宋美雲本來出去打麻將了,回家一看沒人就徑直奔親家這裏來了。
“宋添福!給老孃滾回去!!!”
帶着閨女來告狀的宋添福是被老母親擰着耳朵一腳一腳踹回去的,罵罵咧咧怪他胡來。
司老太跟在後面一個勁兒勸人:
“親家,快撒手,你跟小福還有夢夢都在我家喫飯嘛!”
晚飯是薩拉跟司辰倆老爺們兒識趣地站竈臺邊準備的,宋美雲一看司辰那頭髮亂糟糟豎着的樣子,就知道必定是捱打了。
此地不宜久留吶!
“不了、不了!我都做好晚飯了,饃饃蒸熟了、菜也炒好了,小福,快點給老孃滾回去!”
實際上,宋家一下午沒個人,連火爐子裏的煤火都熄了。
用元孟縣的方言說,家裏冰鍋冷竈的,好不淒涼。
司老太一看宋美雲那身光鮮亮麗的貂絨大衣,就知道她是從別人家打麻將剛回來。
如果真從家裏做好飯出來的,指定是穿着居家大棉襖外加一個深色大花朵的耐髒罩衣。
但是哩,情況也就是這麼個情況了,司老太留人下來也沒必要。
宋添福上門告狀她給足了交代,剩下的事她也管不着。
司老太客氣地一路把人送到大門口,待到轉身回來哪裏還有司辰的影子?
被打怕了的司辰早端着喫的喝的去找顏立夏求安慰了。
這邊的飯桌上,小平安與小圓滿異常乖巧地坐在桌前喫東西,小平安連挑食的毛病都沒敢露出來。
薩拉也非常安靜,喝米湯都不敢大聲吸溜。
司老太回來後往桌邊一坐,兩小一老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太奶奶喫饃饃!”
“太奶奶喫紅薯,安安給您扒開皮了哦,小心燙嘴嘴~”
“姬妹子,米湯我都給你盛好了,你不喜歡米皮我給你撇掉。”
米皮,就跟牛奶煮熟了上面飄的一層奶皮一樣。
司老太看着一桌子的乖巧寶寶,唉了一聲,叮囑:
“安安、滿滿,以後可甭學你爸爸啊,沒皮沒臉的慫娃!”
倆寶寶立馬點頭如小雞啄米:“嗯、嗯嗯!”
……
莫斯喀郊外的夜晚。
一片天寒地凍、白雪皚皚的高大落葉喬木叢中,頂着積雪的小木屋燈火閃爍。
宋雲鵠跟rouse在這裏沒羞沒臊地坦誠相見了不知道多少天——
rouse:“滾開!”
宋雲鵠:“我親愛的肉絲,來嘛!”
rouse:“你他媽的屬狗的啊!”
宋雲鵠:“我屬虎的。”
rouse:“你就是個xx細的狗!!!”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肉絲沒空罵人了,變成了奇奇怪怪的慘叫。
十分鐘後。
“哈哈哈!我就說你是個xx細的狗吧?”
rouse肆無忌憚地嘲諷。
宋雲鵠無奈敗下陣來,挫敗地感慨:
“老話兒說得對,沒有耕壞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起開!我去洗澡了。”
屋外藏在隱蔽角落裏的某個人,悄悄靠近了小木屋的後方。
小小的衛浴間在小木屋的角落位置,那人謹慎地走到這個位置輕聲學狼叫。
“師傅,您來了!”
說這話時rouse手中的毛巾還在熱水盆裏擺弄,以水聲掩人耳目。
外面衣着很嚴密只露出兩隻眼睛的男人,壓低聲音回道:
“嗯。”
rouse簡直喜出望外:“太好了!師傅,我檢查過了,貝塔身上沒有嵌入式追蹤器,您放心,我們這個安全屋並未暴露。”
她師傅頓了頓纔回復:“貝塔的人的確沒追上來,我看到了他們還在二十公里外的雪林裏轉悠,但屋子前方五點鐘方向藏了一輛車,那是我們的老同事。”
rouse擺弄毛巾的手一抖,蘸滿水的毛巾跌落水盆內。
衛浴間在小木屋的後方,她師傅如今處在的位置是小木屋10點鐘的方向,剛好躲開了前方人員的監視範圍。
“rouse,貝塔身後的人勢力太大咱們惹不起……”
“那又如何!”rouse驀然打斷師傅的話,語調有些拔高:
“莫斯喀的地下美金兌換生意,我辛辛苦苦經營了這麼久,憑什麼拱手讓人?我不!”
對方似是在斟酌什麼,幾秒後又繼續勸解:
“你知道我們的美金是哪裏得來的嗎?”
“我管它們是從哪裏得來的!”rouse脾氣有些暴躁:
“誰斷我的財路,我就弄死誰!”
“這個亂糟糟的世道,難道不是錢最可靠?”
“師傅,您曾經教會我不要信任您之外的任何人。”
“哪怕是蘇珊阿姨都不能百分百信任。”
“明明是您告訴我錢最重要,爲什麼現在喫到嘴裏的利益要吐出來?”
她的師傅卻忽然牛頭不對馬嘴地回了一句:
“蘇珊的這些美金,就是從貝塔背後的人手裏賺來的。”
嘩啦一聲響,rouse打翻了熱水盆。
她師傅抓緊時間說了一句:
“孩子,貝塔是個可利用的人,想辦法取得他的信任,如果想繼續維持生意你就必須打入他們內部。”
說完,他似是就離開了。
rouse簡直一頭霧水!這算什麼?
沒等她說話,宋雲鵠似是走了過來,問:
“咋回事兒?你是不是打翻了熱水盆子?”
衛浴間小小的一扇木門被推開,光溜溜的宋雲鵠手裏拎着一個熱水壺,擠眉弄眼猥瑣一笑:
“怎麼,被我弄軟了?”
rouse冷豔地翻了個大白眼,回懟:
“你就是空有一身的蠻力,三分鐘,呵、呵呵!”
宋雲鵠拎了拎手裏的鋁製胖肚子水壺,瞪眼威脅:
“開水!知道不?”
rouse無所謂地側身讓開,他進來彎腰把水盆撿起來放在那破舊的方凳上,再加水進去。
本就狹小的空間裏,擠進來一個人高馬大、膘肥體壯的宋雲鵠,愈發顯得逼仄了。
開水壺再一倒熱水,白霧繚繞中兩個坦誠相見的人四目相對,火花滋啦啦地響,忽然間天雷勾地火。
rouse蹭一下攀到了宋雲鵠的身上,纖細的手指捏着他胡茬兒青黑的下巴,妖媚一笑:
“姐姐改主意了,決定要好好調教你一番,爭取讓你從三分鐘變成三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