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冷又溼。
隨後，才雙眼緩緩聚焦。
一聚焦就看到了自己身前一臉平靜的寧天，頓時臉色陰沉，語氣裏帶着一絲恐懼和忌憚，“你對我幹了什麼？”
剛纔那幾分鐘，絕對是他最痛苦的時候。
別人都以爲他失去意識了，但他還清醒着，卻怎麼都動不了。
而且一陣陣地發暈，眼前的黑鋪天蓋地過來，搞得他都忍不住想吐，自己的小弟一碰自己，就完全忍不住了，直接噴血。
“我沒對你做什麼，是你自己有問題。”
寧天淡淡道，“龍哥，你有病。”
如果是以前，聽到有人這麼說自己，胖子絕對會讓人好好“教訓”一下對方。
但現在，胖子什麼狠話都放不出來，他趕緊追問道，“我有什麼病？”
“我可以告訴你，也可以幫你治。”
“但一切都有條件的。”
寧天對他微微一笑，“龍哥的命，應該不止五百萬吧。”
“我救你一命，林霄欠你的五百萬欠款，一筆勾銷！”
“這個條件怎麼樣？”
胖子還沒回答他，黃毛先跳出來大罵，“放屁！林霄你有什麼膽子和龍哥談條件！”
“我們龍哥根本沒病！一定是你的手段！”
“龍哥，別信他的，他一定用了什麼手段陰你！”
“就算真有病，咱們去醫院看，他一個賭狗哪裏會醫術！”
胖子也非常懷疑。
林霄此人他是知道的，真的是一個爛賭成性的渣滓，會什麼醫術呢？
只不過今天看到的林霄好像變了一點，變得有些冷，有些氣勢十足。
寧天此時也不說什麼，直接又拍了拍手掌。
啪啪兩聲。
胖子又感覺到那股天翻地覆的黑暗朝自己撲來，他“啊”地一聲慘叫，又躺倒在地上。
“龍哥！”
“龍哥！”
一羣手下嚇得不行。
啪！
寧天修長的手指同樣再次敲在胖子的額頭。
胖子這才重新醒來。
這一刻，胖子對寧天不再有懷疑，他相信，只要寧天再拍手，自己就會出事。
“我信了，我信了！”
胖子立馬變臉，他肥胖的臉上擠出一抹微笑，張口就是誇讚，“林老弟你厲害啊，老哥我想不到你還會醫術！真是人不可貌相。”
寧天知道胖子這是服氣了，他直接伸手，“給我之前林霄簽下的借條。”
胖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立馬讓人拿出那張欠條，隨後送到寧天手裏。
寧天掃了一眼，借款十萬？
這利息夠高的啊，利滾利居然滾到了五百萬。
不過利息不高不叫高利貸。
寧天確認是林霄的借條之後，直接上手撕。
嗤啦嗤啦，撕了個粉碎。
宋宛如看得更加驚訝，紅潤的小嘴都張得大大的，沒想到五百萬欠款就這麼解決了？
“輪不到你說話！”胖子一聲呵斥。
黃毛頓時不敢多嘴。
看着寧天撕完借條，胖子又笑道，“林老弟，怎麼樣，你的欠條都撕了，是不是可以給我治病了？”
寧天也說到做到，直接道，“你的病在腦子裏。”
“大概是十七八年前吧，你的頭被人打過，正中後腦勺。”
“當時你很年輕，事後沒流血也沒頭疼，你去醫院查過，醫院的檢查沒什麼問題，所以你就不管了，只是偶爾會有點偏頭痛。”
“但我告訴你，你那次被打頭，打破了腦子裏的一根血管。”
“那根血管藏得很深，也很細，很難被發現。”
“這些年一直在斷斷續續出血，只不過出血量少，很快就被吸收了，可反覆出血，你的腦子裏面一大片控制身體的部位都被污染了。”
寧天解釋着，“我剛纔一拍手，是我特殊的音波震動，能讓那個血管再次放血。”
“同樣的，不止是我的音波震動，你要是坐車搖晃得太厲害、走路摔了一大跤都會讓你腦子裏的小血管再次爆開。”
“到時候可沒有我來幫你止血，你來不及止血，就會一命嗚呼。”
“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醫院重點查，他們能查出來血管在哪裏，但那個位置太複雜了，醫院也做不了這個風險十足的腦部手術。”
胖子聽得神乎其神，他又不是這方面的人才，當然聽不懂。
但他聽懂了自己隨時可能因爲一個震動死掉。
他趕緊道，“那你快治我！”
寧天伸出手，“手機給我。”
胖子立馬給出手機。
寧天在手機上打字，隨後將手機還給胖子。
“這是一個藥方。”
“溫和、細緻，不用開刀，喝個一年半載，就會好。”
胖子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什麼白朮、桔梗……都是藥材，他看不懂，但都到了現在，他也沒什麼好懷疑的。
胖子直接收好了手機，隨後笑道，“林老弟，那我們就這樣吧。”
“我先去醫院檢查一下，如果真的像你說的那樣。”
“五百萬這筆債咱們一筆勾銷。”
“如果是你耍了什麼手段騙我，那這件事……我可不會輕輕放過了。”
“你的老婆和孩子會很慘的……”
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一雙眼睛裏還帶着冷光。
到底是道上的人，這副樣子看得宋宛如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
寧天卻依舊平靜，“你儘管去醫院，看看我有沒有騙你。”
“不過，我更希望你確定事實之後，別又出爾反爾。”
“我可以告訴你，你下次再來惹我，只有一個下場。”
寧天吐字輕飄飄的，“那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