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羅天地，通命……通命、命、命什麼啊命……啊，這玩意兒太難背了！”
啪！
凌小胖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當然，他打得很輕。
不過凌小胖現在顯然有點昏頭昏腦了，在陸芸走後，他抱着《幻術大全》啃了四天，此時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
背誦，不用動手，卻要動腦。
消耗一樣很大。
凌小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這樣。
要知道，他從小就不是一個愛學習的孩子啊，這和他的萬幸吉體沒關係，就是他天生的不愛學習、不愛看書，改不掉的。
可現在愣是逼着自己，看了四天四夜的書！
凌小胖一臉虛脫相，眼睛下面掛着黑色的眼袋：“不行，我要緩一緩……緩一緩……再背下去要死人了。”
“讓我看看蘇姑娘，好久沒聯繫她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還在不在閉關？”
凌小胖想起蘇雪眼睛就是一亮，當即摸出傳音鈴，只是他還沒主動找過去，鈴鐺就叮叮噹噹一陣響，是蘇雪搖他了！
“蘇姑娘主動找我了！”
凌小胖一下子蹦起來，趕緊接聽：“蘇姑娘！我在呢在呢！你找我有事嗎？是不是想我了？”
鈴鐺裏傳出了蘇雪悅耳的聲音：“我算到你現在會找我，所以先聯繫你了。”
“啊？”凌小胖一愣，蘇雪現在可以“算”出這個了嗎？
隨後蘇雪繼續道，略有急切：“王公子還好嗎？”
凌小胖見蘇雪關心寧天，心裏酸酸的，但還是道：“……王哥當然好，你不問問我嗎？”
蘇雪一頓，才道：“那你呢？”
“我也好着呢！蘇姑娘你呢？”
蘇雪自然說好，隨後又快速道：“我的課業很忙，暫時沒空聊什麼，我只是想說，七天後，我們會再見的。”
說完，蘇雪那頭掛斷了。
凌小胖還有些捨不得，隨後就是疑惑：“七天後還會再見？”
“怎麼見？”
“見真人？”
想到這裏，凌小胖又有一些激動，他對蘇雪其實是很認真的。
“哎，我把這消息告訴王哥去。”
凌小胖當即出門，去找寧天了。
沒多久，他就在第九峯的一處空地上，發現了一身狼藉的寧天。
真的是一身狼藉。
此時的寧天，身上散發着一股異味，他的弟子袍幹了又溼、溼了又幹，汗水污漬層層疊疊，還有一些淡淡的血痕滿布其上。
“王哥，你這是怎麼了……？！”
“練劍出汗而已。”
寧天語氣淡淡，卻一直沒有停下揮劍的動作，他的右手，此時已經完全憑藉着肌肉記憶在動作。
痛覺，已經感受不到了。
劍修，都是喫苦人。
既苦心志，又勞筋骨，鬆懈不得一刻。
但寧天是不怕喫苦的。
他就是從苦難的泥沼裏一步步爬到今天的。
否則，早在十幾年前，他就該餓死街頭、凍斃巷尾。
寧天反而還覺得，如果只是喫苦，就能讓他學會高超劍技，那這就是世上最好的買賣了。
“出汗也不能有血啊！”凌小胖卻覺得寧天過度了，他看出來了，自己在弟子房背了《幻術大全》多久，寧天就在外面練劍練了多久。
不對，四天！四天四夜了！
可他的背誦終究是不用動手的，而且途中他還吃了東西，而寧天一直這麼練劍，雖然修行者身體素質很好，但也不是神仙，也會受傷、也會累啊！
“王哥，你累了，都出血了，休息一下！”
“出血我能治。”寧天語氣依舊淡淡。
凌小胖有些急了：“治個屁！你這是拔苗助長！”
他趕緊上去，想讓寧天歇一歇。
可沒想到他剛上去碰到寧天胳膊，寧天的身體就直直往後倒去。
“啊，王哥！”
還好他眼疾手快，拉住了人才沒讓寧天砸在地上。
寧天果然是累慘了。
“我就說吧，他不聽。”
“你不用真氣就算了，靈氣也不吸收，就那麼幹巴巴地死命練，不昏倒纔怪！”
聖靈老祖飄蕩在一旁，指着寧天就罵。
當然，昏倒的寧天聽不到，沒昏倒的凌小胖也聽不到。
“小胖子，快，給他補點靈氣就好了。”聖靈老祖飄到凌小胖眼前。
可他和盛千姿一樣，被鎮仙塔鎮壓的人，只有塔主寧天能看到、聽到，其他人一概不行。
凌小胖掐着寧天人中：“哎哎哎，王哥你沒事吧？我不會醫術啊，就會掐人中，王哥你醒醒！”
“給他補靈氣！靈氣！”聖靈老祖在一旁喊破了嗓子。
凌小胖聽不到，依舊慌得不行，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
“靈氣！靈氣啊！”
聖靈老祖快氣死了：“你特麼被封了萬幸吉體之後不幸運了，腦子也不行了嗎？”
或許是他罵的起效了，凌小胖終於腦子上線：“靈石！靈石！”
他趕緊去摸寧天腰間的乾坤袋。
這一摸，直接摸了三個。
一個白雪歌給的，一個八峯主賠的，還有一個摸屍韓利的。
“呃，這麼多……？哪個是白雪歌給的？”
“算了，管他哪個，有靈石就行！”
凌小胖往裏一摸，還真摸出幾塊超品靈石。
他也不耽誤，一把捏碎了，隨後從其中溢散的靈氣，迅速被他引入寧天體內。
不到片刻，寧天就清醒過來。
“王哥，你醒了！”凌小胖很激動。
“過猶不及你知道嗎？過猶不及！”聖靈老祖則飄在一旁大罵。
寧天摸了摸頭，很快就明白過來怎麼回事。
隨後他給自己吃了一顆藥，語氣帶着歉意：“我知道了……這次，是我逞強了。”
“接下去，我會適當休息，同時吸收靈氣，提升修爲。”
……
重新開始的寧天，開始了勞逸結合的修行。
這一次，不管是練劍的進度，還是修行提高的速度，他都快了很多很多。
果然，什麼事情都不能走極端。
極端地喫苦，極端的疲勞，極端的壓榨自己……這並不好，當然，凌小胖有過的躺平懶散也是不對的。
你需要在中間取一個度。
鬆緊結合，又或者，叫中庸。
中庸並不是平平無奇，而是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