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十分震驚。
此時寧天識海里的聖靈老祖忍不住道：“我當初就說了吧！”
“當初殺公孫軒轅的那批人裏，不是有內鬼就是有傻子！”
“否則怎麼會把一個天生劍胎的屍體封到歸墟之地去？”
“公孫軒轅是天生劍胎，能練出劍心，而劍心不滅，魂魄就不會死。”
“這他媽歸墟之地還是個養魂聖地！”
“原來是內鬼，內鬼是陸忘機！”
寧天也明白過來了，當初人帝公孫軒轅被殺後封入歸墟之地，是陸忘機設計的！
而陸忘機，想讓公孫軒轅復活！
陸忘機此時繼續道：“軒轅其實是我的徒弟。”
寧天也此刻才知道這一點，喫驚不已：“你的徒弟？”
“對，軒轅不止是劍宗的劍子，也是我的徒弟。”
陸忘機回憶過去：“三千年前，他剛入山海界的時候，不過二十幾歲，和你一樣的年紀。”
“他果敢、堅毅、有智謀、有耐力、有天資……有野心，是一個很好的苗子。”
“收入劍宗後，短短五年，他就拔得頭籌，成爲劍子。”
“再後來……二十年後，他突飛猛進，進入了天仙，再十年，邁入天仙巔峯。”
“這期間，他創立了地界聯盟，其實也是我的授意。”
陸忘機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地界不能是一個只被剝奪的世界，它需要平衡，這是地界聯盟創立的初衷。”
“軒轅是一個很有領導力和人格魅力的人，地聯成立後，不斷有人加入其中，地聯越做越大，到了最後，已經是龐然大物了。”
“而舊勢力總是會對新勢力進行排斥的，地聯也一樣，何況，地聯要動的不是一箇舊勢力的蛋糕，而是所有舊勢力的蛋糕。”
“所以地界聯盟就成了衆矢之的。”
“甚至是我，劍宗宗主，面對山海界的大勢，都不敢說我是支持地聯的，最後軒轅被山海界衆多宗門，圍殺至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他有一個活下來的機會，然後是等……”
陸忘機唏噓地說着：“等着看，封印什麼時候會破，軒轅什麼時候會出來，兩界的爭端是否會有轉機。”
“然後，你出現了。”
陸忘機道：“我其實早就看出你的不一般，事實證明，你的確不一般。”
“或許，你會比軒轅做得更好。”
寧天沒有接話，他還在消化陸忘機說的內容。
什麼上、下位世界要平衡。
什麼公孫軒轅的復活是他設計的。
還有什麼他是站在地界聯盟這邊的。
這些內容，寧天只從陸忘機的嘴裏聽到，怎麼算都是片面之言，他如果一上來就全盤相信，未免太過愚蠢。
只能說，裏面或許有真的，但也不排除有假的。
陸忘機就在等寧天開口，等了許久，寧天緩緩道：“所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
“這該我問你。”
陸忘機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去天門？去青花谷還是聞雪峯？去拿矩木碎片？”
寧天沒說，只道：“我問的，是你對我有什麼打算。”
陸忘機淡淡道：“劍宗的矩木碎片，我直接送給你，而且你也不用擔心，此事我不會對外透露。”
“但我會對外公佈，你被劍宗驅逐出宗了。”
言下之意，寧天拿了劍宗的鑰匙，就要走了。
這其實很合寧天的心意。
但寧天明白他的想法：“你怕我連累劍宗。”
陸忘機點頭：“沒錯，我怕你連累劍宗。”
“雖然我是站在你們那邊的，但我不想和整個山海界作對，我不想因爲我，讓萬年劍宗毀於一旦。”
“這是我做宗主必須考慮的。”
寧天沒說什麼：“好，我知道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直接走了。”
陸忘機沒想到，寧天居然什麼都不問，直接要走：“你不再多問我一些嗎？”
“該知道的遲早會知道，不該知道的，我問了你現在也不會說，就像我剛來劍宗的時候，你不會來找我說這些。”
寧天看得很透，隨後又道：“對了，還有這次抓的幾個地聯之人，你要殺了她們嗎？”
陸忘機忽然掏出什麼東西，扔給他：“給你鑰匙，你去放了她們。”
寧天伸手接過。
沉默了片刻之後轉頭就走，毫不留戀。
陸忘機目送他離去，目光深深，不知道在想什麼。
……
寧天爆發出最快的速度，離開地下溶洞，隨後往劍宗的水牢而去。
路上，聖靈老祖嘖嘖道：“這個陸忘機，藏得可真深啊。”
“誰能想到呢，他居然和公孫軒轅是一腿的！”
寧天卻搖頭道：“不一定是一腿的。”
他似乎看穿了什麼：“陸忘機其實是個兩面下注的人。”
“既支持地聯，又支持山海界的舊勢力。”
“如果地聯敗了，那劍宗依舊是劍宗，比如三千年前。”
“而如果地聯贏了，那劍宗還是劍宗……比如可能存在的未來。”
“他怎麼樣都不虧。”
聽到這裏，聖靈老祖更是吐槽：“臥槽，這個老狐狸好奸滑！”
寧天穩了穩心思：“不管怎麼樣，之後依舊一步步按我的節奏來。”
“至於其他……只要我夠強，什麼陰謀詭計，奸滑似狐，都能暴力碾壓過去！”
“接下去先去放出地聯的人！”
寧天眼神堅定：“地聯，也該重整旗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