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突和對立……！”
寧天看着識海中漸漸融爲一體的長劍，眼中的光焰越發沸騰。
可他背後，無數恐怖的攻擊如同天羅地網，山崩海嘯一般朝他殺來。
嘭嘭嘭！
那些恐怖的攻擊還沒到，掀起的狂風卻如刀劍，寸寸割開寧天身上的皮肉，剎那鮮血洶涌，滴落在地。
可寧天沒有動，他甚至都不再往前逃遁，就那麼站在原地，任由狂風吹面，鮮血潑灑。
“寧天，你幹嘛！你快讓我附身，再晚一點，我們都要完蛋！”
小惡忍不住咆哮催促。
它在寧天的識海里，已然看到了寧天的識海不斷震動，隨後一點點開裂，露出縫隙。
一旦識海碎裂，那寧天必死無疑！
“你在等什麼，你的兩把劍融合了也沒用！”
“你一個人仙巔峯，就算感悟了什麼劍技，又能爆發出怎麼一劍？能敵得過這麼多天仙的攻擊嗎？”
“不可能的！快讓我附身！晚一點你識海碎了，我們全部完蛋……”
“閉嘴！”
寧天猛然大吼，隨後右臂一揮：“……劍來！”
原本在他識海中融合的長劍，這一刻錚然爆出。
轟！
那是一柄佈滿了銅綠的長劍，劍身長三尺，寬三寸，看起來毫不出彩，沒有太歲的煞，也沒有昭明的生。
然而，長劍輕輕一鳴，居然讓整片虛空都在震顫。
緊接着，那銅綠的鐵鏽不斷脫落，璀璨的光芒爆發而出。
同一時刻，低沉夜幕下，忽然陰雲散開，一抹清朗的月光，從雲層裏射下！
這光，罩在長劍之上，璀璨無比！
“死……”
寧天薄脣開合，吐出這一個字。
下一秒，他烏黑的短髮迅速變白，肌膚開始鬆弛，雙眼開始渾濁，身軀開始佝僂，無數死氣爬上了他的臉，似乎下一秒，他就會死去。
但下一秒，在風起的又一剎，原本已經“死”去的寧天，驀然挺直脊背，渾濁至極的眼中迸發出兩束璀璨的光！
“生！”
他乾癟枯瘦的身軀迅速枯木逢春，雪白的髮絲如冰雪消融，一股磅礴的生氣暴衝而起。
“生和死，死和生，不是對立，而是相輔相成……這是平衡。”
“極致的破壞和極致的修復，也是一體！”
“這就是……生死一劍！”
話語落下，寧天身上的衣服忽然齊齊爆裂，但此刻他毫不在意這些，因爲他整個人已然成爲劍！
“不可能！”
“這是法則之劍！”
“法則……草特麼的，你一個人仙巔峯，怎麼能掌握法則！”
“這根本不可能！寧天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嘭！
寧天膝蓋一彎，猛然騰空，雙腳與地面分開，發出摧枯拉朽的巨響，腳下的山谷、草植、青苔，在這一刻全部碎裂。
不需要蓄力，不需要技巧。
因爲這一劍，就是生和死的法則。
出劍！
“斬！”
寧天發出一聲長嘯，一道璀璨的黑白狂雷，在他手中爆發，自下而上，以瘋狂的力道，暴斬而出。
轟隆！
原本朝他攻擊而來的無數拳風、刀光、劍影，剎那一分爲二，二分爲四、四分爲八……那些恐怖的攻擊，在這一刻被一劍斬殺成千千萬萬的碎片。
夜色下，五彩的輝光如暴雨般墜落，噼裏啪啦，那灼灼的光線，刺得所有人瞳孔不斷痙攣。
反覆撕裂的不是他們的刀光劍影。
而是他們的身軀！
“這……這……”
“這……”
看着這樣一幕，場中所有人都失聲了，多少人半張着嘴巴，卻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怎麼會？
怎麼回事？
怎麼可能？
所有人的思維都凝滯住了。
只有劉奇似乎沒有意外，他對眼前的畫面幾乎有了免疫力，甚至覺得，如果寧天就這麼被人殺了才奇怪！
他忍不住舔了舔乾裂的嘴脣，道：“所以……我們聞雪峯之前追殺他，死這麼多人，不奇怪是吧？”
“一個人仙巔峯，居然、爆發了這樣一劍！”
“這是法則之力吧？”
“我沒看錯的話，就是法則之力吧？”
場中自然沒有一個眼力差的，他們都看出來了，能把他們發出的攻擊全部斬碎，必須是法則之力！
可一個人仙期，怎麼可能掌握法則！
這不是起碼半步大帝的人，才能掌握的嗎！
妖孽！瘋子！怪物！
“果然……這就是地界的氣運之人嗎？”
這一刻，呂自然也徹底明白了慕容對寧天的殺心。
這麼一個恐怖到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妖孽，呂自然敢斷定，公孫軒轅是絕對比不過的！
所以，寧天必須死！
而在天機這邊，此人是災禍和動亂之源，一樣必須死！
必須死，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