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天完全是受害者。
女人聽到這裏,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才應該是“變態”,她的臉登時就紅了,嘴脣囁喏着,吐不出一句話。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
此刻,不遠處湯池裏的凌小胖也聽到了動靜,急急忙忙套上外套就衝了過來。
“……呃!”
結果一進來,就看到寧天腰上圍着東西,而湯池裏,一個女人落湯雞似的泡着。
女人長得倒是不錯,一張瓜子臉,一雙丹鳳眼,身上穿着一件露肩的緊身長裙,肌膚白裏透紅,嫋娜的胸脯在透溼的水下也極其顯眼。
“這、這……”
凌小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低聲問:“寧哥,咋回事?”
寧天還沒說什麼,那女人馬上梗起了脖子:“這甲字三號的浴池一直是我在用,你憑什麼佔用我的?”
“你有什麼心思?你是不是對我有不軌想法?”
凌小胖聽到這裏,算是明白了,隨後就覺得這女人再不錯也面目可憎了:“你搞笑吧!”
“這浴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咋的,它寫着名兒呢,還是你叫它一聲它會應你啊!”
“還‘你有什麼心思’,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以爲自己是天仙不成,再說‘對你有不軌想法’,我告訴你,母豬都比你好看!對你有個屁想法!”
當然,女人還是好看的。
但是,就算你是天仙,也不能無理取鬧啊!
女人聽着凌小胖的諷刺,臉色更紅了,一半是氣的,一半也知道自己理虧,有點愧疚。
但她就是拉不下面子,承認自己有錯。
“混蛋,你纔是母豬!”
“不,你豬狗不如!”
“你們這種混蛋,我要把你們曝光……”
女人還想再說什麼。
嚓。
這時候,女人自己的那柄直刀,被寧天冷冷拿着,已經擦着她的脖頸,割出了一線鮮紅。
“夠了,你最好別無理取鬧,我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善人。”
寧天冷聲說着:“現在,滾出去。”
那女人要罵人的話最後都憋了回去,只是咬牙道:“好,我走!算我倒黴!”
她這麼說着,向後退去,寧天也沒追過去,由着她從浴池裏爬出來,一邊爬還一邊狠狠瞪着寧天和凌小胖。
“我這就走!”
“你們給我等着!”
她咬牙說着,扭頭就要走,可寧天忽然叫住她:“等等!”
女人停下腳步,猛地雙手交叉護住自己胸口,因爲渾身透溼,她身上的衣服貼得很緊,火爆的曲線凹凸有致。
“你想幹嘛?”她警惕無比地瞪着寧天。
啪。
寧天把直刀扔到了她腳下:“你的東西,帶走。”
女人嘴角一抽,但還是一邊護住自己,一邊拿走了直刀,隨後飛也似的跑了。
凌小胖在後面咧嘴:“這女的有病吧,妄想症?”
“還曝光我們,我沒曝光她就算好的!”
“寧哥,你沒事吧?”
寧天並不是很在意,拿了外套穿起來:“沒事。”
“真掃興,”
凌小胖撇了撇嘴,隨後建議道:“那寧哥,咱們去膳堂喫飯吧,這魔界的食物我倒是沒見過,想去看看。”
修煉狂魔寧天沒有拒絕:“好。”
魔界和山海界以及地界都是不同,來到這裏,多見見總歸沒錯。
此刻,被凌小胖叫做“妄想症”的女人正急匆匆往自己的寢廬走。
一邊走,她一邊低聲罵道:“該死的王八蛋……就算我有錯,有必要把我推下水又割我的脖子嗎?”
她全然忘記了,是自己先兇猛動手的。
“就算我錯了,他們就沒有錯嗎?”
“讓一讓我怎麼了?”
“就不能好好說話!”
“還罵我是母豬,他們還是不是男人……”
她念唸叨叨說着,這時候,眼前忽然冒出一道黑影。
“林莎姐……!”
“啊——!”
林莎被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裏的直刀砸出去。
好在她看清了眼前人的樣貌,瞬息停下了動作。
攔住她的人是一個青年,此人身材十分高大,看起來起碼有近兩米,年紀不算大,撐死了二十出頭,頭髮亂糟糟的像個雞窩,模樣倒是俊朗的,可惜那張俊朗的臉上明顯露出一股憨傻之氣。
“傻大個!你幹什麼,嚇了我一跳!”
林莎立馬就叫出對方的外號。
沒錯,這個高大的青年是個傻子。
明明二十幾了,可智商卻只有五六歲的樣子。
“林莎姐,你玩水了嗎?”
傻大個呲着牙問道。
林莎嘴角一抽:“嗯,玩水了。”
隨後她道:“行了,這樣,傻大個你先去膳堂喫飯,我換好衣服就來陪你。”
傻大個立馬鼓掌:“喫飯飯喫飯飯!”
“對,餓了要喫飯,你先去吧。”
“我馬上就來。”
傻大個重重點頭,然後甩着膀子就啪嗒啪嗒跑了。
林莎看着他遠去,暗自嘆了口氣,傻大個其實有個不錯的名字,叫做莊少棠,他本身也是落花城莊家大族的大少爺,說起來也是有地位有身份,可奈何,從小就是個傻子。
莊家養了他近二十年,不久前將他送到了天耀學府。
三年前的天耀學府還是個好去處,可三年後就不是了。
林莎心裏哼了一聲,莊家人在想什麼她大概也能猜到,無非是想把莊少棠這個包袱甩掉,但是又不能真的就拋棄了,所以給他送到破落的天耀學府,讓他自生自滅。
要是能活,就繼續活唄,反正莊家眼不見爲淨。
要是死了,那更好,他們莊家還能少點累贅!
“哼,這就是無情的大家族……”
林莎呸了一口,隨後匆匆往自己寢廬跑去。
……
“喫飯飯,喫飯飯……”
“嘿嘿,喫飯飯……!”
莊少棠腦子裏惦記着這個,一蹦一跳地往膳堂走。
可到了門口,他卻被兩條胳膊攔了下來,一左一右,膳堂門口站着兩個人,直接堵住了莊少棠的去路。
“讓一讓,我要去喫飯飯。”莊少棠傻兮兮地道。
“喫,當然喫。”
兩人背後,一個三白眼的青年走了出來,右手一伸。
馬上有一個僕人熟練地給他遞上一根菸。
嚓。
另一個僕人點火。
三白眼嘬了一口,隨後再一招手。
馬上又有第三個僕人捧着菸灰缸上前。
嗤!
菸頭被摁滅在菸灰缸的污水裏。
此刻三白眼指了指菸灰缸,呲牙一笑:“來,莊大少,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