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步洲剛從機場過來,磨了杯咖啡準備下午的會議。
桌上手機響了下,有條交易提醒進來。
他滑開解鎖看了眼,一筆六位數的信用卡消費。
但是這張卡的尾號很陌生,他讓沈臨查了下,沈臨告訴說:“津先生,這是您之前贈予給鹿小姐的黑金卡。”
津步洲隱約想起,跟鹿薇交往一個月後,他就給過鹿薇一張卡,讓她用來平日消費。
但一直以來,那張卡未曾產生過賬單,他也就忘了。
這時手機又響了下,有一條鹿薇發來的微信。
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裏,津嘉禮拿着那隻稀有皮包包站在櫃檯。
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津步洲大概是想明白了。
晚上,津嘉禮是高高興興回來的,津正和鹿芫開就以後她和鹿薇冰釋前嫌了。
還有個要緊事,下午的時候津公館那邊來電話了,說津老爺子安排了戲臺,讓孫輩們都去,鹿薇也一塊兒。
次日一大早,車子停在門口。
鹿芫開叮囑鹿薇到那兒要謹慎,鹿薇不比津嘉禮,即便津嘉禮任性,那也是津老爺子寵着的。而鹿薇,不過是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外戚,這次能邀請她一同前往,已經是很大的面子了。
津正在旁邊說:“也不用太擔心,我已經跟江遠和步洲找過招呼,讓他們照顧着點薇薇。”
車裏,津嘉禮等的不耐煩,一直在催。
鹿薇提着小禮物上車,把它抱在懷裏。
津嘉禮掃了一眼,嫌棄撇撇嘴。
津公館。
津嘉禮一出現,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她手裏拎着那隻稀有皮包包,大搖大擺地穿過人羣,去找關係好的堂姐妹聊天。
鹿薇原本跟在她旁邊,看到圍坐在一起的人,她沒有再上前。
戲臺子就搭在後院,晚上纔會開始。現在那裏已經佈置了不少桌椅,鹿薇選了長廊角落的位子,獨自坐下來。
稍晚些,津步洲也到了。
津嘉禮一眼看到他,蹦蹦跳跳的跑過去。
津步洲跟旁人打完招呼,就讓沈臨推着他去後院清淨清淨,津嘉禮跟在身邊,說:“二哥,一會兒我們坐一桌唄。”
一張桌子配四個椅子,按津嘉禮的意思,等會兒還有津江遠和蘇佑音,正好四位。
津步洲環視四周,看到在角落正襟危坐的鹿薇。
津嘉禮注意到了,滿臉不高興:“你該不會還要顧及她吧?她本來就沒資格來的,別理她了。”
津步洲說:“她既然來了,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晾着,否則倒讓別人以爲我們刁難她。”
“就是刁難她又怎樣?”津嘉禮越想越不樂意,“你是不知道,她看着挺清純的,背地裏都爛透了。我之前還奇怪,她家都破落成那樣,她怎麼還有心思在小秋臺跳舞,原來背後是有老男人養着。”
聞言,津步洲微愣了一下。
津嘉禮嘀咕:“昨天跟她去逛街,她手裏居然有額度很高的黑金卡。用的時候,她眉頭都不皺一下,這卡肯定不是她自己的。老男人身份不一般,出手這麼闊綽,絕大可能是跟鹿薇在搞外遇。”
津嘉禮委屈了,聲音也放大幾分:“二哥,你兇我幹嘛?我說的是那個不知羞恥的老男人,又不是說你!而且我纔是你親妹妹,別總是胳膊肘往外拐,幫着外人來對付我,還有沒有一點手足之情啊!”
津步洲道:“你怎麼知道給她卡的是老男人,也許是她男朋友呢。”
“她要是真有男朋友,幹嘛偷偷摸摸的?不肯公開,那就更有問題了。多半是那個老男人有家室,不方便把她擺到檯面上來,就喜歡偷人。等我把那個老男人扒出來,就把他們的醜事掛在網上,遊街示衆!”
津嘉禮握緊雙拳,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津步洲的眉心鎖得更緊了:“你別告訴我,你還準備人肉。”
津嘉禮笑嘻嘻:“我已經這麼做了,託關係去那個銀行查賬號,很快就會有消息。到時候如果真是界內哪位大佬,你又可以趁亂去收割一波了。怎麼樣?一石二鳥之計,我是不是很聰明?”
津步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津嘉禮說要查,那就勢必會查到底。
他頭疼地揉揉眉心,津嘉禮這時又湊上來:“二哥,我生日要到了,你這次打算送我什麼禮物?我現在畢業了,要步入社會了,該送我貴重點的東西別埋沒了我的身份。”
“禮物,不是已經送了。”
津步洲朝她的包,挑挑眉。
稀有色,大六位近七位數的價格。
這個禮物,還不算貴重麼。
“什麼呀,這個是……”津嘉禮話說到一半猛地噎住,驚諤地瞪大眼睛,“你別告訴我,那張卡是你的?”
津步洲兩眼平靜地看着她,沒有否認。
津嘉禮完全懵了,之後大叫:“我都沒有那張卡,你憑什麼給鹿薇啊!”
“嗯。”津步洲冷冷淡淡。
這單個字的回答,意味深重,也讓人浮想聯翩。
津嘉禮不可置信,聲音幾乎是抖着的:“你……你跟她好了?”
津步洲這次,點了頭。
津嘉禮腦子很亂:“爲什麼啊?你怎麼會跟她好啊?你不是一直都喜歡……”
“嘉禮。”津步洲打斷她,臉色無比認真,“這事別跟任何人說,我自有打算。還有以後,你也別欺負她,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他淡淡瞟了眼津嘉禮手上那個包。
津嘉禮喜歡買買買,但津正給的零花錢不多,所以很多時候都是跑來跟津步洲撒嬌的。
這一刻,津嘉禮只覺得自己從天上掉到了地下。本來以爲可以給鹿薇一頓難堪,再借此讓津正跟鹿芫開離婚,結果全泡湯了。鹿薇,還成了不能得罪的人,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她們姑侄倆怎麼就一個樣,專搶我們津家的男人,你跟爸爸都瘋了!”
津嘉禮氣得跺腳,咬咬牙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