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去了江宅,那裏只有江城剛的夫人在。
江夫人以爲是生意上的事情,幫忙給江城剛打了電話。沒一會兒,江城剛的電話回到了津步洲這兒,他報了個地址,讓津步洲過去。
江城剛的江氏,原本是津氏的合作伙伴,並且已經好幾年了。
上半年,因爲江氏單方面違約,造成津氏不少損失,所以津氏打算追究他的責任。
津氏的法務是國內出了名的厲害,這一狀,足夠讓江城剛身敗名裂。
而做出這個決定的,不是津正,而是津江遠。
有些事情,津正礙於多年舊友的情誼不好出面,於是交給了津江遠處理。
津江遠拒絕與江城剛協商,之後江城剛就去找津步洲。
然而,津步洲本人比見津正還要困難,所以天沒亮,江城剛就在地下車庫守候。
津步洲在大概瞭解情況後,表示這事他無權插手。
他倒是想,可津正從未讓他涉足津氏項目,他愛莫能助。
車子行駛到郊外的一處荒廢別墅,幾盞路燈隱約亮着光。
雨下得很冷,像針一樣根根紮在臉上。沈臨給津步洲打傘,後面跟着十幾個保鏢。
進到屋裏,江城剛丟掉剛好抽完的煙,踩在地上碾滅,旁邊還有七八個菸蒂。
“非要用這種辦法,才能逼你們給我一個協商的機會,賤不賤?”
江城剛冷笑,如果他的江氏完了,他就拉一個陪葬,黃泉路上不孤單。
“先放人。”
津步洲面色冷沉,幽黑的眸子直直盯着這個微胖的中年男人。
沒記錯的話,江城剛這個人在業內信譽不錯,這次爲何會違約,恐怕另有隱情。
放人,江城剛自然不願意。津步洲手搭在輪椅,食指與無名指上的戒指散發銀冷的寒光,他緩緩道:“江總,我跟你單獨談談,如何?”
單獨?江城剛皺皺眉,意思是要把人都撤下去?
不過看到津步洲行動不便的雙腿,他心想自己也吃不了虧,就答應了。
屋子的大門合上,起初裏面還有交談的聲音,後來突然傳出男人痛苦的大吼,江城剛的那些手下想要衝進去。
沈臨快他們一步,堵住那扇門,隨後保鏢也開始動手,將他們全部控制。
屋子裏,江城剛趴在地上,領帶被津步洲在後面牢牢拽住。
他必須用手扯住領帶,否則很快就會被勒死。
與此同時,津步洲用腳踩住他的後背,令他無法翻身反擊。他怎麼也想不到,坐了兩年輪椅的人,會在這時候突然之間站起來給他一頓。
“我知道江總不怕死。”
津步洲冷漠看着他,聲音也變得很低,“但你應該,很愛你的夫人吧。”
聞言,江城剛表情愣了下,嘴脣微微顫抖。
“你給自己買了一份鉅額保險,如果這次江氏無法扭轉乾坤,你就會想辦法將那張保險兌現,以保證你夫人未來的生活。”津步洲眼瞳裏一片漆黑,加重腳下的力道,“你猜,我會不會讓你如願?你再猜,得罪了我,還能否讓你夫人今後的日子好過!”
江城剛發了瘋似的嘶聲力竭,也開始不停掙扎。後來慢慢的,也許是累了,他動作停下來,沉默了半分鐘,終於妥協。
按照江城剛說的,沈臨找到了別墅後面的那間隱祕小屋。
津步洲踹開那扇破爛的門,一眼看到躺在地上手腳被綁的女人。
女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擦傷,雪白的皮膚泛着刺眼的紅。津步洲半跪在地上,呼吸顫抖地掀開頭套。
“二哥!”
津嘉禮看到他,恐懼的眼淚一下子涌出來。
“二哥,你總算來救我了,我還以爲你們和爸爸都不管我了!”
津嘉禮大哭,沈臨緩過來後趕緊給她解開手上的繩子,她撲上去抱住津步洲,哭得不成樣子。
津步洲木在那兒,握住她的雙肩,眼睛牢牢盯住她的臉。
是津嘉禮沒錯。
那鹿薇呢?
他把津嘉禮交給沈臨,回頭望向江城剛:“還有一個呢?”
江城剛不明:“我只綁了津嘉禮,津家大小姐不就是她嗎,還能有誰?”
可是,鹿薇也失蹤了。
津步洲冷冷盯着江城剛,咬牙:“你必須確定,沒有其他人在你手上。否則,我讓你和江氏在今晚永遠消失!”
江城剛被他這眼神盯得毛骨悚然,趕緊問手下還有沒有抓其他人。
手下搖搖頭,確定只抓了津嘉禮一個。
津嘉禮兩腿發軟走不了路,沈臨把她抱上車,準備回去找津步洲。
“你幹什麼去!”津嘉禮害怕的拽住他的衣服,“你別走啊,別丟我一個人在這兒!”
說着,她又哭起來,滿臉都是眼淚。
沈臨把手帕遞給她,安慰:“大小姐,這是我們自家的車,您放心。”
經歷過綁架,津嘉禮現在情緒很不穩定,她需要一個熟悉的人在身邊。不管怎麼說,她都不許沈臨走,死死抓着他袖子不松。
好在很快,保鏢護着津步洲出來了。
外面雨下得很大,津步洲渾身溼透,也顯得渾渾噩噩。
沈臨過來說:“津先生,要不先送大小姐回去吧,鹿小姐那邊我再派人找。”
津步洲拿出手機打鹿薇的電話,還是一樣沒有反應。
恍恍惚惚的,津步洲坐上車,外面已是深夜,黑得不成樣子。
回到津宅,傭人趕緊把津嘉禮帶回屋,津正和鹿芫開都在外面找人,津步洲讓管家給他們打電話,告知這邊的情況。
交代完這些,津步洲的目光下意識望向鹿薇所住的小別墅,眸底忽地一縮。
鹿薇房間的燈光亮着,他從側門進去,上了樓,站在房間門口。
敲了兩下,門開了,鹿薇穿着睡衣站在那兒。
她剛洗完澡,頭髮還有些潮也有些亂,她奇怪的眨眨眼:“二哥?”
走廊上沒開燈,她打量了一會兒才發現津步洲渾身溼透,左邊的衣袖還被扯爛了。她緊張地問:“二哥,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弄成這樣?”
話音剛落,津步洲臉色陰沉地擠進房間,一把將她按進懷裏:“你是要我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