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步洲手指卷着她的髮絲,一副漫不經心。
鹿薇嘟嘟嘴:“怎麼就不能了,有同班的情侶畢業後就結婚了。”
而且,她之前跟周銘有婚約,若不是後來那些變故,她現在或許也已經成爲別人的妻子。
津步洲還是淡淡地說:“還小,不急。”
鹿薇扳指算算:“等我再長几年,二哥年紀就很大了。”
津步洲今年二十六,正是適婚的年齡,所以津正總在給他撮合世家小姐。
況且他們之間的關係,鹿薇總想找個合適的時機跟家裏坦白。但如果津步洲還沒做好結婚的準備,這個事情就得往後拖拖。拖多久呢,幾個月還好說,若是幾年……
鹿薇着實覺得太久了。
津步洲似笑非笑:“年紀大怎麼了,嫌棄?”
他不以爲然,這讓鹿薇苦惱。
鹿薇把腦袋枕在他腿上,手指隔着衣服,輕輕在他結實的腹肌上打圈:“一般三十歲開始,身體各項機能會開始衰退。”
“擔心自己的性福生活?”
津步洲彎下腰,輕輕觸碰她的嘴脣,“對我有點兒信心。”
鹿薇不知道這個“信心”,說的是他們的將來,還是他腦子裏那點事。
不過無論是哪一方面,這話聽起來,意思都像是他們到時候還會在一起。
也算是給了答案吧。
鹿薇摟住他的脖子,迎合他的親吻。
今天的吻不似從前充滿慾望的洶涌,而是細水長流。
親了一會兒,鹿薇停下來:“二哥,我想睡覺。”
她的確困了,這幾天很累,往往都是倒頭就睡。
津步洲低聲說:“我抱你去洗洗。”
鹿薇點點頭,兩腿圈住他的腰。
像抱小孩一樣,津步洲帶她進到浴室。
一開始是規規矩矩正常洗漱,慢慢的氣氛就有些不對了。
鹿薇困得眼皮打架,推搡了兩次乾脆由他,迷迷糊糊又無法忽略它的存在。
津步洲這次要的不多,給她洗乾淨抱回牀上,便不再繼續了。
鹿薇蓋着被子,緊緊握着他的手:“二哥……”
津步洲摸摸她的臉:“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聽完這句話,鹿薇便安心睡過去。
她睡得很熟,都不知道津步洲是什麼時候離開的。早上六點,定好的鬧鐘響了,她在牀上緩了會兒,起來換衣服。
沒一會兒,陳媽就帶着造型師到了。
鹿薇今天是伴娘,還有很重要的任務,就是上臺送戒指。
裝束上,造型師給她選了件淡紫色的灰色長紗裙,做了個簡單的盤發,用珍珠髮箍點綴,既精緻又低調。再加上她本來就生的美,稍許淡妝,就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因鹿家的一些特殊原因,接親儀式有所變動。津正從津公館出來,前往津宅接娶鹿芫開,兩人在津公館走完流程,再前往之前安排好的莊園舉辦儀式。鹿薇全程跟着鹿芫開,神經緊繃,生怕出一點錯。等終於坐上去莊園的車,她才鬆了口氣。
津家莊園,賓客們陸續到場,鹿薇陪鹿芫開回房間換禮服,之後出來找點東西喫。
忽然有人叫她:“薇薇。”
鹿薇轉頭,是徐敬池,還有徐定。
她向兩人禮貌微笑,和他們打招呼。
徐敬池看到打扮精緻的鹿薇,忍不住誇:“你今天很漂亮。”
聞言,鹿薇臉色紅了紅:“謝謝。”
徐定在旁邊笑:“你小子怎麼說話的,阿囡每天都很漂亮,今天是格外的漂亮。”
徐敬池不好意思的撓撓腦袋,望着鹿薇的眼睛閃閃發光。
“舅舅、敬池哥哥,我還要去給姑姑送點喫的,你們今天玩得開心。”
鹿薇端了兩塊小蛋糕,向他們告辭。
徐敬池久久收不回神,徐定拍拍他的肩:“你再努力努力,可別讓這麼好的兒媳婦給別人拐跑了。”
鹿薇的態度,徐定還是能看明白的。這兩個孩子沒明確心意,但鹿薇並不排斥徐敬池。徐定也希望,徐敬池能早日把鹿薇的心收過來,津正這婚禮辦的,搞得他心癢癢也想辦辦喜事。
離開宴會廳,鹿薇快步回旁邊的別墅,路過一個岔口的時候,忽然被人拽進小路。
“二哥?”
看到輪椅上的人,鹿薇鬆了口氣,趕緊查看蛋糕有沒有粘在裙子上。
還好沒有。
鹿薇撅撅嘴,跺腳:“二哥,你嚇我一跳!”
津步洲看着她腳上對高跟鞋,問:“累不累?給你安排了房間休息。”
“一會兒還要彩排儀式,我得在場呢。”
鹿薇的確有些累,而且還不習慣這麼高的鞋子。不過今天是鹿芫開最重要的日子,她可不能出一點差錯,只要圓滿完成這場婚禮,什麼都值了。
津步洲指指她手裏的蛋糕:“就喫這麼點?”
他安排了廚子,只要鹿芫開那邊說一聲,什麼好喫的都能送過去。
鹿薇說:“一忙起來好像沒什麼胃口,姑姑也不想喫東西,所以我隨便拿了點填填肚子。”
想到鹿芫開那邊還在等她,她彎下腰在津步洲臉上親了下:“二哥,我先走了,回頭見。”
高高的花叢隱着兩人的影子,鹿薇離開後,津步洲轉動輪椅也慢慢出來了。
蘇佑音站在角落,默默看着這一切。
儀式在中午十二點二十開始。
鹿薇跟着鹿芫開到後臺,津嘉禮找過來,遞給鹿薇一個盒子:“拿好了,別丟了。”
這是津正和鹿芫開的結婚戒指,之前一直保管在樓上的保險櫃。
這對戒指,是津正親自選寶石定製的,價值連城也獨一無二。
鹿薇緊緊握着戒指盒,儀式快開場的時候,她在臺下等候。
津步洲照顧完那邊的客人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二哥,我有點兒緊張。”
鹿薇心臟砰砰跳,婚禮儀式是那樣幸福神聖,她又期待又有點兒慌亂,怕自己做不好。
津步洲玩笑:“現在就緊張,以後等你當新娘豈不是要暈過去。”
鹿薇忍不住笑出來,感覺好多了。
可是很快,她忽然感覺到不對勁。
她低下頭,奇怪看着手裏的戒指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