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便一想,便知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除此之外,還有一塊沾了特殊氣味的手帕。
“這是什麼?”沈臨拿着那塊手帕問男人,“用來幹什麼的?”
男人最初開始的時候不老實,現在滿身都是傷,也沒力氣反抗了。他瞄了眼津步洲的臉色,不敢說話,但卻不敢不答話。他抖着聲音,說:“手帕上加了一點東西,用來……用來弄暈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指的,自然是鹿薇。
津步洲狠狠攥着手,眼底暗如深淵。
沈臨拿起那個黑色瓶子,再問:“這又是什麼?”
男人咬着牙,心慌到了極點,不肯說。
沈臨一個眼色,保鏢便抓住他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揚起來。
沈臨打開瓶子,把裏面的藥都倒在手裏:“你不說,那我就把這些都給你喂下去!”
男人顫抖的說:“也……也不是什麼要命的東西。就是……就是能讓女人有反應,催qing的。本來是想跟到房間再動手的,後來她……她一直在繞路,就……”
津步洲的眸色猛地一沉,冷光閃耀,周身爆發的寒意令人悚然畏懼。
他混跡商界多年,某些暗地裏見不得光的事,他也聽說過不少。沒想到竟也會有一天,這種手段敢惹到他身上。
“是你自己的主意,還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津步洲眼色微微凜凝,手指一鬆,煙掉在黑色牛皮鞋邊,在地上彈動兩下。
煙氣竄進男人鼻子,他不太好呼吸,不停地咽喉嚨。
“算了。”津步洲黑眸盯着他,慢慢道,“不管是誰的主意,先斷一根手指。”
沈臨使了個眼色,就有保鏢上前。
男人見狀驚恐之極,急呼:“津……津先生,我對你還有用!”
津步洲手託着眼角,煩躁地皺緊眉,顯然對他的話沒興趣。
男人大吼:“你是不是一直在找兩年前那場事故的證據?!”
津步洲睜開眼,幽深的視線盯着男人。
兩年前,那場差點要了他命的跳傘事故。每次要找到證據的時候,就會有人先他一步,把證據毀了。
做這些事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好大哥,津江遠。
男人害怕地告訴說:“津先生,我有你想要的證據。當年降落傘上的手腳,是我做的!”
…………
津江遠來到蘇家,一路去了蘇佑音所住的別墅。
蘇佑音已經在這兒呆了幾天,絲毫沒有要回去的意思。蘇家人怕津家那邊介意,就讓津江遠過來接她。
而他今天,也正好有一件事,要跟蘇佑音談。
他到的時候,蘇佑音正在陽臺上喝下午茶。
她淡淡掃了他一眼,扭過頭不看他。
“佑音。”津江遠喊她。
她當沒聽見,沒有任何反應。
津江遠走過去,拉開她對面的椅子,坐下。
蘇佑音感覺到那兩束目光直直盯着自己,她煩悶的皺起眉,力道頗重的放下茶盞。
“我不會回去的,因爲我不想跟你待在一個空間,我……”
“爲什麼我說的話,你總是不停!”
蘇佑音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一直以來,就算她態度再差,津江遠都沒這樣對待過她。她說:“我又不是你的僕人,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津江遠幾乎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頓頓道:“蘇佑音,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我有沒有說過,你別再對鹿薇下手,你爲什麼不停!”
“哦,你說這個啊。怎麼?你該不會是看上鹿薇了吧?早知道我就讓你去了。”
蘇佑音笑得諷刺,眼睛裏卻是一片冷意。
她是對鹿薇下手了,派了人,去把鹿薇變成人人唾棄的蕩/婦。
而蘇佑音的那些話,簡直讓津江遠氣惱:“你別再無理取鬧,也別再做那些事了行嗎?”
“我討厭鹿薇。”蘇佑音拿起叉子,用力插在糕點上,“誰讓她這麼賤,敢搶我的男人!”
糕點裏的紅豆漿從裂縫裏流出來,像血一樣流淌在白色瓷盤上。
津江遠定定看着眼前這個女人,她的妻子。
從前的她,曾是那樣溫柔可愛,卻在嫁給他之後,行事變得越發狠戾。
津江遠深吸一口氣,說:“蘇佑音,你別再癡心妄想了,步洲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這都是你一廂情願!”
蘇佑音不屑:“你懂什麼,你根本不懂我們之間的感情。”
“他只是可憐你,纔想要照顧你。他只是認爲,你阿弟的死跟他有關,他纔想要負這個責。”
“你胡說什麼東西,他是愛我的!”
蘇佑音憤怒尖叫,推開桌上的東西站起來。
茶壺瓷盤噼裏啪啦碎了一地,散落在陽臺四處。
津江遠目光平靜的看着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這樣發瘋。
她在他面前,從來都不掩飾自己的惡,自己的恨。
“都怪你,這一切都怪你!”
蘇佑音指着他的鼻子,抓起桌上散落的糕點砸在他臉上。
糕點在鏡片上糊成一團,津江遠拿出手帕,摘下眼鏡擦了餐。
蘇佑音心裏有千萬丈深的怨與不甘,不光是對津步洲,更是對津江遠。因爲就在津步洲同意跟她在一起的第二天,她被津江遠給玷污了!
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爲了平息紛爭,她被迫嫁給了津江遠。
蘇佑音衝上去,拳頭打在津江遠身上,她簡直恨死他了。
津江遠一把扣住她兩隻手,冷冰冰的眼睛盯着她:“你派去的人,已經被津步洲截住。”
猛地,蘇佑音愣住了,瞪大眼睛一臉驚愕。
津江遠說:“佑音,我勸你收手。不然,當年的事,他都會知道,你還能坦然站在他面前嗎?”
蘇佑音腦袋懵懵的,嗡嗡作響:“當年?當年什麼?”
津江遠眸子暗了暗:“當年,你派人在降落傘上動手腳,他從來沒放棄調查這件事。他也不是沒有過證據,只是那些證據,都讓我搶在前面,全部毀了。”
蘇佑音瞪大眼睛:“你……你也早就知道?”
“對,我不光知道,是你在背後做的手腳。也知道,當時你想殺的人,不是他。”津江遠臉色沉下來,勾起的脣角帶了一絲諷刺,更多的是悲哀,“你想殺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