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還是要你去。”津嘉禮拉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我給你付工資,你就當是賺外快了。”
聞言,沈臨默默注視了她幾分,問:“那大小姐準備給我開什麼價?”
津嘉禮想了想,說:“按照二哥給你的工資算,僱你一天我出雙倍。”
她想啊,沈臨終究只是個打工的,再貴也貴不到哪兒去。
沈臨對她笑笑:“大小姐真捨得?用你買一隻包的價錢,僱傭我撐面子。”
津嘉禮瞪大眼睛,瘋了吧,他不過一個小小的助理,一個月還拿六位數?
沈臨不像是撒謊,津嘉禮背過身拿着手機查看自己銀行軟件的餘額。
雖然家裏平時給她夠多,過年還收了不少壓歲錢,可都被她前幾天揮霍的差不多了。
她把回頭對着沈臨,笑問:“沈助理工資挺高,你那些錢都存起來了?”
沈臨整理完資料,處理手機上的信息:“嗯。”
津嘉禮:“好像也沒見你買房買車,存着娶老婆?”
沈臨擡眸掃了她一眼:“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跟大小姐交代。”
津嘉禮嘟囔:“不說就不說,這麼兇幹嘛。”
“你們……能不能安靜點。”
房間裏,忽然傳出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津嘉禮和沈臨同時一愣,幾乎是同一時間走到牀邊。
津步洲眉心緊皺,頭疼地伸手揉了揉腦袋,慢慢張開雙眼。
“二哥,你醒了!”
津嘉禮激動,開心得眼眶溼了。
平時雖然沒心沒肺,但出事以後,津嘉禮一直掛念着津步洲的傷勢。
沈臨把私人醫生叫進來,檢查過後,醫生說可以讓津步洲先少量進食,補充體力。
津步洲現在還很虛弱,他默默打量房間裏的人,眼神飄忽不定。
沈臨看出來他是在找誰,輕聲告訴說:“鹿小姐今天一直在這兒照顧津先生,不過剛剛回去休息了。”
津步洲啞着聲音問:“她不是在醫院,傷得很重嗎,她已經沒事了?”
沈臨回答:“津先生多慮了,醫院已經讓鹿小姐回來安養,沒有大礙。”
之前他也是這麼說的,說鹿薇的傷沒事。
但津步洲當時的情緒不穩定,也太過擔心鹿薇,愣是以爲他所有隱瞞,其實他從一開始說的都是真話。
津嘉禮說:“要見鹿薇是嗎?我現在去把她叫過來。”
“不用。”津步洲心急,在牀上動了動,背後的傷口頓時發疼,他咬着牙說,“讓她好好休息,別打擾她。”
津嘉禮從門邊回來,坐在椅子上握住津步洲的大手:“二哥,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你受傷後,爸爸也病倒了,我在家裏都不敢吭一聲。以後該怎麼辦啊,我不想看你們兩個鬧翻。”
津步洲臉色頓了頓:“他怎麼會病倒?”
津嘉禮說:“舊病復發,這兩天我總聽到他咳嗽,而且胃口也不好,廚房天天做粥。”
聞言,津步洲靜默在那兒不動,最後沉沉閉去眼睛,一言不發。
津嘉禮聽話,連忙點頭:“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
鹿薇睡了很久,中途醒來過一次,但沉甸甸的又睡着了。
迷迷糊糊,她聽到樓下鐘聲敲響四點的聲音,她翻了個身,慢慢甦醒。
男人的輪廓在她眼前慢慢清晰,她眼睫顫了顫,支起半邊身:“二哥?”
房間裏窗簾合着,但光線還不算太暗。
鹿薇看清楚男人的臉,呆楞了一下後撲上去。
津步洲坐在她的牀邊,高大的身形被她壓得往後倒了倒,不過很快穩住動作,收臂將她抱在懷裏。
距離他醒來,已經一個小時多了。
他吃了點東西,緩了緩神,便讓沈臨扶他過來看鹿薇。
想到他身上還有傷,鹿薇不敢碰他,從他懷裏出來,目光不斷的左右打量。
“二哥,你怎麼過來找我了,醫生說你太虛弱,最好不要下牀。”
“想你,想早點看到你。”
津步洲目光專注的望着面前的人兒,夢醒之後,他恍如隔世,好像已經跟鹿薇分別很久很久一般。在那個夢裏,鹿薇看他時的眼神是冷的,說話時的表情也是冷的。她離開了他,他窮追不捨,去了所有他們曾去過的地方,可還是不見她的蹤影。
現在,他很慶幸那只是個夢。
鹿薇就在他的身邊,他能感覺到,她對他溫暖如初的愛意。
這個時候,津步洲很想跟鹿薇有一些親密舉動,用身體來慰撫受傷的內心。
他扔掉披在肩上的外套,側身臥在牀邊。
鹿薇以爲他身體不舒服,趕緊給他讓出多一點位置,並將被褥在他身上蓋好。
津步洲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貼緊在懷中。
此時他雖然虛弱,但想要抱她,還不成問題。
鹿薇仰起頭,表情有些疑惑。津步洲看着她額頭上的傷,伸手。
很快,他動作在半空頓了頓,撫上她的臉頰,指腹摩挲細嫩的皮膚。
鹿薇握住他的手,在掌心蹭蹭:“二哥,我沒事。”
津步洲:“那個時候,你爲什麼要開車出門?是去幹什麼?”
儘管他心裏已經有猜測,但他還是想問一問。
鹿薇輕輕哼了聲,嘟嘴:“還不是想幫你,所以想來津公館找爺爺。可是,我不太會開那種車,轉彎的時候沒注意,就……”
“以後別這樣了。”津步洲一把將她按緊,深呼吸,“任何時候,都別再爲我冒險。”
鹿薇窩在他胸口,手指揪着他一角布料。那種情況,她不可能袖手旁觀,如果重來,她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不過現在,鹿薇知道跟津步洲說這些,他一定不肯,所以乖乖哄着他:“嗯,我知道了。”
津步洲鼻尖在她耳朵輕輕蹭了蹭,低聲:“別動,就這樣,不要說話。”
鹿薇將手搭在他腰上,彎脣閉上眼睛。
忽然,外面傳來敲門聲,陳媽問:“鹿小姐,就快喫晚飯了,您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