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店後幾分鐘,鹿薇收到金露發來的微信,是幾張聊天截圖。
看到那些談論自己的難聽字眼,鹿薇整個臉色都僵住了。到津宅後,傭人看到她面色白的難看,擔心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搖搖頭,默默回了小別墅。
準備睡覺時,津步洲打來電話。
津步洲剛從公司下班,結束一天的忙碌,跟往常一樣和鹿薇聊天。
但他聽出來鹿薇今天興致不高,問她怎麼了。
鹿薇想跟他說,但又不想讓他爲此費心。這算不了多大的事,沒必要因爲她去找那些人麻煩。況且他跟津正的關係纔剛緩和,不能再鬧出什麼不該有的動靜。
鹿薇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之後就睡覺了。
夢裏,她看到一羣人在津宅門口圍着她,對她指指點點,嘴裏說着那些聊天記錄裏的難聽字眼。她努力跟那些人解釋,但他們不爲所動,就像聽不到她說話似的,態度越來越惡劣,甚至還把更多不屬實的事情施加到她身上。
鹿薇掙扎着醒過來,一身冷汗,眼角也溼溼的。
窗外天微微亮,她毫無睏意,呆呆望着天花板回想夢裏那些情景。
七點,她起牀喫飯,司機已在院外等待,準備送她去小秋臺。
上車的時候,鹿薇猶豫了一下,陳媽在旁邊問:“鹿小姐,怎麼了?”
從鹿薇下樓開始,陳媽就覺察出她的情緒。
鹿薇不願意說,搖搖頭走了。
車子開出津宅大門的時候,她又想起了那個夢,心裏酸酸的。
練了一上午舞,鹿薇中午沒喫飯,在休息室自個兒待着。陸陸續續,有舞隊的人進來休息,她也躺下來,在身上裹好被子。剛閉上眼睛,忽然聽到有腳步聲停在她身邊,她擡頭一眼,是沈臨。
休息室裏的其他人都看見鹿薇跟着沈臨離開,竊竊私語。
以前津步洲要來視察,一般都有提前通知,今天卻沒有。後來有人微信問了徐老師,徐老師也說沒接到通知。那麼津步洲這趟大概率是爲了私事,她讓大家都不用緊張,正常練舞就行了。
沈臨帶鹿薇到vip休息室,這裏一般只接待貴賓。
鹿薇進去之後,沈臨便將門從外面合上了。
津步洲站在窗前打電話,手勢示意鹿薇等一會兒。鹿薇找了個位子坐下,又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捧在手裏一口一口慢慢喝。
十分鐘後,津步洲那邊結束了。
“回來還習慣嗎?”他把手機丟在沙發一邊,跟鹿薇坐在一起,“還順心嗎?”
鹿薇淡淡彎了個笑:“嗯,挺好的。二哥,你今天怎麼會來?”
津步洲:“上午去忙了個項目,正好路過,想看看你。”
鹿薇心裏沉沉的,她低下頭,雙臂圈住津步洲的腰,靠進他懷裏。
“怎麼了?”津步洲拍撫她的背,吻落在她發間,“是不是累了?”
他想起現在本該是午休時間,於是抱起鹿薇往後面的小房間走。
津步洲解釋:“等會兒我得走了,你可以繼續在這裏午休。”
“好。”鹿薇抱住隔壁,重新閉上眼睛。
她安靜躺着,津步洲也沒說話。十幾分鍾後,她聽到津步洲悄悄離開的聲音。
津步洲沉着臉出來,先回了趟公司處理事情,等差不多弄完後他回到辦公室。
“津先生。”沈臨彙報完工作後,跟他說,“按照您的吩咐去查了,小秋臺那邊沒人爲難鹿小姐,而鹿小姐這兩天除了在小秋臺和家裏,只去見過金小姐。”
津步洲眼底暗下來,手指一動,鋼筆甩在桌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沈臨心裏也隨之緊了緊,果不出所料,津步洲提前忙完之後,前往金露所在的酒店。
金露見到津步洲時很意外,她一天都沒出門,身上穿的隨意,鬆鬆垮垮套着家居服。
“步洲?”她趕緊迎上來,露出欣喜的笑容,“你是來看我的嗎?喫過飯了沒有,一起?”
津步洲轉動輪椅進來,擡起眼皮:“昨天,你跟鹿薇見過面?”
金露愣了一下,點頭:“是啊,我請她喫飯,怎麼了?”
津步洲目光掃過周圍那些傭人,金露看出他的意思。正好,她也有很多話,想跟他單獨聊,於是她便讓他們都出去候着了。
“是薇薇她……跟你說什麼了?”金露轉身走到茶水臺,餘光注意津步洲,“我昨天只是跟她聊了聊家裏的事,好像也沒有亂說什麼。難道是那句話惹到她,讓她不開心了?”
津步洲幽色的目光看着她,薄脣動了動:“我還沒說鹿薇什麼事,你就知道她不開心了?”
聞言,金露手裏的動作猛地抖了下,水濺出來落在手背上,她疼的“嘶”了下,眉宇緊鎖。
津步洲也不想廢話:“所以,金小姐你昨天對她說了什麼?”
金露擦擦手,將那杯茶端過來,放在津步洲面前:“昨天我也感覺到薇薇心情不好,她說是小秋臺那邊的事,讓我不要多問。或許,你去那邊查查情況,應該會有所收穫。”
津步洲:“在不確定之前,我不會無緣無故浪費時間來找一個人問話。”
金露坐在他對面,臉上笑了:“你很關心她?以你們兩個的關係,似乎不應該走太近。”
“與你無關。”
“你喜歡她?”
金露盯着津步洲的眼睛,直言問,“你喜歡上她了,是吧?”
她早就感覺到了,津步洲對鹿薇的小動作,對鹿薇的眼神,還有對鹿薇的額外照顧。一開始,她還能安慰自己是兄妹間的照顧。可他倆又沒真正的血緣,也不是從小培養的情誼,怎麼會有那種可能。
唯一的解釋,就是津步洲對鹿薇有特殊的感情。
男女之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