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步洲勾脣:“那你還在顧慮什麼。”
津正一下子說不出話,最後嘆了口氣,喝茶:“算了算了,不過席家在榕城到底是有名望的,凡事不要做得太絕,小心急兔反噬。”
津步洲表示知道了,起身打算告訴。津正叫住他道:“有件事想讓你去辦,芫開最近攢了不少雜七雜八的東西,都是要留給薇薇的。一部分我已經讓人快遞過去了,還有一部分易碎物品,她不放心,我想讓你去一趟,你有時間嗎?”
津步洲面色隱有緩和,點頭:“嗯,可以。”
津正說:“那你把公司這邊的事先放一邊,我給你來安排。”
鹿芫開要給鹿薇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津正準備打包成一個個的箱子,讓私人飛機過去。但是自從跳傘事故後,津步洲就再沒接觸過家裏的飛機,津正覺得不能一直這樣,畢竟常年坐民航,光是安排時間就不方便,他想趁這個機會鍛鍊一下津步洲。
聽說是坐私人飛機,津步洲果然猶豫了下。
津正道:“哎呀,你阿姨準備的東西太多啦,你去看看,滿屋子都是,只能這樣了!”
管家帶着津步洲到鹿芫開儲存物品的房間,除了一些不能託運的貴重物品,還有一些是鹿芫開親手醃製的喫食,瓶瓶罐罐很多。這些東西,的確不適合帶到機場去,說不定直接就給攔下來了。
津正在後面說:“你如果實在不行,那就算了,我找個信得過的去。”
“我去。”
津步洲還是答應了,這是唯一一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見鹿薇。
幾日後,出發前一天,他試着給鹿薇打電話。
無法撥通的狀態。
他心中咯噔,換髮微信。沒有意外,是個紅色歎號。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跟鹿薇鬧不快,鹿薇也刪過他,他乾脆直接過去。
…………
週末的天氣很好,鹿薇和徐敬池相約到海岸邊的旅遊小鎮散心。
徐敬池是在前一天來的,這一個多月,五個星期,他幾乎每週都會過來。
鹿薇決定放開自己的心跟徐敬池相處,先像朋友一樣相處。在這個過程中,她發現跟徐敬池之間有很多話題,有時候還挺有默契,相處起來十分輕鬆,也很愉快。而他們兩個之中,更照顧對方情緒的,是徐敬池。他總是那麼貼心,在他面前,鹿薇似乎不用再像以前顧慮那麼多。
兩人在小鎮逛了一上午,找了個可以看見大海的露天餐廳休息。
“看看,想喫什麼?”
徐敬池把菜單遞給鹿薇,眼睛裏帶着柔和的笑。
鹿薇勾選了幾樣,擡頭問他:“你呢?想喫什麼?”
徐敬池說:“你幫我選。”
鹿薇眨眨眼:“萬一我選的,不合你的口味怎麼辦?”
“那我也會把它喫光。”
徐敬池脣角彎得高高的,相處的這段時間,他們一起喫過那麼多次飯,他相信鹿薇應該不會不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
看着鹿薇在菜單上勾勾畫畫,他開始期待。
鹿薇問:“怎麼樣?你可以再看看別的。”
“可以了,就這樣吧。”
他將菜單交給服務員,給鹿薇倒了杯水。
鹿薇咕嚕咕嚕喝了一大杯,轉過身遙望前面那一片蔚藍的大海,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心情很好。
夏天已經來臨,天氣很熱,今天鹿薇穿了一條法式連衣裙,腰身做了別出心裁的鏤空設計,這是今天很流行的風格款式。而從徐敬池這個角度,正好能欣賞到她那雪白纖細的腰肢。
鹿薇轉回來的時候,對上徐敬池看她的眼神。
鹿薇不是以前那樣單純、什麼都不懂的少女了,在跟了津步洲後,她慢慢能分辨男人看女人時,眼睛裏的那些不便言喻的信號。
徐敬池的眼睛裏,有讚賞,也有熾熱。
鹿薇不想捅破窗戶紙,只能裝傻:“怎麼了?”
徐敬池笑意溫柔:“沒什麼,就覺得,如果能跟你一直這樣就好了。”
鹿薇不好意思的也朝他笑了笑。
怎麼說呢,徐敬池真的很好,但兩個人要想再進一步,鹿薇總覺得還少了什麼。
少了心動。
是的,她對徐敬池沒有心動的感覺,她不會經常想他,也不會總想爲他做點什麼。目前爲止,只是覺得相處起來很舒服。不知不覺,她開始對比上一次自己心動是什麼感覺,那個男人的臉龐也頓時浮現在腦海中。
猛然,鹿薇收回思緒,用力搖了搖頭。
已經過去快四個月了,他們沒有見面,也沒有任何聯繫,他早就把她忘得精光,她也不該再想起他。
徐敬池見鹿薇臉色不對,擔心問:“薇薇,你哪裏不舒服嗎?”
鹿薇擡起頭,向他勉強扯了個笑:“就是突然想起訓練班裏還有一些事沒做。”
徐敬池:“要不要緊?不然我們早點回去?”
鹿薇:“不用了,週一過去再說吧。”
這時服務員過來上菜,鹿薇轉開話題,跟徐敬池介紹:“聽說這家三明治做的可好吃了,我點了兩個口味。”
徐敬池指指盤子,問:“你想嚐嚐我這個嗎?”
鹿薇眨了眨眼:“想是想,可是……”
徐敬池用刀叉將自己那份三明治切成兩半,朝她示意。
鹿薇立馬會意,連忙端起盤子去接。
正當徐敬池要把那半塊三明治放過來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突然飛過來一隻海鷗,眨眼間三明治就不見了。
鹿薇和徐敬池都愣住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被鳥搶劫。
看着那幾只海鷗在地上搶食,兩人相視一眼,忍不住都笑起來。
鹿薇說:“我差點忘了,這裏的海鷗很野蠻的,我們得注意點。”
徐敬池無奈地不停搖頭,接着把剩下那半塊三明治再切成兩半,放到鹿薇盤子裏的時候小小一片。鹿薇看着他面前剩下的那些,把自己的三明治切過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