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薇喝了一杯紅酒後,就表示不能再喝了。
她酒量不好,雖然是在自己家裏,但醉酒的滋味,誰難受誰知道。
期間,她跟津步洲沒有交流,一直到快要結束,她提出想先回房了。
看着她臉上醉紅,安清如連忙讓傭人幫忙把鹿薇扶上去。
鹿薇回到房間就躺下來,傭人想幫她脫衣擦身,她擺擺手,表示自己會弄。
“鹿小姐,那我先出去了,有事您再叫我。”
傭人退出房間,輕輕關上門。
鹿薇閉着眼躺了一會兒,之後起來找到睡衣,慢慢挪向浴室。
等她洗完澡回到牀上之後,忽然聽到敲門聲,之後就有人進來。
她睜開眼,看到是鹿芫開,又重新合上了。
鹿芫開來到她身邊,問:“還難不難受,要不要煮點醒酒湯?”
鹿薇:“不用了,就是腦袋昏昏沉沉,睡一覺就好了。”
鹿芫開:“你哥哥留他在家裏住下了。”
聞言,鹿薇心裏頓了頓。
“他”,她自然知道,指的是津步洲。
鹿芫開過來跟她說這一聲,也只是爲了讓她知個數,免得明天見到人沒個準備。
“他是特意在我下一個航班回來的嗎?”
鹿薇突然開口。
在喫飯的時候,她從聊天中才知,津步洲今天是從機場過來的。
她一直以爲,她拒絕跟他同行的那天之後,他就回了杭都。
“他知道我今天回來,卻沒有買在同一個航班,是不是特意避開的。”
鹿薇緩緩睜開眼,寞然的看着某個方向,沒有聚焦。
鹿芫開猶豫:“應該是,他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
鹿薇:“我都已經在外面獨自生活好幾個月了,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他就是這麼假惺惺的,在你、在所有人面前,假惺惺裝得好像很關心我、很體恤我的樣子。其實都是他的算計,都是他在騙你們。”
聽了這些,鹿芫開驚訝:“薇薇,你跟步洲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會那樣想他呢。”
鹿薇翻過身去,被子蓋住半個腦袋,聲音悶悶的:“他就是個大騙子,總之他以後說的話,你們都不要相信。”
鹿芫開還是聽不懂,以爲是鹿薇喝醉了胡亂說話,輕輕拍拍她的背,之後還是讓傭人送來一碗醒酒湯,哄着鹿薇把它喝下,才安心離去。
第二天,鹿薇醒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下樓吃了早餐,左右不見鹿燦,鹿薇問他去哪兒了。
鹿芫開說:“他跟步洲出去辦點事,要中午纔回來呢。”
聽起來像是工作上的事,鹿薇沒有多問。
這時鹿芫開拉住她,讓她坐下來,說:“後天你能不能跟我回杭都?徐夫人生日宴,我想讓你陪我去。”
徐夫人,也就是徐敬池的母親。
津家跟徐家本就有一層關係,鹿芫開如今是津太太,她去,是理所應當。
鹿芫開說:“步洲最近不在杭都,所以他最近忙着呢,就算能去,那也是晚上了。白天我一個人在那兒無聊,不想待着。如果有你在,那我就還能有個人陪着。”
鹿薇想着假期時間足夠,便答應了:“好,我陪你去。”
鹿芫開高興了,不過好像還有話要說,她左思右想後,試探道:“薇薇,你跟步洲……真的沒有可能了嗎?”
聞言,鹿薇點頭:“嗯,我沒有想要和好的打算。”
鹿芫開:“既然你跟步洲已經結束了,那是不是應該把目光往別的人身上放放?”
鹿薇的目光閃了閃,搖頭:“可是我現在,不想談感情上的事。”
聽到她這麼說,鹿芫開欲言又止。
鹿氏之前受了重創,已經無力迴天,不如棄殼重來。所以鹿芫開手裏那幾家公司,她打算交給鹿燦打理,以此來做基點。
雖然津步洲能力不錯,但對鹿芫開而言,不如跟鹿家人親。
而想讓鹿燦在商界行走順利,前期還得鋪路纔行。
“怎麼了?”鹿薇看她一臉爲難的樣子,有所猜測,“是想撮合我跟徐家嗎?”
鹿芫開把她叫回杭都,又讓她陪着去徐夫人的生日宴,她就知道大概是跟這有關的。
鹿芫開點點頭:“從一開始,我就看中他了。樣貌、人品、家世這些我不再多說,你都瞭解的,但你也要知道,像他這樣的,外面有多少雙眼睛盯着呢。要不是看在津家的面子上,徐家人早就安排他跟別家小姐見面了。薇薇,只要你嫁給他,那我們不光有了津家的支持,也會擁有徐家的幫助。”
如今鹿燦回來了,鹿芫開打算幫助鹿燦重新打理家業。她問過鹿燦,鹿燦有這方面的想法,但因爲之前的經歷,他不太敢。所以,這就更需要津家和徐家的背景,那麼鹿家在將來也不會再有人敢欺負。
然而,這在鹿薇看來,就跟當初和周家聯姻的性質差不多。
只不過徐敬池的人品,比周銘好。徐家,也比周家地位高。
鹿薇沒有回答鹿芫開,她還沒想好,應該怎麼選擇。
曾經,她對愛情是熱烈的,用光了所有力氣。
現在,她已經沒有那麼多激情了,也開始逐漸看清現實。
她有婭恩、有小秋臺,往後的幾十年,她可以靠着喫跳舞這碗飯生活。但鹿燦呢?
鹿燦要撐起這個家,要給安清如和鹿邈很好的生活,就必須再次進入商界。如今鹿氏已經支離破碎,的確很需要津、徐兩家的幫助,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元氣。
這時,有傭人進來,說有客人到訪。
鹿芫開和鹿薇過去一看,是金齊榮,還有金露。
鹿燦回來的消息並沒有向外宣揚,但也沒有刻意隱瞞。
金家在第一時間得知情況,便急忙趕了過來。
安清如見到兩人,便將他們請進來了。進到客廳,鹿薇無意間擡頭,與金露的目光對上。
她頓了頓,撇開了,輕聲對鹿芫開說:“我一會兒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