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津步洲腳步停下,默默看着她進房間的背影,臉色下沉。
金齊榮看着他二人,心裏有點想法,但沒說出來。在上次鹿薇回來舉辦家宴的時候,津步洲突然現身撐場子,他就有所猜想,但不敢多言。而今,見到這場景,他覺得可能兩個人之間有點什麼,不便明說的那種。
既然不便明說,那他也就繼續當什麼都不知道。他這次來鹿家,是爲了聯絡感情,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正想着,身邊的金露走上前去,站在津步洲旁邊。
金齊榮看着燈光下那兩道年輕的身影,默默嘆了口氣,這還是他第一次見金露主動搭訕。
他想啊,若真能追到津步洲,那就是他祖上燒高香了。
雖然這麼說,但他內心還是抱着試一試的想法,畢竟他還是津步洲的恩師,金露跟津步洲還有小時候的緣分在,說不定津步洲會因此,願意多瞭解金露幾分。萬一真成了,那金家就一越成爲商界紅人,再不用在南城摸滾打爬。
於是,他識趣去了餐廳,把空間留給金露和津步洲。
此時,金露在跟津步洲說:“剛纔,薇薇對我也是這樣。看來之前的事對她傷害真的挺大,她現在一定恨死我們兩個了吧。”
津步洲淡淡掃了她一眼,不言。
又有傭人過來叫他們喫飯,金露微笑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而前面的人影在她跟傭人說話時就已邁開步子,她連忙跟上去:“薇薇答應去徐夫人的生日宴,應該是想跟徐家有來往吧?這樣的話,她這次是真的選擇徐敬池了?”
前面的人影停下來,隨後,兩束冰冷陰沉的目光看過來,盯在金露臉上。
金露愣了愣,勉強扯了個笑:“我是想提醒你,你要是再不出手,她就要跟人跑了。”
津步洲語氣冷漠:“我說過,我跟她的事,不需要你擔心。你最好也別去她面前胡說八道什麼,如果讓我知道你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我也不會讓你過的舒服。”
鹿薇和安清如出來,看到走在前面的兩個背影。
安清如眨眨眼:“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鹿薇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到達餐廳,人已經到齊,位子還是老樣子,不過在旁邊多加了兩把椅子。鹿薇還是坐在津步洲身邊,但她總能瞧見金露的目光望這邊看,讓她覺得自己似乎很礙事。她很想快點離場,但有金齊榮這個客人在,她還是得給點面子,一直待到結束。
金齊榮是自己開車來的,可是喝了酒。
而金露穿了高跟鞋,不方便開車。
鹿燦想派司機送他們,但金齊榮拍拍津步洲的肩,讓他送。
津步洲今天有點感冒,吃了藥,所以剛纔在飯桌上滴酒不沾。
金齊榮指名要他,他也就答應了,進了駕駛座,送父女倆回家。
鹿芫開、鹿燦和安清如都在門口送他們,鹿薇站在人羣中,默默看着那輛車遠去。當衆人轉過來的時候,鹿薇已經走向別墅,回了屋子。
津步洲將人送到後,就打算走了。
金齊榮想請他進來喝茶,他問道:“是有什麼事,要跟我單獨說的嗎?”
金齊榮搖頭:“那倒沒有,就是想隨便聊聊。”
然而,津步洲還是說:“那就算了,以後什麼時候都可以聊。今天已經很晚,我明天要啓程回杭都,想早點休息。”
後天徐夫人生日宴,他要回去做準備。
聞言,金齊榮也不好多留,只能送他離開。
等他走後,看到金露還站在一邊,金齊榮上前問:“你是想找津步洲那款?”
津步洲的家世、能力都很出衆,尤其是現在雙腿康復,想要攀這門親事的,恐怕又比往前多了大半。金家在南城雖然也算不錯,但放在整個商界,就連個津家的腳都夠不到。金露想要跟津步洲有什麼發現,估計難。
金齊榮原本是想勸金露放棄的,但金露說:“我倒是想,但我知道,那不可能。”
是的,她不可能,但也不想看見鹿薇有這個機會。
大多數的人都有這樣的想法,你可以過的好,但不可以過得比我好。
津步洲之前已經那樣明確的拒絕過她、也要挾過她,她知道自己鬥不過,也強扭不到這個瓜。但在面對鹿薇和津步洲時,她還是忍不住說那些讓兩人心裏都不舒服的話。她的心裏面,就是這麼邪惡,就是見不得他們好。
津步洲回到鹿宅,前往客房的時候,擡頭看了眼二樓的那個窗戶。
那是鹿薇的房間,燈已經滅了。
他駐足了一兩分鐘,聽到有傭人過來,他回過神,擡步離開。
鹿薇沒睡着。
她被一陣嘈雜聲吵醒,打門查看情況。
傭人正好跑上來,叮囑她回房休息。
可那聲音是從鹿燦和安清如房間裏出來的,鹿薇不放心:“到底是怎麼了?”
傭人說:“可能是鹿先生又做噩夢了,有夫人陪在身邊,沒事的。”
話音剛落,那邊就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還有安清如的驚叫。
鹿薇推開傭人,立馬過去敲門:“哥哥,清如姐?把門開開。”
裏面傳來安清如的聲音,她告訴說:“薇薇,沒事的。你哥哥做噩夢了,現在不能見到任何人,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能搞定。”
鹿薇不放心:“可是……”
安清如:“真的沒事的,阿燦他不會傷害到我的。他現在……只是很害怕,他只願意見我。這件事,你千萬別跟外面提起,可以嗎?”
旁邊的傭人也勸:“是啊鹿小姐,不瞞你說,鹿先生回來後,就總是這樣。這種時候,誰進去都會嚇着他,只有夫人哄他,才能讓他的情緒慢慢安靜,我們先不要吵到他們了,好不好?”
聞言,鹿薇抿抿脣:“好。”
她回到房間,那些不安的聲音時有時無,最終在兩個小時之後,徹底安靜下來。
次日一早,鹿薇看到有兩個人進了鹿燦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