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擔憂:“可是這次,我們只開了一輛車。車被開走了,萬一……”
那條河,他剛剛也去看過了,水位高得嚇人。
他想着,萬一真有什麼事,他們也得靠這輛車逃命。
津步洲知道他在擔心什麼,說:“你放心,還有陳大哥,他不會拋下我們的。”
…………
鹿薇已經連續一週,沒見到蕭沙了。
蕭沙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突然沒了半點聲息。
之前,鹿薇是故意不理他的。
蕭沙之前追她追得狠,在一起之後又特別黏她。現在鬧了彆扭,她不想讓他覺得自己很好哄。太輕易得到的,往往不會珍惜,這是她之前談戀愛得出的結論,所以便試着用忽近忽遠的方式,喫定蕭沙,讓蕭沙更死心塌地。
可現在……
是失策了嗎?
鹿薇看着前兩天給蕭沙發出的微信,以前不管多忙,蕭沙都會在當天回覆她。
眼下,卻半點反應都沒有。
看來那種俗套的辦法,對蕭沙根本不管用。
鹿薇來到對門,按響門鈴。
這幾天,她沒聽到對門的動靜,蕭沙是出差了,還是……搬家?
他要是一直聯繫不上,那兩人之間的關係肯定也會淡了,那之前所做的計劃也會全部白費。思來想去,鹿薇在休息日找到蕭氏分部。沒有預約,前臺攔着她無法上樓,但她得知一個消息,蕭沙去了永桃鎮。
很陌生的地方。
鹿薇查了地圖,看到有個度假住宿的電話,先打了過去。
…………
津步洲跟陳展亭一起去了大棚,昨天的暴雨,又淹了不少東西,這次是牧場。
他們將牛羊轉移到平坦安全的地方,做完這些,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天。
陳展亭還有別的事要忙,津步洲自行回了小木屋。
路過蕭沙那間時,他看了一眼。
沈臨說:“蕭沙一整天都沒出來,只讓服務員送過餐,但連門都不讓進。”
津步洲:“沒見過其他人?”
沈臨:“沒有,就連陳守都沒出現。不過,我已經去找了,村子就這麼大,最近天氣又不要,陳守總得找地方住。”
津步洲點點頭:“繼續盯着。”
進到屋裏,他脫下淋溼的外套,目光忽然頓住了。
沈臨順着他的視線往窗外看,不由也愣了愣。
從這裏正好可以看到遠處的大門口廣場,風雨中,女人消瘦的身影打傘立在那兒,手邊還拖着一隻小小的行李箱。
“她來幹什麼!”
津步洲重新套上那個外套,奪門而出。
他撐着傘,皮鞋踩在水坑,濺起的水花濺的滿身都是,褲腳溼得往下滴水。
鹿薇是打車來的,這個地方很多司機不願意來,她還是出了三倍的路費纔到這兒。
可一下車,她就暈頭轉向了。
雨下得好大,外面沒有一個工作人員,她需要自己去服務檯登記。
她壓着傘往前走,忽然聽到前面一陣腳步,緊接着,手裏的行李箱就被一個男人拎了過去。
以爲是工作人員趕出來了,鹿薇連忙道謝。
男人沒有說話,帶着她先去服務檯避雨。
鹿薇隱隱感覺奇怪,將傘往上斜了斜,打量男人的背影。
男人渾身都溼了,一身黑色西裝讓她覺得有些熟悉。忽然,她視線落在他那隻腕錶,僵在原地。
後面的人沒跟上,津步洲回過頭,對上鹿薇那雙震驚的眼睛。
雨點噼裏啪啦打在傘上、身上,津步洲一把拽住她,拉她進到檐下。
有工作人員發現這裏到情況,連忙遞來乾燥的毛巾。
鹿薇問:“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津步洲用毛巾擦去她臉上和頭髮上的水,嚴肅:“這話應該我問你。”
過來這一路,鹿薇心裏都很忐忑。
她一直在想,如果蕭沙不在這兒,該怎麼辦?
那就當出來旅遊散心,也不算白跑。
這個安慰自己的理由,沒有說服力,所以她惴惴不安。
而在看到津步洲的這一刻,鹿薇心裏有了異樣的感覺。
沒有忐忑和不安,倒是……有幾分慶幸,也有幾分安定。
但說起來這兒的理由,她想了想,說:“之前聽清如姐說,你救哥哥的藥,就是從這兒找到的。所以,我過來看看。”
“就這麼簡單?”津步洲眉梢上挑,看着她的那雙眼裏,帶幾分冷意諷刺,“還是說,你追蕭沙,追到這兒來。”
鹿薇驚詫,脫口而出:“他真的在這兒?”
話落,津步洲的臉色顯而易見的黑了。
鹿薇有些不知所措,就在這時,旁邊傳來另一個聲音:“過來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是要給我驚喜嗎?”
蕭沙走進來,收起傘擱到一邊,看着前面二人,表情似笑非笑。
津步洲淡淡掃了他一眼,考慮到鹿薇身上還溼着,他說:“我給你安排一個屋子,你先住下來。”
“恐怕不必了。”
鹿薇還沒開口,蕭沙就攬過她的肩,替她答道,“鹿薇跟我住一起就行,也好方便照顧彼此。而且我訂的正好是大牀房,很夠兩個人睡。”
一字一句,那幾個容易令人誤會的關鍵詞咬着重音,意味深長。
蕭沙看着津步洲的眼裏,滿是挑釁。
而他的手,握在鹿薇圓潤的肩頭,稍使力,似乎是在提醒,不允許拒絕。
鹿薇抿抿脣,只好點了下頭:“嗯,也可以。”
對面,津步洲的臉色瞬間陰戾無比。
蕭沙則滿意的勾勾脣,對他說:“好了,我先帶我女朋友回去休息,有空再聊。”
這時沈臨也趕到了,此時的局面已經變得僵硬。
不過很快,津步洲先動身,他大步離開,連傘都沒拿。沈臨無心再管鹿薇這邊,忙跟了上去。
他走後,蕭沙鬆開鹿薇,打量她:“你跑到這兒來做什麼。”
鹿薇眼睛直視着他:“當然是來找你,我聽你公司的人說,你來這兒了。”
聞言,蕭沙有些懵。
他沒想到,爲了打聽他的下落,鹿薇竟然還會想方設法找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