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動身,鹿芫開立即攔在前面。
“有我在,絕不可能讓你帶走薇薇。”
鹿芫開死死盯着蕭沙,身體緣故,她氣虛不足,但眼神堅定不移。
身邊的傭人,心懸在了高處,小心翼翼扶着鹿芫開,擔心不已。此時鹿芫開能站在這兒攔人,已經是最大的極限,如果蕭沙動起手來,那後果……
蕭沙靜默了幾秒鐘,低聲:“津太太,您是鹿薇的長輩,我已經對您夠客氣了。您身體有恙,我看還是別再操心這些,畢竟你跟鹿薇多年不見,關係早已疏遠,我現在纔是她最親密的家人,您越是約束她,她只會越想遠離你,望你好自爲之。”
說着,就示意保鏢先把鹿芫開拉到旁邊。
他對鹿芫開沒有多少耐心,現在只想儘快帶走鹿薇,用盡一切辦法。
鹿芫開一口一口喘着呼吸,臉色煞白地上前一步,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也意想不到的時候,她張手一巴掌甩在蕭沙臉上。
她用了自己能用上的所有力氣,身形也跟着止不住搖晃兩步。
“她的家人?你也配!”
鹿芫開唾棄,指着蕭沙的鼻子大發雷霆,“你馬上滾出這裏,永遠都不許跟薇薇見面!”
蕭沙摸了摸發疼的臉頰,眼底生出一抹令人寒戰的冷意。
邊上的保鏢都在等着他的意思,只要他一個眼神,他們就會立即把鹿芫開拿下。
鹿芫開見蕭沙不動,心裏越來來氣,乾脆自己動手把他往外推,拳頭一下一下錘在他身上。
傭人擔心她的身體,連忙上來阻攔,也怕蕭沙惱羞成怒。
只是打了那幾下,鹿芫開就沒了力氣,腰背一陣陣發疼。
蕭沙隨手整理凌亂的衣領,目光往別墅方向看,幽幽道:“津太太,看在鹿薇的面子上,我纔對你百般忍讓,你可千萬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說罷,他擡步向前,準備自己去找鹿薇。
管家帶人阻攔:“你這是私闖民宅!蕭少爺,你可要想清楚了,真的在這裏動起手來,後果是你能承擔的嗎?”
蕭沙並不在意,津、蕭兩家早已撕破臉皮,之間的恩怨也數不勝數,也不怕多這一樁。
他只要鹿薇回到他身邊,這就夠了。
他淡淡瞥了眼被扶到旁邊的鹿芫開,鹿芫開身體不適,已經沒有能力再阻擋他的決定。他繼續往前,保鏢推開攔在前面的人,兩撥人瞬間扭打在一起,而他邁開腳步,直徑往別墅走去。
管家和傭人趕上來,將他拉住。
蕭沙沒了耐心,一把扯起管家的衣領,拳頭朝他臉上打下去。
管家年近五十,比不上蕭沙的力氣,一下就被揮到在地,眼圈腫起一塊。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兩聲車鳴。
所有人的視線往大門口望去,蕭沙沉下臉,推開攔着他的那些傭人,不管不顧來到別墅。
推門,上鎖了。
他擰動門把手,但無濟於事。
回頭再看外面,那邊已經停手,多是他的人倒在地上。
蕭沙挑起眉梢,舌頭頂了頂上顎,目光危險地凝視那個方向。
津步洲也一眼鎖定在蕭沙身上,闊步走來。
他知道蕭沙今天必然會到,所以提前回了南山公館。他站定在蕭沙幾步開外,垂眸蔑視:“你要撒野,也該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津步洲,我們之間的賬,我會一筆一筆跟你算清楚。”
蕭沙毫不客氣,並沒有因爲他的到來而怯色,“不過今天,我是來接鹿薇的,我不想把動靜鬧得太大。”
津步洲說:“鹿薇在我這裏很好,不需要去別的地方。”
話落,沈臨示意,讓保鏢將蕭沙帶來的人都“請”了出去。
清完人,只剩下蕭沙一個,蕭沙臉色難看,質問津步洲:“你問過鹿薇的意願嗎?當初是你對不起她,現在又憑什麼把她搶走。你或許不知道,她口口聲聲跟我說過,不希望再跟你們有任何牽扯,爲什麼你們就是不肯尊重她的選擇?”
津步洲面不改色:“她跟着你,也未必是好歸宿。你們蕭家對她的態度,你心裏最清楚。她爲什麼受傷,你心裏更明白。”
蕭沙目光閃爍了下,這是他的痛處,也是他無法躲避的事實。
這時,他的助理急急忙忙過來:“蕭先生,項目那邊出了點事!”
蕭沙沒空理會這些:“你去處理!”
助理:“可能不行,需要您親自過去定奪。”
旁邊還有人在的緣故,助理沒有直說是什麼事,但必須蕭沙親自到場,這事肯定不小。
太湊巧了,怎麼偏偏在這時候。
想起今天李總失約,蕭沙不得不懷疑現在也是有人從中作梗。
那雙陰鷙的眸色盯住津步洲,薄脣抿成一條直線,蕭沙心裏發恨,忍不住要動手。
他一動,周旁的人立即攔在津步洲前面,將他擋下。
津步洲目色淡然地瞧着他,脣角泛起幾抹鄙夷之色。
沈臨開口:“事態緊急,小蕭總還是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項目要緊。”
助理也勸,畢竟鹿薇在這兒不會有事,項目問題再多等一秒,就是成倍的損失。
蕭沙不甘心,可也不得不快速做出決定。
他咬咬牙,轉身準備走。
“這是我給你們蕭家的一點小小教訓。”
津步洲出聲,主動承認,這是對蕭沙的警告。
蕭沙頓住腳步,回過頭:“教訓?爲鹿薇?”
津步洲的眼底沒有情緒,聲音卻冰冷徹骨:“你讓她流一滴血,我就做掉你們蕭家一個項目。一個一個,慢慢來,積少成多,總能捅到你們最關鍵的痛處。蕭沙,你想娶她,那就勸你家裏擺正態度。否則,我不介意兩家正式開戰,但願你能撐到接手總部,不然我怕你蕭氏變天易主。”
多年來,兩家明爭暗鬥,津步洲也着實受夠了。
如果能在他們這一代有個了結,也算是圓滿津老爺子生前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