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薇請求:“溫醫生,我們先去好不好?再等下去,我怕疼得更厲害,連路都走不動了。我不想在乾爸的生日宴上弄出動靜,溫醫生……”
溫茉看她這麼難受,只好將她扶起來,一起離開。
保鏢緊隨其後,到了停車場,溫茉在箱子裏找藥。
鹿薇坐進後座,閉上眼。過了會兒,溫茉把水和藥都遞給她。
喫下後,鹿薇靠在椅子上休息。目光則透過車窗,看着守在外面的那個保鏢。
溫茉在車裏陪着她,問她要不要聽點舒緩的音樂。
“溫醫生,我可以求你件事嗎?”鹿薇說。
…………
家宴到九點結束,賓客都陸續散去。
沈臨送津正和津嘉禮上車,之後回到宴會廳找津步洲。
剛進門,就聽到東西砸碎在地上的聲音。
他心裏一緊,快步過去,只見小穎和保鏢低頭站在那兒,津步洲臉色難看。
地上碎着一隻茶盞,是津步洲在盛怒之下打破的。這情形,周圍又不見鹿薇,他大概猜到了原因。
鹿薇不見了,就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津步洲派人把整個酒店翻過來,都沒有鹿薇的身影,也沒人說見過她。
沈臨先安撫津步洲的怒氣,之後去查監控。
在查完回來時,溫茉也正好踏進宴會廳,津步洲冰冷的視線立即落在她身上。
溫茉腳步頓了頓,眼前這樣的場景,她猜到發生了什麼。
她對上津步洲的目光,兩手緊張的握在一起,上前:“你是找鹿小姐嗎?我放走她了。”
她心裏慌張,也害怕,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在輕微發抖。
但她依然大膽承認,因爲她知道,津步洲要想查起來,根本瞞不住,不如實話實說。
當時鹿薇求她,太可憐了,而在南山公館那幾日,她也發現鹿薇的情緒不對。鹿薇是不願意留在那兒的,但卻因爲津步洲的緣故,不得不被迫在那兒。
這跟軟禁有什麼區別?
溫茉覺得這樣不對,不管是對鹿薇,還是對津步洲,都不對。
所以,她借搬東西的理由,把保鏢支開,開車帶鹿薇離開了。
此時,津步洲臉色沉得嚇人,駭聲質問:“你把她送去了哪裏?”
溫茉:“我不認識的地方,她指路給我的。”
津步洲大怒:“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做!”
溫茉嚇得渾身一震,但還是咬咬牙,道:“鹿小姐根本就不想待在你身邊,人都是有叛逆心理的,你越是這樣,就把她推得越遠。”
“推得越遠,總好過讓她待在蕭沙身邊,你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你什麼都不懂,不要在這裏多管閒事!”津步洲的眼神冰冷徹骨,像一把刀紮在溫茉身上,“我這裏不需要不聽話的人,在我還沒想到怎麼跟你算賬之前,溫醫生,你也可以離開了,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溫茉站在那兒一動不敢動,幾乎快嚇哭了。
津步洲起身,不想看在這爛攤子,快步離開。
沈臨過來,與她說:“津先生既然不留你,那你明天就收拾東西離開吧,工資會按合同給你。”
溫茉問沈臨:“津先生跟鹿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津先生好像特別在意她,可是又特別恨她?”
“那都是許多年前的事了,沒必要提起。”沈臨不願意說,這是津步洲的私事,也是舊事,實在沒必要讓人知道。
溫茉心中瞭然,沒有再問下去。她抿抿脣,請求沈臨:“頻繁換醫生不好。沈助理,這次是我做錯了,你能不能幫我勸勸津先生,讓我留下來?”
這些年,津步洲只換過這一次私人醫生。
沈臨看得出來,溫茉比其他人細心,而且她的食療,比起吃藥,更能讓津步洲接受。他想了想,點頭:“我試試吧。”
他也只能試試,不能保證結果。
跟在津步洲多年,他清楚津步洲的脾氣。當不願意用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多少理由,他都不會接受。他也只能從旁建議,儘量說服。主要也是因爲,放走鹿薇,是他想做又不敢做的事。鹿薇的心思既然已經全在蕭沙身上,那麼他覺得津步洲沒必要再管鹿薇,所以溫茉放走鹿薇,他內心其實是持贊成態度的。
…………
蕭公館。
蕭沙晚飯在外面喫的,回來時已經不早。
他直徑走向書房,去找蕭淳,正好在走廊碰上蕭夫人。
蕭夫人攔住他,不悅:“你怎麼回事,現在看見我也不叫一聲。”
蕭沙目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我有事找父親。”
“什麼事?”
“公司的事。”
聞言,蕭夫人打量了他幾眼,讓開路。
過了大概半小時,蕭沙從書房出來,回了自己的屋子。整個過程,都沒有來見蕭夫人一面。蕭夫人不開心了,滿臉抱怨的來到蕭淳面前:“你之前要我爲難鹿小姐,現在好了,沙兒看我就跟看仇人一樣。對了,他剛纔跟你說什麼了?”
說是公司的事,但蕭夫人的直覺告訴她,不簡單。
蕭淳收拾桌上的文件,告訴說:“他想跟鹿小姐儘快完婚,我答應了。”
蕭夫人奇怪:“你之前不是不願意嗎?怎麼兒子一開口你就點頭,你未免也太寵着他了,小心把他的脾氣越寵越壞。”
蕭淳說:“之前就當是對他和鹿小姐的考驗,既然他們兩個執意要在一起,爲了兒子的幸福,我們就妥協吧。反正鹿小姐已經跟那邊斷了來往,只要她態度堅定,把她弄過來哄沙兒高興,又有什麼關係。”
蕭夫人嘟囔:“你這態度變得也太徹底了點,沙兒給了你什麼好處?”
蕭淳笑道:“能有什麼好處,他只不過是跟我保證,會對公司的事加倍上心。他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了,要成家立業,先讓他把對女人的心思安定下來,才能全身心的把精力放在公司,不是嗎?好了,你也別再跟他慪氣,去寺廟挑個日子,給他們兩個人訂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