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出現在自己身前,手持着暗金色巨劍的須佐能乎,三代的心中不可避免的生出一種無力感。
儘管被世人尊稱爲“忍雄”,但三代自己清楚,他的強大終究只是停留在普通人的範疇而已。
他或許是尋常忍者能夠觸及到的極限,將五種查克拉屬性的性質變化和形態變化都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程度。
但是……也就到此爲止了。
只憑五種查克拉屬性的性質變化和形態變化是不足以突破他頭頂上阻隔了二十多年的天花板的。
想到這裏,他又下意識望向了對面須佐能乎之中對着自己露出笑容的北辰,看着他風華正茂,看着他意氣風發,看着他年僅18歲就能將自己逼迫到這般境地……
阻礙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天花板對對面的宇智波北辰而言似乎從來都不是障礙,他很輕易的就能突破這層天花板,很輕易的就能超過了他六十多年的努力。
沒來由的,三代忽然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是灌了鉛一般的無比沉重,心中原本的澎湃戰意也漸漸冷卻。
他回憶起來了。
他回憶起當初自己爲什麼會近乎瘋狂的對千手一族,對自己恩師的家族舉起屠刀,又爲什麼會默許團藏對宇智波展開各種各樣的打壓行動了。
自己……其實也心有不甘啊。
是啊,有誰會願意自己辛苦得到的一切輕易的被他人佔有呢?又有誰會願意自己在自己正值頂峯的時候有其他不容小覷的力量成爲自己的隱患呢?
所以……朔茂死了,千手消失了,自己的三名弟子陷入人生的困頓之時自己也沒有及時的出現。
是他對他們的境遇一無所知麼?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這一刻,猿飛日斬第一次看清了自己。
演了三十多年的戲,演到自己都信以爲真的對自己的人設堅信不疑的猿飛日斬終於發現了自己做出種種如今看來罪無可恕的惡行的根本原因。
儘管當時的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實際上,他其實一直在恐懼並心懷不甘。
至於什麼顧全大局,什麼爲了木葉……只不過是粉飾自己內心醜惡的裝飾罷了。
…………
氣勢是一種非常微妙的東西,他看不見摸不着,卻能讓人極其敏銳的感知到他的存在。
就像此時的北辰,輕而易舉的發現了三代的身上原本讓他都會感受到莫大壓力的氣勢在如同浪潮般迅速退卻。
“怎麼,這就被嚇破了膽麼?”北辰不自覺皺起了眉頭。
如果這場戰鬥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的話,他可是會非常不爽的。
聽到對面北辰那明顯帶着嘲諷意味的話語,三代好半晌後才擡起頭露出來一個滿是苦澀意味的笑容:
“這怎麼可能,儘管已經自願請辭了,但老夫畢竟是昔日的三代火影啊。”
明明是極其自信的話語,但從三代的嘴巴里說出來,卻完全變了味道。
感受着三代話語中的勉強意味,北辰的眉頭緊鎖,有些不悅的開口道:
“有始有終麼?”
三代唸叨着北辰的話語,心中倒是意外的平靜了下來。
是啊,自己今天這一戰本就抱着必死的決心,如今又何必因爲北辰的強大而自慚形穢呢?
在生命的最後關頭,能親眼見一見自己頭頂那天花板之後的風景,也總比抱着這個遺憾去見死神要強得多吧。
想到這裏,三代再度抓緊了手中的金剛如意棒:
“你說的沒錯,那麼,就讓我見識一下,這須佐能乎的全部力量吧!”
說話間,三代竟是不退反進再度衝向了北辰。
他知道自己在近身戰的情況下根本佔不到便宜,但他除了這樣做以外還有其他的選擇麼?
那把巨劍絕對能在他結印完成之前落在他的腦袋上。
“來的好!”
看着主動向自己衝來的三代,北辰眼中閃過一道精芒,同時也在心中下定了決心。
就用那最後的一舞結束戰鬥吧!
想到這裏,北辰的萬花筒緊盯着三代的進攻軌跡,同時操縱着須佐能乎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暗金色巨劍。
暗裔利刃,第一段。
暗金色的巨人雙手高舉着手中巨劍,迎着好似螞蟻般渺小的三代當頭劈下。
看着這巨劍好似一輪大日般帶着無可匹敵的氣勢砸下,三代緊咬着牙關,全力爆發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偏移身形的同時,當即命令手中的猿魔王拼命伸長了自己的身軀。
轟!
鐺!
兩道聲音幾乎在同一時間響起,前者是暗金色巨劍重重砸落造成的威勢。
巨劍裹挾着泰山壓頂般的氣勢轟落,所過之處大地就如同蛛網般迸射出道道裂紋。
恐怖的力量更是讓四周都劇烈的震顫起來,地上所有的巨木也好,碎石也罷,悉數在這一刀之下被高高震起,又在半空中徹底撕裂。
三代爆發出全部的速度,總算是艱難的躲過了巨劍劍鋒處那最爲強勁的打擊,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被這震盪影響,口中再度嘔出大口的鮮血。
但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進攻,如意棒極速延伸,棍頭的位置重重打在北辰所處的須佐巨人的胸口處。
伴隨着鐺一聲好似金鐵交鳴的巨響,北辰身前的查克拉胸骨上濺起道道的漣漪,胸前的肌肉紋理出現了一個細小的凹陷,但還沒有到碎裂的程度。
畢竟是足以硬抗五遁大連彈的存在,不可能因爲這下簡單的進攻而出現嚴重的崩壞。
不給三代喘息的機會,北辰再度操縱着須佐巨人揮動起了手中的巨劍。
暗裔利刃,第二段。
這一次,須佐巨人不在高舉起巨劍,而是有些花哨的一拋手中巨劍,同時用右手接住,從右上自左下的一刀斜斜劈落。
三代看着這進攻,眼中的震撼根本掩飾不住,他當即將手中如意棒拋出,同時快速結印:
“五重羅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