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精神飽滿,神采奕奕地林漫如,自己一點都不詫異,她要精神不濟,喻歲倒是會覺得不正常。
林漫如特意來她住處等她,車子正等着進小區,林漫如人影出現在她車前。
喻歲及時踩下剎車,停下車。
神情怒寒,喻歲頭從車裏探出來,沉聲道:“你有病?!”
她想死,別死自己面前!
林漫如笑容滿面,端着一副好姐妹姿態,“小歲,我有事找你。”
喻歲冷聲:“滾!”
林漫如如滾刀肉一樣,被罵了也不痛不癢,笑容依舊,“不耽誤你多少時間。”
滴滴幾聲響,喻歲車後同樣等着入區的車輛催促起來。
兩相僵持,喻歲打了個方向盤,車子從正道驅往偏路,林漫如也緊隨其後跟上。
喻歲連車都沒下,林漫如站在車窗前,“小歲,我們去一旁咖啡廳坐會兒?”
秋府花園小區外就有一家咖啡館,以前她們兩人也常去。
眼皮掀起,喻歲目光涼涼地睨着她,無聲勝有聲,讓她有屁就放。
林漫如看懂了她眼中神情,她也不惱,笑吟吟從包裏拿出一封卡片,遞到喻歲面前。
“小歲,我要和阿楚結婚了,這是我們的結婚請帖。”
喻歲瞅了眼精緻的卡片,擡眸,臉上依然沒什麼大情緒。
林漫如一直關注着喻歲臉上的神情,想在她臉上找到憤怒和悲傷。
沒有,除了平靜,她瞧不見任何異色。
林漫如以爲自己不知道她這樣的意圖?不就是想瞧見自己的失態,那她註定要失望。
喻歲輕扯脣角,嗤嘲道:“恭喜你達成所願。”
林漫如婊裏婊氣:“都是妹妹的成全。”
喻歲一語雙關:“你們這麼般配,我當然要成全你們。”
那句罵人的話怎麼說來着。
哦,婊子配狗天長地久。
雖然粗俗,但很配他們。
兩人互相嚯嚯吧,就別去噁心別人。
林漫如拿着邀請卡的手沒收回,“我誠心邀請你來參加我和阿楚的婚禮,你要來了,我會很高興。”
她去做什麼?
給他們來首大出殯?
喻歲沒去接她的婚禮邀請卡,但有人替她接了。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從林漫如左側伸來,拿走那張潔白的邀請卡,與動作一起的,還有時宴知的聲音:“我們會一起去。”
突來的異變,讓林漫如和喻歲都有些變臉。
前者驚愕,後者無語。
林漫如也注意到時宴知的用詞。
一個我們,就很曖昧了。
林漫如:“舅舅和小歲這是……”
話還沒說完,時宴知就無情打斷了。
“別喊我舅舅,我沒有這麼醜的外甥女。”
喻歲脣一閉,強忍着笑,沒讓自己笑出來。
時宴知這嘴,真是欠,不過……她喜歡。
而林漫如那張臉,是黑了紅,紅了黑,萬分精彩。
身份和顏值比不上喻歲,一直是林漫如的痛點。現在身份踩壓了喻歲,她正沾沾自喜,時宴知這一巴掌可謂是結結實實打在她臉上。
看在他嘴巴討喜的份上,喻歲沒跟他嗆反調。
時宴知從車頭繞過去,直接上了副駕駛。
林漫如忽然想到什麼,眸子微瞪,她不確信的問道:“那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他?”
喻歲脣角扯了下,反問:“是不是很失望?”
她何止失望,她在鳴不平,爲什麼喻歲運氣會這麼好?
躲避了自己的陷害,還能跟楚雲的舅舅睡在一起?!
喻歲眸色輕蔑地睨了她一眼,收回目光,重新啓動車子,駛入地下車庫。
車裏,喻歲撇了眼時宴知手中的婚禮邀請卡,“你拿這玩意做什麼?”
時宴知反問:“怎麼,不敢去?”
喻歲紅脣一張,只吐出兩字:“噁心。”
話落,時宴知眉梢一挑,他知道噁心兩字是送給誰的。
時宴知從兜裏掏出打火機,手伸出窗外。
喻歲詫異他的舉動,問:“你做什麼?”
時宴知說:“你不是嫌惡心。”
話落,齒輪摩擦的聲音響起,火苗順着卡片一角燒起,火星上竄,一點點吞沒整張卡片:“想知道他們爲什麼會這麼快結婚嗎?”
喻歲說:“沒興趣。”
時宴知橫捏着卡片一角,出聲:“因爲你爸拿了高額嫁妝給她陪嫁。”
火焰吞噬整張卡片,很快燒的只剩一角,手指鬆開,火球掉落在地,星火過境,地上只剩黑灰色的菸灰。
風一吹,菸灰隨風飄散,只剩殘缺。
時宴知慢悠悠地跟她說明,“喻氏今年有個不錯的項目,你爸分了兩成利給楚家,後面兩家還有幾個合作項目。”
喻歲的臉上也慢慢有了變化,她以爲自己不在意,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聽了時宴知的話,她的心還是會控制不住的痛。
爲了林漫如,喻敬文還真是下足功夫,難怪林漫如會跑自己面前炫耀。
她這是鹹魚翻身。
男人的話果然是不能信,雖然她對楚雲的悔改沒興趣,可他這嘴上一套,行爲又是一套的做法,真是不恥。
利益面前,一切都排在後面。
喻歲心情免不了的低落起來。
時宴知的聲音再次響起:“我有個能讓你解氣的辦法,你要不要試試?”
喻歲的注意力很快被他吸引走,“什麼?”
時宴知直勾勾看着她,放在腿上的手,暗自摩挲着褲子,喉嚨滾動一下,“嫁給我。”
聞聲,喻歲好似被一道雷給劈中。
嫁給他?!
是他瘋了?還是她瘋了?
沒等喻歲開口,時宴知再次說道:“你嫁給我,你就成了他們舅媽,身份上,依然會碾壓他們。”
喻歲已經從驚雷中回過神了,她臉上寫滿無語:“我瘋了,爲了讓他們不痛快,自己隨便嫁人!”
身份上碾壓他們,確實是個很爽的事,但她不可能傻了吧唧的把自己嫁了。
他們還沒這個分量讓自己‘捨身取義’。
時宴知眼中是一閃而過的暗色,他語氣平常,“當然,這只是我的一個小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