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歸沒有一句廢話,說完就掛了電話。
在旁邊盯着他的少年,這才輕哼了聲,“算你識相。”
“七天後,一千億到手,放了她。”陸薄歸意味深長的提醒他,“太貪心的話,什麼都得不到,到頭來還會把自己的性命丟了。”
“你咒老子?”少年眯着眼睛威脅他,“就算死,你也死在老子面前。”
陸薄歸淡聲道,“你知道我什麼意思。”
少年臉色難看,“錢到了,你就該死了,好好珍惜這最後五天的時間,到時候你死了,你以爲她還會記得你?”
陸薄歸臉色瞬間難看。
少年知道自己是戳中了痛處,壞心情一掃而空,反而桀桀怪笑起來,“你死了,她還會有別的男人,所以說,傻b才當大情種,真沒想到,在國外讓很多人聞風喪膽的陸薄歸,居然有一天會做這種賠本買賣。”
“花那麼多錢保她的命,可惜,她再也不是你的女人。”
陸薄歸嘴脣微顫,目光如刀般割向他,“那又如何?”
“哈哈哈哈哈,傻b。”少年搓着手中的佛珠,擺擺手吩咐,“把他帶下去。”
陸薄歸在桌上看了眼,“還有件事。”
少年慢悠悠擡起眼皮,“你當老子是菩薩,給這兒許願呢!在老子發火之前,趕緊滾!”
“給她的一日三餐要有菜有肉,另外,準備些牀褥。”陸薄歸淡聲道。
少年直接抓起桌子上的酒瓶,照着他砸過去。
陸薄歸側身躲過。
酒瓶子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笑的陰森,“你他媽是被綁架了!不是來度假的!老子現在留着你的命,是給你臉了,別逼着老子一槍崩了你!都他媽還愣着做什麼!給他一點教訓!不然他還以爲老子是什麼絕世大好人!”
在場的手下一擁而上,對着陸薄歸就是頓毒打。
他被綁着手腳,無法反抗,只能蜷縮成一團,儘量保護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人停了下來。
陸薄歸滿臉是血的匍匐在地上,少年看的礙眼,直接擺手,“還不拖走?”
幾個人抓起他的頭髮,便往外拖。
他身下是粗糲的沙石地,一開始磨得火辣辣的疼,到了後來,疼着疼着就麻木了。
耳邊是各種粗言穢語,他們說着拉美洲的方言,語速極快,又笑又罵,沒一句好聽的。
等到了集裝箱前,門一打開,他就被丟了進去。
“砰!”
“陸薄歸!”夏知心聽見動靜,連跑帶爬的趕到跟前,她看着地上的他,“你怎麼了?”
“我沒事。”他輕笑着,喉嚨間涌上一團腥鹹,但狠狠嚥了下去,“別擔心我。”
夏知心不信,她的手已經摸到了溫熱的液體,黏糊糊的,帶着些許血腥氣。
她抿緊了脣,“他們打你了?”
“還好。”陸薄歸直起身子,摸到了她的臉,湊過去輕輕蹭了蹭她的小臉,“有點疼,如果女朋友能親一下,就沒那麼疼了。”
夏知心帶着哭腔罵道,“笨蛋。”
夏知心緩緩靠近,先吻了他長出胡茬的下巴,又輾轉來到他的脣上,與他纏綿。
陸薄歸不敢深吻,口腔裏都是血氣,但夏知心卻偏偏要和他作對,驕蠻的抵開他的齒關。
他含糊而抗拒,“寶貝……”
夏知心加深了這個吻。
陸薄歸心想值了。
集裝箱內漆黑一片,還有污穢骯髒的臭氣,但這一刻,他面前的少女,虔誠聖潔如神明。
他全心全意感受着她溫熱的觸碰,滿腔的愛意,以及拳拳的疼惜……
一吻結束。
兩個人都有些氣喘吁吁。
夏知心緩了會兒,問起正事,“你和他談判的怎麼樣?”
“他同意了。”陸薄歸說,“他想要的是在最快的時間內拿到錢,我能給他,他爲什麼不同意?”
“他要多少?”夏知心追問。
“一千億。”
“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她嗤笑了聲。
陸薄歸聲音寡淡,“只要我們能離開這兒,一千億也只是個數字而已。”
“你從哪裏弄的一千億?”她疑惑道,“陸家現在巴不得你死,又怎麼會出錢救你?”
陸薄歸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小臉,情不自禁在她挺翹的鼻子上咬了下,“別小瞧你男人,你男人其實有的是錢。”
“你男人”三個字,讓夏知心臉紅了。
她半天后才疑惑的問,“既然他同意了,又爲什麼打你?”
就在這時,集裝箱的大門忽然響了。
二人面容瞬間變得警惕,不約而同的朝着入口處看去。
外面來了一行人。
爲首的是那個少年,在他身後的手下,每個人手裏都拿着一把槍。
少年被這臭味薰的劇烈咳嗽,間隙罵罵咧咧,“把人給我帶出來!”
夏知心冷聲問,“你做什麼!”
少年不理她,掉頭往外走,手下們用槍頂着他們,離開了集裝箱,又重新來到倉庫。
“你做什麼?”夏知心再問。
少年壓根沒看她,只盯着陸薄歸道,“你想讓你的女人喫好睡好,是人之常情,老子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你走之後呢,老子想了想,也不是不能答應。”
陸薄歸立刻明白過來,“你有什麼要求。”
“哈哈哈哈!還是陸總爽快。”少年手裏捏着佛珠,撥弄了幾下。
跟在身後的其中一個手下,忽然上前,把一個裝滿了東西的黑色塑料袋扔在地上。
陸薄歸看着他,無聲詢問。
少年挑眉示意他,“打開看看。”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
塑料袋散發着令人作嘔的腐爛氣味。
打開果然是一些垃圾廢棄物,各種剩飯剩菜混在一起,豬湯狗食看着就讓人反胃。
夏知心氣紅了眼罵道,“混蛋!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少年歪着頭看她,那條斷眉看起來更兇戾,“姐姐呀,任何事都是有舍纔有得,他想要讓你喫好的喝好的睡好的,你不遭罪,那就只能讓他遭罪,這個道理你懂不懂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