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酒店遠處的一輛勞斯萊斯中,猛地發出聲驚天動地的響聲。
“他媽的找死!”
陸薄歸扔掉手機,低咒了聲,一腳踹開車門,朝人羣中跑去。
唐東緊跟着下車,追上他擋在身前,“陸總,您現在不該出現!沒準原溯也在看直播,要是被他看到,那您之前的計劃就都白費了!”
“滾開!夏知心都墜樓了!你告訴我不該出現?”陸薄歸急的眼睛都紅了,他的嘴微微抽搐着,極力隱忍着痛苦,“被他看到就看到!她要是死了,老子一個不留,全都弄死他們!”
他從一年多前就開始計劃,他強忍着愛意刻意疏遠她,傷害她,爲的是什麼?
她要是死了,那麼他做這一切到底有什麼意義!
“讓開!”陸薄歸粗喘着氣低吼,“別逼我動手!”
唐東默了默,就在這一瞬,一個手刀迎面劈過來。
唐東連忙躲閃。
陸薄歸越過他,繼續向前。
唐東愣了愣,趕緊跟上。
他們的車子距離酒店有段距離,兩個人才跑了沒幾步,就看見夏知心摔到了緩衝網上。
只停留了幾秒鐘,又繼續往下掉,直到重重的砸到充氣氣墊上。
“啊!”
人們這時才驚的回過魂,不約而同的發出尖叫聲。
陸薄歸僵着身子不敢動,剛纔夏知心墜樓的那一幕,循環在腦海中播放。
他無比痛苦,無比膽怯,不敢再向前一步,生怕會得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唐東也不知道說什麼,“陸總……”
陸薄歸兩眼直直的盯着那烏泱泱的人羣,忽然身子一晃。
唐東擔憂的扶住他,“陸總!”
“帶着我過去……”一瞬之間,他感覺自己渾身都失去了力氣,“扶我過去看看。”
唐東不忍心,“陸總,我先過去看看情況吧!”
“扶我!”陸薄歸顫抖着聲音低吼道,“唐東,我……我腿軟了,你幫幫我…去見她。”
唐東吸了口氣,“好,陸總,我扶你過去,少奶奶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
“恩。”陸薄歸把手搭在他胳膊上,喃喃的道,“她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唐東從沒有看到過這樣失魂落魄的陸薄歸,他在心裏悄然嘆了口氣,祈禱着夏知心千萬別有事。
不然的話,陸薄歸可能會瘋。
那邊。
夏知心砸到了充氣氣墊上,不幸中的萬幸是,氣墊剛剛充好,而她恰好落在最中間的位置。
但是她此刻一動不動的躺在上面,不知道是死是活。
圍觀的羣衆,七嘴八舌的討論着。
“死了嗎?剛纔掉下來的是夏知心?”
“夏知心要是死了,夏家絕對不會罷休的!”
“夏家有什麼臉,堂堂夏氏財團就是這種家教?教出來一個當小三的女兒?”
“……”
就在這時,救護人員終於出現,“麻煩讓一讓!救護傷者!麻煩讓一讓!”
人們全都讓開道路,幾個穿着白色醫療服的救護人員,飛奔到充氣氣墊上。
“檢查心跳!”有人下令。
很快有聲音回答,“心跳正常!”
之前下令的人又道,“檢查傷勢,準備轉移傷者!”
幾個醫護人員剛準備有所動作,閉着眼睛昏迷的夏知心,忽然醒了過來。
“你醒了?”醫生驚喜的道,“還有意識嗎?有沒有感覺到哪裏疼?”
夏知心覺得渾身都疼,剛纔砸下來的時候,衝擊力太大,哪怕有緩衝網,還是一下子給她摔懵了。
她點了點頭,醫生趕緊問,“哪裏疼?”
夏知心覺得嗓子裏都是剛纔吸進去的風,咳嗽兩聲,五臟六腑都像是顛倒了般的疼。
“哪裏都疼。”她低聲道。
醫生便說,“我們需要現在帶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畢竟是從高處摔下來,雖然掉在了氣墊上,但誰知道有沒有傷到內臟骨頭。
只有做了檢查,才能完全放心。
夏知心卻搖了搖頭,“讓我緩緩,你們扶我起來。”
醫生扶着她坐起來之後,夏知心吸氣感受了下身體狀況,沒什麼大礙,純粹是摔到之後的肌肉疼。
她休息了五六分鐘之後,站了起來,活動了下手腳,提步往外走。
醫生在旁邊道,“你去哪裏?你現在最好跟我們去一趟醫院!”
“等我十分鐘。”
夏知心說完,忍着痛小跑着往樓上跑。
她坐電梯坐到頂樓,局長一看到她上來,魂兒都嚇沒了,“夏小姐!你…你沒事?”
夏知心只問,“文熙媛呢?”
局長脫口而出,“還……還在天台!”
“很好!”
她從來都是有仇當場報!
夏知心摔開門,剛上到天台,就聽見激烈的吵架聲。
“我不是故意的!誰讓她來拽我的!誰知道我就一推,她就墜下樓了!”文熙媛哭着道,“你難道要爲了一個小三怪我嗎?”
“這件事本來就怪你!你害死她了!她死了,現在你滿意了嗎?”
“她做小三本來就該死!她死的好,死了活該!”文熙媛提起來她,還是恨的牙癢癢,“你要是待在西洋,和我結婚,我會跑到這裏來嗎?都是你,歸根到底都是你害死了她!”
“你!”晏修失控的抽了她一巴掌,“你怎麼能這麼惡毒!”
文熙媛捂着臉哇的大哭出聲,“我惡毒都是你逼我的!好!你覺得我害死了她,那我現在去陪她,我去死行了吧!”
她說完轉身就要往樓邊跑,下一秒被晏修狠狠拽回去,“你瘋夠了嗎!”
文熙媛破涕爲笑,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我就知道,你還是不捨得我死的!”
“鬆開,我去看看她的情況。”晏修去摳她的手。
“她反正已經死了,你跟我回西洋吧,我們兩個結婚,以後我叫我爸全力扶持你。”文熙媛在他懷裏蹭了蹭,然而話還沒說完,頭皮突然刺痛,她愕然的擡頭,就被扯着頭皮,拽到了地上。
晏修擡頭,看到來人,眼冒驚喜,“心寶?你沒死?”
“很希望我死嗎?”夏知心譏笑着問。
晏修皺眉,不滿的說,“心寶。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我對你的心思,你不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