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媚此刻滿心滿眼都是季臣洲,完全沒有心情顧及白茵茵,自然也就錯過了她眼底的幽暗。
白茵茵只瞥了眼,就收回了視線。
她給對方回消息,“一切按計劃進行!”
沒等對方再回復什麼,白茵茵緩緩關上車窗,發動車子。
車子很快離開警局。
約莫兩分鐘後,路邊的一輛普通轎車,車門打開,穿着黑色寬鬆襯衫的矜貴男人,一臉冷漠的往警局裏面走。
纔剛走到門口,立刻有人迎上來,恭敬問好。
“陸總。”
陸薄歸嗯了聲,“我來接大哥。”
“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回話的算是警局裏面的二把手,態度極爲溫和。
他穿過長廊,一直走到警局後院,然後出了後院,進入一條小巷,隨後敲響了左起第二間小院的門。
疏離森涼的聲音,帶着上位者的威嚴傳來。
“馬上就來。”
二把手聞言,便識趣的沒有再提醒。
很快院門拉開,夏臨川還穿着來時的那身衣服,只不過這幾日都在這裏住着,因此整個人一點都不顯得邋遢潦草。
他和以往一樣,尊貴又優雅的開口,“帶路。”
二把手鄭重其事的點頭,一路上眼觀鼻鼻觀心。
他不知道上面領導和夏家大少爺,達成了什麼協議,只知道上面的人,讓他好好照顧大少爺。
不該問的不問,他保持沉默,很快就把人帶到了陸薄歸跟前。
陸薄歸頷首,“大哥。”
夏臨川沒有多說,只用眼神示意,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警察局。
二把手望着二人的背影,悄然鬆了口氣,旋即想到了上面的領導,立刻跑辦公室打電話彙報情況去了。
夏臨川上車後,第一句開口問的就是林媚,“你大嫂人呢?臣洲的事情解決了嗎?”
陸薄歸一五一十的把今早上被曝光出來的視頻一事,詳細的告訴了他。
“隨後大嫂就來接走了臣洲。”
“他們回家了?”夏臨川問。
陸薄歸嗯了聲,“現在在回家的路上,白茵茵開車送他們的。我們的人在後面跟着。”
夏臨川微微皺起來的眉頭,這才復變得舒展。
“ken那邊咬鉤了嗎?”
陸薄歸嗤笑了聲,口吻嘲諷的道,“他拿到了ar眼鏡,已經迫不及待召集了人,準備攻克夏氏財團的機密。”
“是個好事。”夏臨川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陸薄歸想着二人早就設好的陷阱,如今又見ken一步步的往陷阱裏面跳,嘴角的譏諷更濃了。
他涼薄的道,“希望他會喜歡我們送給他的驚喜。”
夏臨川不置可否的擡了擡眉,然而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不安與浮躁。
他的眼前驀地浮現出林媚那張又白又媚的小臉,聲音低啞的開口,“開快點,跟上白茵茵的車。”
陸薄歸接夏臨川的這會兒功夫,差不多過去半個小時。
他準備撥電話,讓手下人把白茵茵的實時位置發送過來,誰知道先有電話打進來。
急促嘹亮的鈴聲,在沉悶的車廂裏,顯得突兀又刺耳,莫名帶着幾分令人不安的不祥氣息。
陸薄歸冷着臉按下接聽鍵,不等出聲,就有連續不停的道歉聲傳來。
“陸總!對不起!我們把人跟丟了!”
陸薄歸低咒了聲,第一時間去看夏臨川。
夏臨川坐直身子,一把奪過他的手機,沉甸甸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怒火道,“把事情始末說一遍。”
誰知道車子行駛在半路上,卻發現有施工隊臨時搶修路段,車子過不去,白茵茵的車子不得已選擇繞路。
他們跟着繞路,行駛了沒幾公里,需要度過一條長達四百米的隧道。
“白茵茵的車跑在前面,我們不敢跟的太近,怕對方察覺,特意落後了些,等我們進入隧道的時候,就……”
夏臨川沒了耐心,低吼出來,“說!”
男人一向如高嶺之花冷冽而自持,平常是出了名的喜怒不形於色,眼下突然這麼一聲,就連陸薄歸都意外的看去。
電話那頭的保鏢不敢再唯唯諾諾,快速的道,“我們進入之後,便看到白茵茵的那輛車,停在了隧道里,當時頓覺不妙,停車前去查看,車裏面已經空了。”
夏臨川的呼吸變得粗沉。
保鏢知道這件事自己辦砸了,忙戴罪立功的道,“我們在隧道外面的時候,只看到有一輛黑色麪包車對向駛來。”
夏臨川凜然,“那還愣着做什麼?去查!”
保鏢不敢遲疑,忙派人去查,然而查到的監控裏,那輛車沒有車牌,最後一次出現,顯示它往山上走了。
當夏臨川和陸薄歸等人尋到山上的時候,山上只剩下一輛車,還有昏迷過去的季臣洲。
夏臨川試探季臣洲的鼻息,人還活着,但叫醒了之後,也是兩眼茫然,表情麻木。
儘管如此,他還是問他發生了什麼,不曾想他卻忽然嘔吐不止,一句話都說不出。
最後沒有了辦法,衆人只能先回夏家。
家裏人見季臣洲回來,一時興奮,程雅林立刻派人去通知白老爺子。
她轉而想到自己的兒媳婦,環顧一圈沒有看到林媚,再瞥到自己兒子那陰沉無比的面容,當即心沉了沉。
“媚媚呢?”她繃着聲音問。
夏臨川沒回答,捏着手機進了書房。
程雅林在身後追問,“媚媚呢?媚媚是不是出事了?”
從夏臨川這裏得不到回答,程雅林只能看向陸薄歸。
在衆人的注視下,陸薄歸把事情簡單講了一遍。
程雅林氣得咬牙切齒,連向來最注重的優雅也顧不得了,心疼又憤恨的道,“不管動用什麼力量,一定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我的媚媚!她還懷着孩子呢!”
夏知心擁抱了下程雅林,和陸薄歸對視了眼,隨後一起上樓,敲響了夏臨川的書房。
書房門並沒有關嚴。
夏知心推門而入,一進來,擡眼便是立在寬大落地窗前的英挺男人。
他正捏着電話,眉宇間的愁緒,猶如一簇簇團聚的烏雲。
夏知心和陸薄歸都沒說話。
這時,夏臨川開口了,“ken,我是夏臨川。”
ken現在正戴着他的那副ar眼鏡,指揮着下面的人,攻克了夏氏財團的第一層機密。
夏氏財團一共有二十層機密,攻克每一層,都需要先用ar眼鏡作爲身份驗證,然後才能進入核心內容部分。
第一層的機密,涉及夏家的一些隱形產業。
ken將信息發送給遠在m國的家族,隨後派人用最短的時間,去搶奪下這些產業。
至於一下無關緊要的蒼蠅腿肉,他則大發慈悲的分發給了和他聯盟的幾大財團。
纔剛安排下去,沒想到夏臨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還保持着優雅斯文的口吻,從容不迫的道,“學長,你這麼快就從警局裏面出來了?”
夏臨川擔憂林媚,也沒心情和他在這裏繞圈子打太極,直言道,“把林媚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