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謙從車上下來,看着緊閉的廠門,衝着身後的人招了招手。
身後一個保鏢重新上車,踩油門加速,照着廠門直直的撞去。
轟隆——巨大的動靜,震天響地。
廠門被撞歪了,但是還沒打開。
那輛車掛了倒擋,往後退了退,這一次,更加用力的照着廠門撞去。
轟隆轟隆——廠門被撞的狠了,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
門衛室的人見到這樣的場景,嚇的直接蹲在地上,顫抖着給曹經理打電話。
“經理!不好了!廠子門口來了一羣人!直接把咱們的廠門給撞壞了!”
接電話的人是曹經理,她受鳳菲菲的指令,負責工廠的建設和裝修部分,廠房最近快蓋好了,所以她幾乎每天都在廠子裏。
聽到門崗的電話,她大爲喫驚,“怎麼回事?是當地來鬧事的流氓混混嗎?”
“不!”門崗雖然沒見過蕭北謙,但是他見他氣度不凡,就斷定和什麼流氓混混不着邊,他壓低聲音道,“好像是個大人物!你快來看看吧!”
這時,汽車的轟鳴聲,隔着電話,傳進了曹經理的耳朵裏。
光是聽着那聲音,就能想象到,這車速得飆到一百二十碼以上。
緊跟着,轟隆隆的聲音,以及廠門倒塌的聲音,全部傳了過來。
曹經理覺得自己五臟六腑都被撞碎了似的,她趕緊掛斷電話,叫上了一些正在施工的工人,拿着傢伙前往工廠門口。
急匆匆趕到門口的時候,她一眼看到了人羣中的蕭北謙。
男人穿着一身銀灰色的西裝,斯文優雅,但是那雙眼睛,此刻卻像是鍍上了寒冰似的,冷的令人發顫。
他也看到了她,但神色不變,繼續擡手指揮,身後帶來的保鏢們,有的還帶着大狼狗,開始了地毯式的搜尋。
曹經理回過神,用手拍了拍嚇的僵硬的臉,艱難的扯出一抹微笑。
她訕訕的走上前,很是不解的問好,“蕭總。您…您這是在做什麼?這是我們的工廠……”
蕭北謙一個多餘的眼神都不給她。
曹經理臉色難堪,咬緊了脣的又道,“蕭總,我們平常沒招您沒惹您的,您這麼做,恐怕不太合適吧?”
蕭北謙哼笑了聲,“我就一句話,想要保住廠子,就把薑絲絲交出來。”
曹經理愕然,萬萬沒有想到,蕭北謙搞這麼大的陣仗,居然是爲了一個薑絲絲!
薑絲絲不是他公司的一個普通員工嗎?
但爲什麼看他的這個樣子,好像關係並不一般啊!
如果他們真有關係的話,那她先前奉鳳菲菲的命令,對薑絲絲做的那些事情……夠她死上好幾回吧?
一陣涼意,從後背爬上來。
曹經理心中一邊猜測着,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至少現在在蕭北謙面前,不能露出馬腳。
她壓低聲音重複着道,“薑絲絲?你說的是昨天來我們廠子裏面現場實地測量的姜設計師嗎?”
蕭北謙冷臉看着她,“她在哪裏?”
“她昨天測量完,應該就走了吧。”曹經理故作鎮定的解釋道,“昨天我陪着她測量了一會兒,後來我還有事,就去別的地方忙了,她說要到後面的宿舍樓去測量,於是我們就分開了。蕭總,她不在我們廠子裏啊。”
曹經理慌神了,想要阻止,可是看到這麼大的陣仗,只能訕訕的笑着道,“我說了她真不在,不信的話,那你就找吧。”
蕭北謙沒理會她,繼續招呼人前進搜尋。
曹經理陪着看了會兒,見人不注意,偷偷跑到一邊跟鳳菲菲打電話。
她語氣中滿是不安和驚恐,對面一接通,就哆嗦着急切的道,“小鳳總,出事了!出事了!”
鳳菲菲不滿意她的大驚小怪,冷聲呵斥道,“能出什麼大事!不是告訴你遇事不要慌張嗎?你這樣子,我以後怎麼放心提拔你!”
“不是啊!”曹經理快哭了,“眼下不是提拔不提拔的事情了,是能不能活着的事情了!”
鳳菲菲一聽這話,非但沒有感到害怕,反而不以爲意的笑起來,“瞧你說的這麼嚇人,行,那你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蕭北謙……蕭總!蕭氏集團的蕭總,帶了浩浩蕩蕩的一羣人,來到了咱們工廠!”曹經理緊張的語無倫次道,“他們說薑絲絲不見了,而且看樣子,十分確信她就在咱們廠子裏面,現在正帶着人和狗,正在一寸一寸的搜索呢!”
鳳菲菲後背都挺直了,“蕭北謙去廠子裏了?”
“已經在了!”曹經理只覺得腦瓜子嗡嗡嗡的,鬼使神差的問了句,“小鳳總,蕭總和那個薑絲絲什麼關係啊?”
鳳菲菲咬牙呵斥,“他們能有什麼關係!不就是老闆和員工的關係!”
“可我看着不像啊!”曹經理想到蕭北謙那駭人的眼神,就覺得四周朝她涌來一陣陣寒意,“蕭總看起來很在乎她!”
鳳菲菲怒呵着打斷她,“你給我聽好了!想辦法阻止蕭北謙,不能讓他再繼續搜尋下去了!”
“我……我辦不到!”曹經理很有自知之明的道。
鳳菲菲氣的翻白眼,“你先拖延着他,我這就過來!”
掛斷電話後,曹經理心裏忐忑不已。
鳳菲菲的反常,以及蕭北謙的態度,讓她敏銳的意識到什麼。
她不由的打了個激靈,莫不是,薑絲絲真的還在他們工廠裏面吧?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羣人到底有沒有得手?
難道說他們得手了,薑絲絲無法忍受,自殺身亡了?
不不不!
想到這種可能性,曹經理的頭都要炸了。
她和這件事沒有多大關係,全都是鳳菲菲逼她的啊!
鳳家在海城有勢力,可江城,從來都是那幾大豪門世家說了算的。
得罪了蕭北謙,只怕會生不如死!
曹經理一路上都在胡思亂想,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蕭北謙身邊的。
直到耳邊傳來一陣陣狗叫聲,她才愣愣的回過神來。
蕭北謙看着那扇緊閉的井蓋,又看了看狂吠不止的狗,點頭吩咐道,“把這個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