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尾龜之喫的魅惑 >第99回 黑心婦託人求救
    且說章秋谷把事情都安排妥當,一切都按計劃進展,沒什麼意外或不可掌控的事情,章秋谷覺得身心一陣的輕鬆。少不得要出去拜拜客人,會會朋友,他可從來都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主兒。又到辛修甫、王小屏等各處去轉了轉,倒是整整的忙了兩天。

    辛修甫見章秋谷回來,心中大喜,急忙的問他辦的事情怎樣?章秋谷也不隱瞞,仔細的向辛修甫說了一遍,辛修甫不勝歎服。又順便問了貢春樹的事,不禁又是一陣嘆息。

    當夜辛修甫請他在一品香用晚膳,又請了王小屏、貢春樹,賓主只有四人,王小屏問辛修甫可要叫局,辛修甫笑道:“他們兩位離開上海許多天,今天剛回來,自然要把他們的相好叫來,有道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給他們創造機會,也好讓他們好好敘敘離別之情。”

    這幾句話,說得三人都笑了起來。

    當下辛修甫寫了局票,叫侍者發了出去,不消說各人叫的是老相好了。

    發了局票,各人又點了一張菜單,交與侍者,隨意閒談。

    章秋谷把貢春樹事告訴他們,不想第一道菜還沒有上來,叫的局陳文仙已經來了,扶在侍女的肩上款步進來。先向辛修甫等人打了一個招呼,慢慢的回身坐下,這才似嗔似喜、含怨含顰的叫了一聲“二少”說道:“你倒是清閒,可記得你離開時承諾我一週就回來的,如今可是過去了二個禮拜了。”

    章秋谷聽了,並不回答,擡起頭來仔細的打量她。見她穿一身白紗衫褲,頭上只帶着一排茉莉花條,趁着那楊柳纖腰,梨花白麪,愈發顯得柔情似水,媚態如春。那頭上的花香夾着些脂香粉氣,一陣陣的侵襲而來,叫人神魂盪漾。看了一會兒,方纔向陳文仙道:“我到蘇州去辦要緊的事情,事情沒有辦好自然不能回來,並不是有心耽擱。”

    陳文仙不肯相信,把嘴一撇道:“我纔不信,你有啥要緊事,倒是說給我聽聽。”

    章秋谷因爲剛纔和他們講貢春樹的事情還沒講完,被陳文仙進來打斷,王小屏又急於要聽,章秋谷便從頭至尾把搭救程小姐的事情,看破宋子英的騙局,詳細的說了一遍。

    王小屏甚是佩服,不免稱頌了一番。

    陳文仙卻聽得呆呆的,想了一會,好似想起什麼心事一般,回身把章秋谷一推道:“你這個人呢……”說了這一句,就閉了口說不下去,面上飛起紅霞。

    章秋谷聽她說了半句便不說了,摸不着她是啥意思,連忙問道:“我便怎麼樣,爲什麼不說下去?”

    陳文仙飛了章秋谷一眼,默然無語,那兩邊頰上紅得就如雨後桃花,嬌妍可愛。

    章秋谷見了愈加疑惑,再三追問,陳文仙只是不說。

    辛修甫等看着陳文仙的神情,不覺哈哈大笑。

    陳文仙被他們笑得愈加不好意思,只得又向章秋谷說道:“你替別人操心費力的,倒是挺起勁兒。”話說了半截,便低下頭去。紅上春風之面,笑暈梨渦;羞融卻月之眉,春添媚嫵。

    章秋谷至此,才弄明白,就是辛修甫等也猜着了幾分。

    大家正要追問,就見金小寶笑盈盈的走了進來,先叫了章秋谷一聲,不等坐下,就向貢春樹笑道:“阿唷!我道是你再也不會來了,今兒吹的是什麼風,又把你給吹了回來?”

    貢春樹笑道:“我本來早就想回來,無奈有些事脫不得身。”

    金小寶不等他說完便問:“你到蘇州到底有啥事?”

    貢春樹笑而不答,金小寶再三追問,王小屏聽得不耐煩,正要說時,貢春樹急忙使個眼風,王小屏便住口不說了。

    金小寶有些不滿地道:“我來了,你倒是和我講個明白呀,這麼不聲不語的,真真急煞人了。”

    貢春樹笑着,附在金小寶耳邊悄悄的說了幾句,金小寶方纔罷了。

    章秋谷也和陳文仙咬着耳朵講了半天,不知說些什麼。

    辛修甫在旁看着,只是微笑,向王小屏道:“你看他們你儂我儂的。我們雖然在道上混了多年,卻是趕不上他的遊刃有餘,左右逢源。”

    一席接風宴,談談笑笑間,很愉快地結束。

    章秋谷從一品香出來之後,便到陳文仙院那裏住了一宿,直睡到次日午間方纔起身回客棧。

    客棧的夥計過來道:“昨天少爺出去之後,林黛玉那邊又有侍女過來打聽,曉得少爺回來,說一定要請少爺過去。”

    章秋谷聽了並不言語,只是點點頭,夥計便退了下去。

    章秋谷略坐一會兒便到惠秀裏來,剛剛走進弄堂,就見一個婢女從弄內迎面走來。見了章秋谷連忙一把拉住,叫了一聲:“二少,昨日你咋不來?我家大小姐可是記掛得很。”

    章秋谷看時,原來就是林黛玉的婢女,便跟着他進門,走上樓去。

    那婢女早就嚷道:“大小姐,二少來了!”

    章秋谷剛剛走上樓梯,就見林黛玉一身素服,滿面春情,嫋嫋婷婷的從房內掀着門簾走了出來,一把攙着章秋谷的手,一同進房中坐下。

    林黛玉坐在章秋谷身旁,笑盈盈的說道:“這麼久沒見,你身體可好?我可是記掛你得很呢。”

    章秋谷也含笑應酬了幾句。

    林黛玉又笑道:“你回來了好幾天,怎麼今天才來?可是先去看你的老相好,想不起我來了?”說着,秋波斜睨,啓齒嫣然。

    章秋谷見了林黛玉這般姿態,如此風情,任是閱歷再深厚的人,也不由得心神盪漾。暗想林黛玉的道行果然不差,陳文仙的容貌雖然比她好,可外面的應酬,公關手腕卻是趕不上她。便也攜着林黛玉的手,低聲笑道:“你難道不是我的老相好麼?我除了你,還有什麼相好?”

    林黛玉回眸一笑,答道:“阿唷,二少爺說的哪裏話,我哪有這個福分,只要你二少經常到我這裏坐坐,賞我的光,我這個小地方,怕是還要請你二少爺多多照拂呢。”

    章秋谷倚在榻上溫存調笑了一會兒,方問林黛玉:“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議?這麼急三火四的。”

    林黛玉道:“你可曉得金月蘭吃了官司,已經被監押了。在新衙門過了堂,現在移到縣裏,你還不知道嗎?”

    章秋谷聽了喫驚道:“我昨日剛從蘇州回來,哪裏知道這些。月蘭的品性本就不好,幾次三番的從人家偷了錢財逃出來,我早就料到她一定會喫官司的,現在果不其然,鬧了亂子出來,我可沒工夫管她這等閒事,你也不必管她。”

    林黛玉聽了,在章秋谷手臂上擰了一把道:“你這個人怎生這般鐵石心腸,倒是真看不出來。月蘭品性不好,可對你還算是不錯的,她也沒有壞過你什麼,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替她想想法子,也不枉咱們相交一場。”

    章秋谷起先還不肯答應,禁不住林黛玉向來和金月蘭甚是要好,再三央求章秋谷給她想個法子,又道:“月蘭帶信出來,叫我託你想想法子。她說上海這地方她也沒什麼要好的朋友,只有二少是個好人,託我替她說句好話。你就算可憐可憐她,把她保出來吧。”

    章秋谷沉默不語,覺得有些惻然。想起蘇州初次相逢,自成心許,何等纏綿,春融蝴蝶之魂,帳暖鴛鴦之夢。不想到了上海,不到半年,金月蘭又鬧出了這個亂子,心下倒是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機警,不然豈不是和被她騙的那些人一樣成了冤大頭。看着林黛玉百般哀求,就有些不忍了;又被林黛玉撒嬌弄癡的一番糾纏,章秋谷樂得順水推舟的做個現成的人情,便答應了林黛玉。卻又說道:“我雖然答應了你,卻還不知道月蘭犯了什麼案子,也不好替她謀劃。”

    林黛玉就把金月蘭的事情向章秋谷說了一番,章秋谷方纔曉得,便去尋着了辛修甫,託他寫封信到縣裏去和金月蘭說情。

    金月蘭到底犯了什麼案子?

    原來金月蘭自從在潘吉卿家捲了許多金銀珠寶逃出來之後,到了上海,本來要到昔日姊妹的院中暫時借住,無奈她的那一班姊妹都曉得她本是黃中堂家的逃妾,現在又是從蘇州逃回來;這些道上的女閭們個個怕事,哪裏供得起她這尊大佛?所以一個個都支吾推託,沒人願意收留她。

    金月蘭無奈,只得在四馬路上的一個棧房內暫時住下。

    不想潘吉卿因爲金月蘭捲了金銀珠寶逃走,把他氣得發瘋。從來都是他潘吉卿喫女人的軟飯,還沒有哪個女人能算計到他的頭上。潘吉卿歷年來積聚下來的財產,大多是那些包養他的女人倒貼給他的,這一下子被金月蘭捲了個精光,絲毫不剩。

    潘吉卿畢生的精力都在如何哄女人,喫女人的軟飯,從女人身上撈金,如今被金月蘭席捲一空,潘吉卿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於是,連夜到輪船局單僱了一隻小火輪,立馬開船追趕來,詛咒發誓一定要尋到金月蘭和她算帳。哪知小火輪並不給力,磨蹭了半天。等到開船的時候已是十二點多,已經追不上金月蘭了。

    欲知那金月蘭究竟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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