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九尾龜之喫的魅惑 >第195回 惡作劇再試美人
    只說章秋谷接到家中來電,母親大人讓他玩夠了立馬回家。章秋谷只得放下那些等着他去安撫的大花小花各種花,收拾收拾準備回家。臨行前各處的事情交代了一圈兒,最後交代到了陸麗娟這裏。

    章秋谷進屋來,只見陸麗娟一隻纖手託着香腮,坐在那裏好像想什麼心事的樣子。見章秋谷進來,立起身來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呵欠,笑道:“你好些日子都不來了,想必是在家陪着你那個嬌滴滴的姨太太,連大門都不想出了呢,怎麼今兒倒是有閒心到我這個小地方來了?”

    章秋谷聽了笑道:“你這個人,真是浸在醋缸裏過日子的,一開口就是酸溜溜的味道。”

    陸麗娟不等章秋谷說完,把身子一扭道:“你這話說得煞是詫異,誰和你喫醋了?”說着就是蛾眉微豎,俊眼流波,狠狠的賞給了章秋谷一個哀怨式白眼。

    章秋谷便笑道:“你別急呀,我不過是和你說句笑話,你就急成這般模樣。”說着便走過去攙着陸麗娟的手問道:“怎麼這裏只剩了你一個人了,他們都到哪裏去了?”剛一進院子,就發現整個院子都是靜悄悄的,進了屋裏也是隻有陸麗娟一個人,章秋谷很是詫異。

    陸麗娟回道:“她們都出去收賬了,剛走了沒多久。”

    章秋穀道:“你這個月的帳怎麼樣?收得齊收不齊?”心裏忽然就心血來潮,玩心大起,想要惡作劇一番。

    陸麗娟蹙着眉頭道:“有幾個老客人,剛打發人去,想來不會有什麼問題。新做的幾個客戶,還不知道怎樣,只是派人去了,都還沒回來。一些太滑頭的客人,我儘量的不去做,但有時也免不得要應酬一下,這些賬算起來,差不多二千多洋鈿。除了兩個不是上海當地的客人,扣去四百多,一共有一千六百洋鈿,能收回來八折的帳就算好的了!”

    章秋谷聽了,便又問道:“你今年年底的開銷怎麼樣?”

    陸麗娟道:“我這裏的開銷,你是曉得的,一個節需要不過一千洋鈿。帳要是都能收回來,剛好是夠的。”

    章秋谷聽了,故意擺出一付苦臉說道:“我想要和你商議一件事情,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陸麗娟聽了倒是一愣,看着章秋谷問道:“啥事情這麼嚴重,你還要同我商量?”

    章秋谷壓低了聲音和她說道:“我的酒局帳,差不多也有三百塊錢,雖然數目不多,但我今年虧空做得大了,一時週轉不來。我想和你商量,把你這裏的錢暫時耽擱一下,等明年正月裏再想法子給你。只要過了年,我就能還上你的錢了,不知你可能通融?”

    陸麗娟聽了,似信不信的看着章秋穀道:“這是真的嗎?你這人滑頭滑腦的,一貫會哄人,我不怎麼相信。”

    章秋谷立馬端出一付嚴肅的表情說道:“別的事情說說笑話也就罷了,這個事情關乎我的面子,我怎麼能無緣無故的說瞎話呢。”不過心裏卻是暗自偷着樂呵,小爺就是說瞎話,不過不能說是無緣無故,小爺就是故意的。想着一會兒真相大白小美人的表情,他就很歡樂,不過也是藉此試試這個人的心思。與他相交的人,心思要純正,如果有什麼不軌之心,那就別怪他不憐香惜玉,出手狠辣了,就像那個敢太歲頭上動土,敲他竹槓的王佩蘭。

    陸麗娟看他一本正經的的表情,又聽他說得鄭重其事,心上已經有幾分相信的意思了,不過還是有些疑惑的。別人說沒錢她還是有幾分信的,可是這個人,她怎麼就是心存疑惑呢。仔仔細細地看了章秋谷一會兒,方纔說道:“你這裏的二三百洋鈿倒是不打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倒是梁綠珠那裏的帳,你去給她結算清楚吧,別和她有什麼牽扯不清的就不好了,你明白嗎?”這個時候還不忘了打擊競爭對手,不過也是,既然是對手,當然就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機會敲板磚。

    章秋谷點頭道:“這個自然。就是你這裏,也是因爲我們兩個人平日裏總算是彼此要好的,我纔來和你商量。要是換了旁人,我無論怎樣也要想個法子還了他,免得折了自家的面子。”說着,又對陸麗娟道:“但是你這裏也要開銷別人的,平空的少了一筆錢,你怕是要喫緊了,你要怎麼辦呢?”

    陸麗娟很是關心地說道:“我這裏是沒什麼要緊的,倒是你那邊的賬,可是開銷得過來嗎?”

    章秋谷一付不以爲然的模樣道:“那些戲園、菜館、馬車行、綢緞店的帳,合在一起也不過三百多塊錢,這一點錢倒是不算什麼。”

    陸麗娟很是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一早就告訴你,不要這般的揮霍,這個世道,銅鈿銀子是頂要緊的,可你總是不肯聽我的話,到了潦倒的時候,你就是後悔都來不及了。以後可別這樣了,你可一定要記得!”

    章秋谷暗自嘀咕:小爺還有潦倒的時候嗎?就是不靠家族,就憑小爺自己的腦子,也不會有潦倒的時候,那兩個字,這輩子都和小爺是兩條平行線,永無交集!

    不過表面上,他點點頭,又故意對陸麗娟笑道:“像我這樣的蹩腳客人,還要在你院中走動,讓那些丫鬟婆子看了,是不是覺得不好看。”

    陸麗娟瞟了章秋谷一眼道:“啥蹩腳不蹩腳,只要我們兩個……”說到這裏,有些羞於啓齒,說不下去了,便頓了一頓,看着章秋谷一笑。

    章秋谷也看着陸麗娟一笑。

    陸麗娟臉有些微微的發紅,低下頭來。

    章秋谷又道:“萬一有人說你做我的恩客,你又怎麼樣呢?”

    陸麗娟笑道:“隨便他們說去好了。就算我做了你的恩客又能怎樣,關別人什麼事。”

    章秋谷聽了,不覺哈哈一笑。

    陸麗娟摸不着頭腦,不懂他是什麼意思,呆呆的對章秋穀道:“你笑啥呀?有什麼好笑的?我做你的恩客就能把你高興成這樣了?”

    章秋谷笑着搖頭:“還沒人能養得起我,何況我也不需要任何人來養!”說着,在衣袋裏頭取出一卷鈔票放在桌上,對陸麗娟笑道:“今天還好,你居然沒有坍臺,總算我們兩人的交情不錯。”

    陸麗娟聽了,起先還不知是什麼緣故,想了一想方纔恍然大悟地說道:“怪不得,我就說麼,憑你二少爺,怎麼會潦倒成這樣。我就曉得你的話靠不住,果然是逗我的。哼,你把我戲弄了一場,很好玩兒是吧?”說罷撇撇嘴,扭過頭去做出一付生氣的樣子。

    章秋谷一面笑着,一面在那一卷鈔票裏頭揀出六張五十塊一張的遞在陸麗娟手裏道:“我的酒帳,局帳,通共二百七十幾塊錢,多的二十幾塊錢,就給了你房間裏的人吧。”

    陸麗娟把鈔票接在手內,看也不看便放在桌子上說道:“你的帳一共是二百七十幾塊洋鈿,你給我二百八十洋鈿就好了。房間裏的人,搭理她們做啥?你就是給了她們,她們也未必領你的情!”

    章秋穀道:“我並不是讓她們領情,都是你的面子。我給了你面子,也好讓她們侍候你的時候盡心一些。”

    陸麗娟有些感動,不過還是不依地道:“那倒是不用,只要我還在這個位置上,她們還要靠着我生活,就沒有不盡心的道理。倒是你,又犯了大手大腳的毛病,這麼揮霍錢。你現在不精打細算些,以後銀錢緊張了,該怎生是好?”一面說着,一面就起身要去牀頭的抽屜裏拿零錢。

    章秋谷無奈地將她又按回到了椅子上,說道:“銀錢是掙出來的,不是省出來的。你不必爲我這般的精打細算,這幾個錢我還不看在眼裏。”

    陸麗娟聽了,想了一想方纔點點頭,算是接受了章秋谷的說法,也沒有再堅持要給他找零錢。又問着章秋穀道:“你今晚住在這吧。”

    章秋谷這才把自己家中來電,催自己回去的事說了。

    陸麗娟心裏就是一驚,一把抓住章秋谷問道:“你啥時候走?幾時回來?你要走多久?我……,”想了想,還是沒敢說出口,到嘴邊的話變成了,“我等你回來,你可一定要回來!”抓着章秋谷的手加重了力度。

    章秋谷是何等精明之人,如何能不知道陸麗娟的意思,不過,他可不想再給自己惹麻煩,連忙笑道:“回是一定要回來的,只是家中的事情比較多,什麼時候回來就不一定了。”看了看陸麗娟欲言又止的神情,連忙轉移話題道,“月底正是收賬的時候,生意不多,你也趁此機會好好歇歇,晚上早些睡,將養將養身子,喫你們這碗飯的,熬的都是自己的身體。”

    陸麗娟感覺這句話特別暖心,眼圈兒有點紅,正要說什麼,章秋谷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又說道:“我來的時候聽說馬戲園又上了新的節目,你有空去看看,也散散心。上次我去看馬戲,還看到一個笑話。”遂把虎尿噴美人的笑話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逗得陸麗娟咯咯地笑個不停,把一個敏感而又危險的話題巧妙地遮掩了過去。

    又聊了一會兒,委婉地拒絕了陸麗娟苦苦相留和依依不捨,章秋谷還是決然地離去了。

    次日上午,章秋谷拒絕了所有人的相送,獨自一人去了碼頭。

    男豬腳雖然沒玩兒夠,但是母親大人的話他必須要聽,誰讓他是個聽話的乖寶寶呢。何況家族的生意出了問題,他也必須要出面去解決,總不能讓母親去冒險,因爲他有預感,這件事的背後必然有更大的隱情和風險。軍糧供應線啊,想想都覺得不簡單,究竟是怎樣回事呢?咱們下回接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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