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聊齋大善人 >第三十九章 如此剋制
    隨着天氣轉冷,進京趕考的士子陸續的抵達了京城。

    京城中的客棧人滿爲患,各大會館也變得人擠人,人挨人,再晚來幾天的士子,恐怕連個喫住的地方也搶不到了。

    但吏部侍郎的兒子趙吉,卻明顯不屬於沒處落腳的這個人羣。

    對於趙吉來到廬州會館,張秀十分的意外,進屋落座後,有些好奇的問道:“趙兄你今日怎麼有閒心,跑到這會館裏來了?難道你爹貪污被抓,家產被朝廷抄沒了?”

    趙吉深吸一口氣,說道:“我不跟你一般見識。我這次過來,是受人之託給你送請帖來的。”

    說話間,拿出一張燙金請帖拍在了桌上。

    “梁王素來有愛才之名,如今春闈在即,各地才子齊聚京城,梁王特地設宴,想要宴請一下各地的才子,予以鼓勵。”

    “當今聖上膝下無子,與梁王一母同胞,天下人皆知他便是唯一的皇儲,這次面見梁王的機會,張兄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張秀還沒有說話,燕鋒便一臉疑惑的拿起了請帖,確認上面寫着張秀的名字後,不由得一皺眉:“梁王宴請的不是才子嗎,請張秀過去幹嘛?”

    張秀:“@#¥%¥#@……”

    趙吉驚愕的看向濃眉大眼的燕鋒,倒吸一口涼氣後,趕忙將自己的茶杯推到了他面前:“燕兄,會說話你就多說點啊!”

    張秀額頭上差點皺起個井字,片刻後吐出一口鬱氣,說道:“請帖送回去吧,反正我也無心仕途。到時候我就隨隨便便考個狀元,去當個兩年官,然後就告老還鄉,回去書院教書育人。”

    趙吉:“……”

    張兄,你這句話槽點太多,我特麼不知該從何處吐槽了啊!

    神特麼告老還鄉,還有,狀元是你隨隨便便就能考上的?

    這簡直就是不把我趙某人放在眼裏啊!

    惡狠狠望了眼張秀,他又有些糾結的看向桌上的請帖:“張兄,機會難得,要不你再考慮一下?”

    張秀不由得翻個白眼:“梁王又不是我兒子,請我去我就去啊!”

    趙吉:“……”

    這……就算梁王願意,太后她老人家也不能同意啊!

    趙吉一臉的哭笑不得,搖搖頭說道:“不願意去就算了,我就推說你偶感風寒,身體不適吧。可惜了,你這次不去赴宴,風頭可要被李子傑、馬文彬他們壓下去了……”

    燕鋒對他的說法嗤之以鼻,感覺趙吉對張秀還是沒有足夠的瞭解。

    就憑張秀這一身惹是生非的本事,得是什麼樣的混世魔王降世,才能把他的風頭給壓下去啊……

    一夜無話,轉眼到了梁王宴客的當日。

    張秀帶着燕鋒和小敖雪在街邊喫着小喫,看着花燈,忽然之間,前方就生出了一陣騷亂。

    在幾個侍衛的轟趕下,街邊百姓倉皇奔逃,眨眼之間,街上的行人就散了個七七八八。

    在幾個太監和侍女的簇擁下,喝了一夜西北風的長公主,眼眶微紅,髮絲凌亂的出現在了張秀面前。

    張秀被她狼狽且凶神惡煞的模樣逗得一樂,笑道:“喲,這不是公主殿下嗎,你昨夜可能找到那位天下第一美男子了?”

    長公主氣得將銀牙咬得咯吱作響,怒道:“張秀,我已經打聽清楚你的底細了,這次你休想再逃!”

    張秀一臉的茫然:“逃?我爲什麼要逃?”

    長公主見他一點也不懼怕,頓時更加的氣惱,揮手一指張秀,大喝道:“把他給我綁了!”

    話音落地,幾個侍衛一擁而上,來到了張秀的身前。

    只見張秀不慌不忙,緩緩開口道:“家姐貴妃娘娘!”

    侍衛們聞言,頓時停下了腳步,面帶爲難的相互看看,沒一個人敢率先出手。

    長公主見狀大怒:“那狐狸精有什麼好怕的,她怪罪下來,本公主擔着!”

    侍衛們微微鬆了一口氣,就要動手,張秀微微一笑,又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個令牌,說道:“太后賜我金牌一道,見令牌如見太后!”

    幾個侍衛看到令牌,臉色一變,瞬間半跪在地,低下頭不再動彈。

    長公主氣得七竅生煙,哆嗦着手指道:“你這壞人,從哪弄來的太后令牌!”

    張秀將令牌收回,接着從腰間掏出了兩尺長的如意金箍棒,說道:“太后還賜我如意金箍棒一根,上打昏君,下打朝臣,公主殿下你要不要試試?”

    “你敢,連父皇都沒打過我呢!”

    長公主倔強的嘟起了嘴來,看着張秀手中的鐵棒,眼眶裏瀰漫起一層薄薄的霧氣,想要讓張秀放鬆警惕,然後再尋找機會發難。

    “你看我敢不敢!”

    張秀忽然面露猙獰,將手中棒子呼的一掄,咔嚓一聲打斷了身旁的一根竹竿,右手一揚,朝着長公主就衝了過去。

    長公主愣了愣神,隨即反應過來張秀不喫她這一套,發出一聲尖叫,轉身就逃。

    張秀在她身後緊追不捨,侍衛和太監們跟在身後,大街上出現了一個京城從未有過的奇景。

    酒樓之上,一個身穿莽龍袍的青年目睹了這個奇景,目瞪口呆道:“樓下被追的那名女子,怎麼長得這麼像懷玉?”

    一旁的太監眼角微抽,出聲道:“王爺,那就是長公主。”

    梁王吃了一驚,滿臉不敢置信道:“光天化日,居然有人敢追打公主,這還有王法嗎?追打她的是何人?”

    太監看了眼張秀,仔細回想了一下腦海中關於各地士子的資料,說道:“王爺,他就是那位昨日拒絕了您宴會邀請的才子,廬州張秀……”

    “廬州張秀?就是那位著出《農書》,將大夏產糧提升三成,並在書上留名張大善人的張秀?”

    梁王微微一愕,隨即扭過頭,一臉古怪的看向了身旁的趙吉:“趙公子,你不是說張秀病了嗎,這就是你說的偶感風寒,身體不適?”

    趙吉跟在張秀身邊廝混多日,早已練就了銅牆鐵壁般的臉皮,面無表情道:“回王爺的話,張秀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只有在他偶感風寒,身體不適之時,纔會如此的……如此的剋制!”

    梁王頓時露出了懷疑人生的表情:“@#¥%¥#@……”

    這特麼叫剋制?

    究竟是我聽錯,還是你說錯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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