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怎麼了?”葉天趕緊托起郎大義的手。
對於這樣的老前輩,葉天還是很尊重的。
郎大義可是最後的撈屍匠,每年在江裏救起的人,也有十多人。這些都是功德,郎大義能夠這麼堅持,也不容易。
“年輕人,我想求你一件事。”
“郎老,你就直接說。”
葉天望着郎大義情緒有些激動,連忙給夏晴川使了個眼神。
“郎爺爺,你有什麼事情,就告訴葉天,葉天是熱心腸。”
“好!”
“葉醫生,我能不能問問你,如果有人膝蓋骨失去了,能不能恢復?”郎大義期盼看着葉天。
“膝蓋骨?”
葉天一愣,望着郎大義,瞬間也明白了。肯定是郎大義認識的人,有人重傷,所以才這麼問。
“可以!”
“真的可以?”郎大義滿臉通紅。
“就用你剛纔的靈液,就能夠恢復?”
“郎老,用剛纔的靈液可以,但是需要一定的骨骼存在。具體的,我需要看傷勢。”
“那麼請葉醫生去我家,可以嗎?”郎大義有點緊張了。
“郎老,我可以。”
“太好了!”
郎大義搓着手,手中的水菸袋都在顫抖,能夠知道葉天會治療這樣的病,真的太激動了。
“走吧,我們也取自行車。”
葉天對於看病,比踏青旅遊感興趣。
夏晴川也是如此,她這個牙醫都想改行了,應該去學急救。
回到集市當中,郎大義拿起雞蛋筐,然後揹着凳子,朝着對面指了指。
“就在對面村落。”
“郎爺爺,那也不是傣族村落。”
“我早就搬出來了。”
郎大義對這個問題,不樂意多說什麼。只是回頭看着葉天,生怕葉天走丟了。
“郎老,把雞蛋筐放在車上吧。”
“那不用,我不累。”
郎大義這麼大歲數,還能夠拿起幾十斤雞蛋,健步如飛。
葉天暗中點了點頭,什麼養神專家都沒有用,村裏的老者,只要能夠幹活的,一般都會長壽。
“葉天,你真的能夠治療嗎?”
“沒有膝蓋骨,這?”
夏晴川推着車子,也想要知道。
“傷勢而已,就看治療方案了,最重要不是骨頭,而是筋脈和血脈。”
葉天簡單跟夏晴川說着,穿過馬路,走進對面的村落當中。
這裏的村落,就是簡單的一層磚的房子。
村落也沒有地,院子也都是水泥地。
家家門口,都養着太白雞。
郎大義的房子,就在村口,靠近馬路。
“郎爺爺,你可是撈屍匠,就住在這裏?”夏晴川疑惑看着門口。
門口斑駁紅漆大門,上面掛着門神都掉顏色了。
房子也很破。
“我已經很久,沒有幹撈屍匠了。”
“賣着雞蛋,偶爾幫着村裏的人,看看病,就足夠生活了。”
郎大義推開鐵門,鐵門發出咔咔的聲音。
葉天把自行車推進院子當中,就聽到院子中的黑狗朝着葉天撲了過去。
“大噶!”
“別怕,它就這德性。”
郎大義笑了笑,趕緊領着葉天,朝着一樓走去。
“等一下,我把我兒子弄出來,正好曬曬太陽。”
“原來是兒子。”
葉天望着院子環境,夏晴川卻對黑狗有興趣,主動走了過去,衝着黑狗連續擺手。
黑狗搖着尾巴,好像很喜歡夏晴川,甚至用鼻子聞了聞。
“爸,我不想曬太陽。”
“閉嘴!我請來醫生了。”
“醫生?有啥子用?”男子的聲音,有點川蜀那邊的,根本不想盈江這邊的話。
葉天擡頭,郎大義把一名瘦小男子,放在輪椅上,就這麼推了出來。
男子真的很瘦,臉上一點肉都沒有,就跟骷髏人一樣。
皮膚也白,那是病態的白。
氣息很弱,剛剛坐在輪椅上,就開始咳嗽起來。
郎大義再次拿出銀龍,給兒子郎青大椎穴輕輕點了幾下,讓兒子能夠舒服點。
“兒子,我可告訴你,葉醫生可是神醫,剛纔脊椎斷都能夠治好。”
“半個小時,人就站了起來。”
“爸,你被騙了吧?那個人是跟他一夥的吧?”郎青雖然很虛弱,卻能夠一針見血。
“放屁,我也懂醫。”
“老爸,你是二八鏟子(半吊子)。”
“你閉嘴!”
郎大義沒好氣對着兒子,手裏卻拿着手巾,墊在兒子脖子上,生怕兒子不得勁。
郎青笑了笑,已經習慣被老爸伺候和訓斥。
就算是重傷,郎青也沒有想過死,他死了,老爸怎麼辦?
葉天望着郎青,也是一愣。
對於傷病,葉天見到的人太多了。就連當初吳浩元,坐在輪椅上,也是死氣沉沉,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希望。
反觀郎青,氣息微弱,一場感冒都能夠帶走郎青,郎青卻還能夠燦爛一笑。
“郎老,這是你兒子?”葉天主動走了上來,伸出手。
“我是葉天,你的主治醫生。”
這次換成郎青愣住了,真沒有想到,葉天這麼年輕。而且葉天的笑容,給郎青很舒服的感覺。
“你是醫生,學的什麼?”
“人家葉醫生,是中醫,很厲害中醫。”
“中醫?跟我老爸一樣,鍼灸?”
郎青再次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雙腿道:“你覺得,中醫能夠讓我腿好了?”
“不能!”
葉天掃了一眼郎青的腿,他的傷跟吳浩元類似。膝蓋骨被挖掉,而且是專業人士挖的,腿部的血管都被處理很好。
“不能?葉醫生,你剛纔說能的。”郎大義已經激動起來。
葉天卻笑了笑,阻止郎大義繼續說道:“中醫無法徹底治好,西醫卻是可以的,我可以對你進行一場手術。”
“讓你的骨頭和血脈都恢復,站起來,就看你自己的恢復能力了。”
“手術?你不是中醫嗎?”郎青再次愣住了。
“我中西醫都行,沒什麼。”
“都行?還可以這樣。”
“給我手術,我就就好了?”
“那對不起,葉醫生,我不想手術。”郎青也笑了笑,當場就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