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方冰也趕緊走了過來，拍了拍梅馨。梅馨捂着嘴脣，指着外面道：“你看。”
方冰順手看了過去，也尖叫起來。
“你幹什麼的？趕緊進來，外面這麼大的雨。”
方冰也擔心，以爲外面是患者。
可外面的人沒有動，一直看着診所。
男子幾乎光頭，身材消瘦，猶如一把刀一樣，站在雨水當中。身上穿着單衣，解放鞋，褲腿都是污水。
“你快進來。”梅馨也喊了起來。
這一聲，讓葉天和溫博然也聽到了，從辦公室走了出來。
“出了什麼事了？”
葉天剛詢問，就看到雨中人。
溫博然也看到了，也走到門口，直接喊了起來：“年輕人，你是來看病的嗎？”
溫博然這麼一開口，對面的人，也終於擡起頭來。
臉上都是雨水，皮膚有點黑。
“溫博然，溫醫生？”男子喊了一句。
“我是！”
溫博然點了點頭，卻看到男子再次喊道：“葉天醫生呢？”
葉天也站了出來，對着男子說道：“有什麼事，進來說。”
男子看到葉天，冷漠的臉上，稍微疑惑一下，然後再次確認問道：“你真是葉天醫生？”
“他真的是，你是誰？”梅馨趕緊詢問。
男子再次看着葉天和溫博然。
“噗通！”
男子跪了下去，跪在雨水當中，直接給兩人磕頭。
“多謝！”
男子磕完，直接站了起來，也沒有解釋什麼，扭頭就走。
“這人，怎麼回事？”
衆人都很疑惑，望着男子背影，男子走路速度很快，幾乎消失在雨中。
“小葉，這個人你認識？”溫博然也疑惑看着葉天。
葉天搖了搖頭，不過馬上卻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他是誰了？”
“英九！”
“張翠華的兒子，他今天出獄了？”
葉天想到了，當初去張翠花家，好像看到英九的照片。照片中的英九，要比現在帥氣多了，如今的英九，跟原先比相差太多。
“原來是他！”
“他過來感謝我們？”
“這小子，看起來並不壞，當初怎麼傷人了？”溫博然也挺疑惑。
葉天想了想，也長嘆一聲。
“這件事，我還真問過。”
“老師，你就說說吧。”方冰也好奇，張翠花的兒子，到底因爲什麼。
“英九也是可憐人。”
“她女朋友被人害了……”
葉天是通過秋水那邊，知道英九的情況。當初英九有一個青梅竹馬的女朋友，英九在外面闖蕩回來，本來是回來跟女朋友定親。
結果女朋友卻被人給害了，而對方有錢有勢，權貴之人。
“她喫農藥死了，死在英九懷裏。”
“本來，她想把第一次給英九的，結果那幫畜生，折磨了她三天。”
“啊！”
方冰等人也憤怒了，溫博然臉色也沉了下去。
“他把那些人都給殺了？”梅馨顫抖問着。
“如果殺人了，他已經被槍斃了，他沒有殺人。他把那些畜生，斬掉五肢，甚至還用炭火直接燒了傷口……”
這是不讓這些人能夠恢復，動用這樣的手段，已經是重傷害了。
“的確！”
“你知道，他爲什麼不殺人嗎？”
“是想折磨這些仇人？死亡並不是最好的懲罰？”
“不，他是爲了母親，英九是大孝子。他這麼做，起碼能夠活下去，等出來，能夠孝敬母親。”
“可最後，他還是被判了20年。”
“那時候他才20歲，最好的青春歲月，都在裏面了。”
葉天長嘆起來，他很同情英九。
“他這次出獄，可張翠花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
“的確！”
葉天也點了點頭，英九這次出獄，知道母親的病，卻來到這裏跪拜。
“唉，算了，我們也盡力了。”溫博然也知道，張翠花壽元已經到了，如果沒有葉天，她根本等不到英九。
……
英九此時，已經返回白菜村。
跪在母親面前，輕輕說道：“媽，我已經給恩人磕頭了。”
南紅在廚房，正在燒菜，也擡頭看着英九。英九跟以前變得不同了，那種眼神，讓南紅不適應。
但是英九對南紅相當恭敬，甚至也跪了下去。
“兒子，媽活不了幾天了。”張翠花自從看到兒子回來，一直都在笑。
“媽，你千萬別這麼說。”
“不，你聽我說。”
“壽衣什麼的，我都準備好了。你答應媽一件事。”張翠花抓住英九的手，用力握着，臉上的笑容，逐漸消散。
“媽，我聽你的。”英九用力點頭，他冰冷的內心，再次要冰封這。
20年，好不容易出來，卻無法孝敬母親，他的一生都毀了。
“好好做人！”
“絕對不允許在進去！”
“做一個好人！”
“媽，我知道！”
“還有，如果我真沒了，你去葉醫生那邊，找工作。”
“什麼？”
英九一愣，南紅也被張翠花喊了出來。
“小紅，麻煩你了，我知道你跟葉醫生關係。葉醫生是能人，有奇蹟診所，還有農場。你給英九找個工作。”
“張媽，找工作我得詢問小天，我現在沒辦法答應你。”
“不，你一定要答應我。”
“還有，小九！”
張翠花再次盯着兒子道：“我沒了，你聽小紅的，她就是你的親人，你的妹子。”
“媽，你別說了，我知道了。”
英九心中有許多話要說，看到老媽這樣，老媽說什麼，他都會答應的。
“好！”
“那就不說了，咱們喫飯！”
張翠花再次笑了起來，摸着兒子的手，一個勁笑。跟兒子說着這些年的事情，但是不會問在獄中的任何事情。
夜色深沉，英九看着母親沉沉睡了過去。
英九再次走出房間，望着逐漸放晴的夜空，冰封的心，讓英九身上出現一股氣勢。
“轟！”
隨手一掌，那是一股刀氣。
這股刀氣，比葉天修煉還要強，直接轟在牆角的石碾之上。石碾當場一分爲二。
“媽，我會留在你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