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敏蘭戴着一副黑超,踩着高跟鞋站在臺階上,抱着手臂盛氣凌人的掃視着不遠處走來的謝櫻和駱念。
她眯了眯眼睛,擡頭看着這張棱角分明的臉,脣角泛起了冷笑,擡手就是狠狠地一個巴掌。
“你把小櫻給攔下來不叫她去英國讀書,就是帶着她和這種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的”
駱念吃了一驚,兩步走過來就將謝景煥拉到自己身邊。
“媽”
謝櫻衝了過來,直接拉住了姜敏蘭,“你幹嘛要打哥哥是我請求哥哥留我的,我不想去英國讀書你打哥哥幹什麼你怎麼能這麼不講理呢”
姜敏蘭瞳孔微縮,“不講理”
謝櫻站在姜敏蘭的面前,緊緊的咬着脣,“你要是講理的話,就不會一見面什麼都沒說就打哥哥耳光了你要是覺得哥哥錯了,那也是我教唆的,我非要央求着哥哥帶着我留下的,你要打就一起打好了”
姜敏蘭剛纔扇那一耳光的時候,是用盡了全力的。
謝景煥的膚色本就偏白,一個巴掌印很快就浮了上來,好像是印在皮膚上一樣,他輕輕地勾了勾脣,“母親,你確定要在人流擠擠的機場出口解決這件事情麼”
姜敏蘭的臉色忽然一晃。
因爲剛纔她沒有控制住而扇的這麼一個巴掌,叫周圍進進出出的人都朝着這邊看了過來,更甚至是有人在用手機偷偷的錄像。
姜敏蘭的臉色比剛纔更差了,將墨鏡的鏡框向上推了推,“小櫻,跟我上車”
謝櫻被姜敏蘭拉着,有點不大情願,轉頭看向謝景煥。
謝景煥輕輕地點了點頭。
姜敏蘭自然是沒有放過這兩兄妹之間的這樣小互動,臉上的表情更加陰沉了,瞳孔裏都好似是滾動着濃重的硝煙,把謝櫻塞進了車裏。
謝櫻叫了一聲,“媽,你抓疼我了”
姜敏蘭繞過車頭從另一邊上了車,直接吩咐司機開車。
“媽,哥哥還沒上車呢”
“我說開車就開車,謝櫻,你現在是不是還覺得惹我惹的不夠”
謝櫻閉上了嘴。
她低着頭,這件事情是她拖累了哥哥,她也知道,這件事情被媽媽知道了會帶來什麼後果。
機場。
駱念看着那開走的車,一點都不意外。
她總感覺,姜敏蘭雖然對謝景煥一直以來都是當成謝家大少來管教的,在要求他的所作所爲還有需要的未婚妻的人選上,只是對謝景煥不好,甚至都還不如傅航那個後媽。
“景煥”
她扯了扯謝景煥的衣袖,擡頭去看他。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低頭看了駱念一眼,輕輕地勾了勾脣,“我沒叫杜封開車來接,我們打車回去”
“好。”
一路上,駱念都緊緊地握着謝景煥的手,一點都不鬆開。
謝景煥比以往更沉默。
到了綠水江汀,駱念去找了冰袋給謝景煥冷敷已經腫起來的臉頰,動了動脣,“景煥,你別”
“我沒有傷心。”
謝景煥表情很認真,仰頭看着駱念,輕輕地點頭。
“我已經習慣了。”
這種感覺,她是明白了。
就如同駱海東一樣。
對於同樣血脈的孩子,卻表達出完全不同的態度,血緣親情都是不值一提的,駱念曾經也是花費了很久很久才適應的。
她現在自己都沒什麼感覺,唯獨是對現在的謝景煥。
這個男人,一雙眼睛和平時一樣,或許更加深沉了,臉上沒什麼表情,卻叫她心裏難受。
她抱住了謝景煥,“沒事,以後我就是你的家人,有我。”
謝景煥的後背僵了一下,只是瞬間就恢復了正常,他擡手在駱唸的後背上輕輕地拍了幾下,吻在她的發頂,“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肉麻了,駱小念。”
駱念哼了一聲,“被你傳染的。”
她給謝景煥冰敷了一會兒,察覺他臉上的印子淺了一些,聽見謝景煥手機響了起來。
她起身去給謝景煥把手機拿過來,上面顯示的姓名是兩個字“父親”。
駱念眼神一晃,遞了過去。
謝景煥接通了電話。
“現在回家來。”
“好。”
謝景煥沒有推辭。
駱念就站在謝景煥的身邊,都可以聽到從聽筒裏傳來的那種噴薄出來的火氣。
她有些擔心,可是謝景煥卻還是慢條斯理的到樓上去換了衣服,才卷着襯衫袖釦走了下來。
她在樓梯下看他。
這人好看的就好像是一幅畫一樣。
她幾乎不曾見過他發怒的模樣,只有因爲宋兮庭而莫名其妙的開始的冷戰,以及又因爲謝景煥的嚴重生病而莫名的和好的那一次。
後來,謝景煥才告訴她。
其實,僞裝一個人久了,真的會忘了自己到底是誰啊。
駱念送謝景煥出門,“我在家裏做好晚飯,你回來喫。”
“好。”謝景煥吻了吻她的額頭。
等到謝景煥走之後,駱念感覺有些心虛不寧,先去準備了一下晚餐所需要用的食材,然後纔出來收拾兩人帶去b市的行李箱。
收拾着東西,她好像是聽到了有手機鈴聲,可是停下手來卻又什麼都聽不到了。
她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結果出去拿手機,才發現並非是手機鈴聲,而是門鈴聲。
謝景煥是知道密碼的,回來也絕對不會按門鈴,那現在會是誰
她走到門口的監控向外面看,門口站着的人,就是在兩個小時前,口中說的那個不三不四的女人。
駱念不害怕姜敏蘭。
她只是有些忌憚,忌憚姜敏蘭的身份。
她沉沉的呼了一口氣,又拿出鏡子來,照了照自己的面容,確認已經是毫無瑕疵之後,纔打開了門。
姜敏蘭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直接就往裏進。
“駱小姐,本來我還感覺你這樣的人,不會是那種實在是死纏爛打類型的,看來也不過是這樣。”
駱念微笑着,倒了一杯水給姜敏蘭放在面前。
“看來謝夫人是對死纏爛打這四個字有什麼誤解吧死纏爛打是對方毫無好感,相反還很厭惡,但是我和景煥根本就不存在這種天平失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