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我又不傻,你這一副想殺人的樣子,真當我看不見嗎。”白依依鄙夷地看了一眼赫宣,都這個時候了還死鴨子嘴硬,真的是有尊嚴的皇子真可怕。
不對,皇子都可怕。
赫宣愣了一秒,出正殿的時候他遇到了四皇子,連四皇子都沒看出來他的異樣,她是怎麼看出來的他們才認識第二天吧。自己視作珍寶的人都不如認識他兩天的人強嗎
真是諷刺。
白依依見赫宣遲遲不開口,也就厭了,“不說便不說吧。你說你不信任我我自是沒辦法。我也不喜強迫別人,你不想說就等你想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就是了。我是你的妃,自是向着你的。”
說完,白依依便閉上了眼,在轎子上小睡起來。也因此忽視了赫宣看着她複雜的表情。
是他的妃就會幫着他嗎
那
是他的皇阿瑪又爲何將他當作一顆棋子。
“三兒你來了”批着奏摺的赫漣看了眼跪着的赫宣,眼神便回到了奏摺上。
“兒臣在,不知父皇今日召見兒臣兒臣有何大事”
赫宣遲遲不聞“免禮”,只能跪在地上。
大事嗎
赫漣停下了手中的奏摺,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召見自己的兒子。他只知道今日聽聞李德福說三兒帶着三皇妃入宮入宮一起拜見虞貴妃,他就有種抑制不住的衝動想要叫赫宣來。
連他自己都搞不懂吧。怕是戶部尚書近日舉動過於頻繁讓他遷怒於三兒了
“兒臣惶恐,兒臣也是關心朝事。”赫宣淡然地說道,臉上的表情並看不出他此時的想法。
“放肆,朝堂的事情又何須你管”赫漣冷笑了一下,“你真是多年脾氣依舊如一,朕何時讓你心繫國事了”
就是這個表情,從十歲開始這個孩子便跳脫了他的認知。
冷靜、穩重,甚至一心都只有國事,他從自己十歲兒子的身上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赫漣不是一次感受到了莫大的威脅,這個威脅不是來自大臣,而是自己的一個皇兒。本應是喜事,但這個皇兒的靠山,未免有些大了。
自那時起,他便提拔了當今的蕭丞相,更是立了大皇子爲太子,穩定朝政。而自己這個兒子卻依舊每日堅持上奏提出各種建議。
不知何時,簡單的建議竟然比他的決策還要睿智了。這使他恐慌。
他曾及一度想派暗衛殺了自己的兒子,但也因這骨肉親情忍住了。
虎毒不食子。但一山也容不得二虎。
直到四皇子的出生。
四皇子的出生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虞貴妃連產兒子也使她的地位越來越高。
而他最爲皇上,竟只有提拔着一條路可以走。
帝王后宮三千不過是諷刺。
美人笑下,又何來美酒瓊釀只不過是一個又一個利用和勾心鬥角。
他自知自己後宮的女人每日都在算計,可他卻阻止不了。連自己的皇兒皇女的性命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也正是這種算計,讓他能喘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