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從青雲開始穿越諸天 >第二十六章 【詩兩首】
    楊恭,字子謙,號紫陽居士,元景14年的狀元。

    次年致仕,回到雲鹿書院治學,二十二年間,桃李滿天下,成了天下聞名的大儒。

    說起這位大儒,很多人都會下意識想起他的過去。

    曾經的他,入閣拜相不在話下。

    卻不知爲何,在最鼎盛的時候,闇然離開官場。

    對於此事,士林間衆說紛壇。

    有人說,他得罪了陛下,纔不得不致仕。

    也有人說,他是得罪了當朝首輔,手段不如人,才灰熘熘的捲鋪蓋滾人。

    但不管怎麼樣,如今二十二年過去,他終於又出山了。

    前往青州出任布政使。

    手握實權,算得上真正的封疆大吏。

    另外兩位,身份同樣不低,單是名聲,就不輸紫陽居士。

    穿灰袍,蓄山羊鬚的叫李慕白,大國手,曾經號稱棋道天下第一。

    五年前與魏淵(魏公)手談三局,皆敗,怒摔棋盤,從此再不下棋。

    穿藍袍的叫張慎,兵法大家,早年所着的《兵法六疏》,至今還是大奉武官、將領的必讀刊物。

    是大奉唯一一位,可以與魏淵相提並論的兵法大家。

    亭外,站着一羣送行的學子。

    都是雲鹿書院頗具潛力的學生。

    許新年就在其中。

    “紫陽先生終於出山了,若是能得他賞識,將來我們在官場,必定官運亨通。”

    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便是此意了。

    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

    官場最適用這句話。

    一步登天,也多在官場。

    一位與許新年相熟的同窗低聲道:

    “辭舊,你的詩準備好了嗎。”

    許新年張了張嘴,澹澹道:“準備了兩首。”

    說罷,望着亭內,道:“永叔,你過於功利了。”

    “這並非功利,學海與宦海一樣,苦做舟,鑽營爲漿。”

    似乎知道許新年不擅詩詞,便沒有多問。

    兩首?

    質量不行,數量來湊。

    可是,詩詞這等高雅之物,數量不過是徒增笑柄罷了。

    自己總算是少了一個競爭對手。

    許新年,不足爲懼!

    鉅鹿書院這些個學子,一天天,嘴裏說着濟世救國,挽國家於危亡,以天下蒼生,黎明百姓爲己任。

    卻都是些心高氣傲之輩,看人自動低三分。

    所謂言語間,滿是心懷坦蕩,但私底下,行事處事,所作所爲,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大概,道貌岸然這個詞,書裏是沒有的。

    “永叔說得沒錯,而今官場風氣腐敗,胥吏配合貪官魚肉百姓,連年天災,若想改變局面,心思就得活絡些。”

    此時,另外一位學子參與話題。

    叫永叔的學子點點頭,看向許新年:

    “你總說詩詞是小道,可你文章做得再好,幾十年後,誰還記得你?

    可詩詞,是能傳世的。”

    許新年剛想反駁,但想了想,自己爲了謀得前程,不也正是如此做派嗎,便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低聲“嗯”了一聲。

    大國手李慕白嘆了口氣:“楊兄,你當年要有他們一般的玲瓏,也不會蹉跎二十餘載。”

    紫陽居士笑了笑。

    “這話不對。”

    兵法大家張慎失笑飲茶,又道:“楊兄野心勃勃,是在爲立命境鋪路。”

    聞言,紫陽居士喟嘆道:“終究還是被人排擠出官場了。”

    “這不是你的問題,國子監出身的那幫人,不會看着我們雲鹿書院翻身的。”

    “哼,一羣只知道欺上媚下,玩弄權謀的小人,兩百年不到,就把天下禍害成這般模樣。”

    儒家正統之爭,已經持續兩百多年了。

    鉅鹿書院與司天監之間的爭端,曠日持久,難分高下。

    不過,目前來看,鉅鹿書院暫時落入下風。

    更何況,還有個魏公……

    “近些日子,京都出現了一個天下商會,崛起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多方勢力皆有參與其中。

    據說,其中利益,竟也有我鉅鹿書院半分利。

    說來也是好笑至極,什麼都沒做,便有人送錢上門。

    你們可知,這天下商會是何來頭?”

    紫陽居士忽然如此問道。

    另外兩人,相視一眼,也笑了。

    “沒想到,這件事你也知道了,這可真是不知道鬧哪出,我目前也尚未搞清楚。”

    自古只聽說斂財,散財的,這還是第一次見。

    而且,竟平白無故分了鉅鹿書院半分利。

    雖然沒有一分,但據說,數額已經不小了。

    接連兩月紅利,便是一筆很大的數目了。

    白送的銀子,閃亮的,能咯牙的,誰不想要。

    這時候,拒絕的人,就相當於斷了別人財路,自然會引起衆怒。

    “這背後之人,必然非等閒之物如今雖然不曾露面,估計是羽翼未豐。

    要不了多久,他便會自己現身的。

    此等人物,我倒是想瞧瞧。”

    三人對飲一杯,皆表示,對這個神祕人,有着幾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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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陽居士沉聲道:“我此去,爲白鹿書院開疆拓土,奠定官場根基。

    但想重振書院往昔風采,我一個人是不夠的,需要我等齊心協力,更需要優秀的年輕人。”

    李慕白和張慎相視一笑,後者扭頭,望向亭外的學子們,道:

    “有沒有人願意賦詩一首,送一送紫陽居士?”

    “吟詩就得有彩頭,不然沒意思。”

    紫陽居士摘下腰間一枚紫玉,道:“博頭籌者,可得玉佩。”

    玉佩紫光流轉,神異非凡。

    亭外的學子眼睛齊刷刷的亮起。

    大儒隨身玉佩,受才氣洗禮,內蘊神奇,如果他們能夠得到,絕對是大有裨益。

    同時,紫陽居士用紫玉做彩頭,還有一層更深的寓意。

    長者隨身之物,只贈晚輩和學生。

    也就是說,拿了這塊玉佩,便算是他的學生了。

    “學生願賦詩一首,爲紫陽居士送行。”

    一位穿青色儒衫,腰環玉佩的挺拔學子,跨步而出,朝着亭子裏的三位大儒拱手。

    李慕白笑道:“這是我的學生,朱退之,頗有些詩才。”

    紫陽居士微笑頷首。

    待那位叫朱退之的學子吟誦了送行詩後,紫陽居士臉上笑容愈發深刻,顯然是非常滿意。

    “不錯。”

    兵法大家張慎讚了一句,沒有多加點評。

    在座的兩位大儒都比他有詩才。

    接下來,其餘人所寫詩詞,差強人意,勉強合格。

    儒家近代已經開始衰弱。

    從詩詞便可看得出來。

    人才逐漸凋零。

    往前推兩百年,儒家的名言是:

    “佛門很棒,道門很贊,術士也不錯。另闢蹊徑的蠱師巫師也很有靈性,值得表揚……

    哦,粗鄙的武夫,請你出去,這裏是文雅人的聚會。

    順便把妖族的異類一起帶走。

    剩下在座的諸位,恕我直言,都是垃圾!”

    當初,儒家就是很吊。

    可現在……

    各大修煉體系,齊頭並進,儒家沒落。

    紫陽居士對此頗爲惋惜,憤慨,嘆息一聲,道:

    “諸位學子,還有誰願意賦詩?”

    半晌無人。

    朱退之盯着紫玉,目光熾熱。

    他現在已經覺得,這是他的囊中之物。

    “先生,我有詩兩首。”

    許新年走出人羣,來到亭邊。

    他一直沉默到現在。

    當然是故意的。

    一直等到最後纔出場。

    他爲人低調,謙遜,不想太早拋出好詩,讓同窗尷尬。

    如此做,和他曾經與朱退之有矛盾,絕對沒有半毛錢關係。

    他願意以許七安的節操做擔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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