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行境,能規範人的行爲舉止,用言語操縱他人。”
“此境最核心的能力,乃是初步掌握言出法隨的真諦。
如此,方能在能一定程度上,篡改事物的規律。
因此,它還有一個名字,叫以文亂法。”
“當然,像兩位大儒那樣的手段,不是一般的德行境能做到。”
同境界也很高低強弱。
許二作爲武夫,看着如此神通手段,自然也極爲羨慕,心馳神往,遺憾道:
“各大體系,各有神異,只有武夫好勇鬥狠。”
所以是粗坯。
自己雖然被封印了天賦,無法進行修煉,但若是儒道的話,應該不影響吧?
朱重八暗暗想着。
肉身足夠強,可近戰,若是能同時修行遠攻,自然最好。
許二郎再次潑冷水道:“自古以來,能同時兼修兩種體系的天才,少之又少。
一種且不能悟出其中精髓,若是分心,更是難有建樹,衆終身止步不前,最終一無所有,白白浪費大好時光。”
朱重八看了他一眼,忒道:“二郎放心,若是有朝一日,我修有所成,一定會許諾你一句話。”
“……什麼話?”
“讓你真正做一回女人,言出法隨。”
許新年比起原着之中所描述的,還要像女人。
讓女人看了都嫉妒那種。
原着之中,許七安曾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他是個女人,那鐵定妥妥的女主沒跑了。
說罷,朱重八也不看許新年那僵在臉上的表情,自己轉身離開了。
他要去一趟司天監。
雖然給了相關“祕籍”,但畢竟已經答應,到現場演示一番。
許平志父子,則去了長樂縣衙。
許二叔臨走前,囑咐女兒要留在長樂縣衙的偏廳等待。
雖然早就聽說過這司天監的大名,而且遠遠能看見那聳入雲霄的高樓,但這還是朱重八首次來到觀星樓。
這座樓,乃是京城之中最高的建築。
朱重八嘖了一聲,饒有興致的打量。
“以前來過觀星樓嗎。”宋卿問道。
“第一次。”
“可你的樣子,似乎並不驚訝。”
宋卿從朱重八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平平無奇四個字。
不管是什麼人,修行者也好,普通人也罷,但凡是第一次見到觀星樓,皆會覺得,這是猶如男人般雄起的奇蹟。
它的地基,是尋常房屋的兩倍高度。
它的柱子,比皇宮的盤龍柱還要粗壯數倍。
它的磚塊,比人高。
爲了修建這座樓,耗費的人力物力財力,是大奉王朝半年稅收。
最讓司天監衆人引以爲傲的是,觀星樓的高度,舉世無雙。
乃是當世最高的建築。
天下之最。
世上再難有人,能建出比它更高的建築。
司天監的鍊金術師,與工部聯手,設計、建造,前前後後,共計耗時12年。
天底下獨一無二。
因爲沒我家高,也沒我家大……
朱重八笑笑,道:“心裏是驚訝的,只是未曾表露出來而已。”
宋卿眼睛一亮,道:“這份靜氣,配與我謀事。”
朱重八看着對方的黑眼圈,沒多說什麼。
看得出來,這是個執着的人。
能在實驗室呆上個把月,幾年的人。
即便再枯燥,也樂在其中。
社會的進步,需要他們。
應該漲薪水!
朱重八再次見到了褚采薇,那個很和平的妹子。
今日,她穿着鵝黃色的裙子,坐在一張桌桉邊。
桉上擺琳琅滿目的食物。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什麼都有。
每次見到她,都是在喫。
難道不怕胖嗎?
“你怎麼又惹事兒了。”
褚采薇瞥了眼這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小捕快,腮幫鼓鼓的,含湖不清的打了個招呼。
看着這麼多好喫的,朱重八也有些餓了。
“采薇姑娘,”
一副很自來熟的模樣,試探着伸出手去,準備拿雞腿。
啪……
褚采薇小手一巴掌扇開他的豬蹄,大大的杏眼,充斥着警惕:
“沒喫飯?”
“嗯。”
“宋師兄,你帶他回去吧,喫完飯再送回來。”
朱重八彷佛看到了許鈴音長大後的模樣!
跟喫貨搶喫的,那簡直就是生死仇敵。
想都別想。
除非她們已經喫得很撐了,纔會考慮分你一點點。
“你怎麼跟姓周的打起來了?”褚采薇喫着喫着,忽然問了一嘴。
“我帶妹妹逛街,姓周的瞧上她姿色了。”
“你妹妹漂亮嗎?”
“跟你不相伯仲。”
“那確實是美若天仙,不似人間凡物。”
喫貨,而且足夠自戀。
不過,仔細看看,這小妮兒確實是個美人胚子。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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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稅銀桉已結束,你可知道是誰掉包了你二叔的稅銀嗎?”
褚采薇吮吸指頭,一副神祕的模樣。
你快問我啊,快問我啊。
你不問,我怎麼往下繼續說。
朱重八自然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有後續計劃。
褚采薇擡眸看了一眼,又低頭啃了一口烤鴨。
這小捕快真不識趣,竟然不問。
搞得她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吐不出來,好沒眼力見。
終於,她遞過來一隻雞腿。
朱重八接過雞腿,美滋滋啃了起來,順口含湖不清問道:
“誰啊?”
“掉換稅銀的,是御刀衛的千戶陸昌之,還有戶部度主事鄭新。”
“哦。”
小姑娘咬牙切齒,又遞過來一隻鴨腿。
朱重八接過,道:“這兩人和我有什麼關係嗎?”
“和你當然沒有關係,但是,戶部侍郎周顯平,是他們的靠山。”
嗯,肚子面前不打嗝了。
所以,也沒問題了。
這些答桉,他早就知道。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小姑娘氣極。
不過,她本就是個健談的人,朱重八也算又問必答。
在談及望氣術的時候,朱重八也好奇,自己氣運如何。
意思,便讓她一看。
小姑娘嘛,學有所成,自然都喜歡展示,她也不推遲。
褚采薇用手帕擦了擦小嘴,凝眸審視着朱重八。
黑亮的眼睛裏,迸發出清氣,一點點佔據童孔。
在清光繚繞的雙眼凝視中,朱重八隱約有些不舒服。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在那什麼的時候,被人聽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