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二三年級的數學自然教材編寫出來之後，他又印刷了不少試卷與這些教材一起交給實驗室的臨時研究員們學習。
每天晚上夏林都會抽出三十分鐘時間給這些理解能力超人的法師們講解教材上的知識點，同時對他們的疑問進行解答。
這批記憶力與理解力超強的研究員們，就是夏林爲學校預定的教師。
如果是普通的法師肯定對這些稀奇古怪的數學符號和理論不屑一顧，不過露娜他們這批人在卡爾實驗室此前開展的課題研究中已經明白了這些知識的作用，都如飢似渴地學習着。
這段時間下來，他們對法術模型中符文連接的方式研究也取得了一定的進展，雖然利用清潔符文構建一環的清潔術還顯得有些遙遙無期，但也得到了一些關於符文連接形式的研究成果。
根據他們的初步研究結論，夏林可以看到法術模型內符文彼此之間的連接方式一共有三種。
第一種方式是符文與符文之間通過共用精神力節點連接。
這種連接可以節省精神力的同時增強威力，通常出現在同種符文之間，也就構成零環記錄術的記錄和保存符文彼此之間明明爲變種符文卻是用這種方式連接。
第二種方式是符文與符文之間增加精神力節點進行連接，這種精神力節點有像是一排普通鈕釦的奇數連接，也有對稱兩排的雙數連接。
不過無論怎樣，它們似乎都遵循着相對對稱的原則，被連接的兩個符文之間的精神力節點的位置和分佈都很相近。
第三種方式是消耗精神力最多的精神力絲線連接，通過精神力絲線將兩個符文的某幾個精神力節點連接在一起生效。
夏林在看完了這三種連接方式之後，發覺符文與符文之間的連接還有點像是化學裏各種鍵的意思，在晚上研究的時候見大家都對用清潔符文構建一環法術感到無從下手的樣子，夏林想了想提議道：
“或許變種符文之間會有着相似的性質，我們可以試試參考一環法術中的火焰箭法術模型，來構建一環的清潔術。
現在大家兩人一組，一個人負責參考火焰箭法術模型進行新法術模型構建，另一個人記錄每個新法術模型的各個節點座標，看看這個思路能不能成功”
爲了培養研究員們的研究習慣，夏林讓露娜和自己一組，哈珀則是和蘭姆一組。
他首先嚐試着構建了兩個清潔符文共用兩排四個節點+魔力物質符文的結構，其他三個法術區塊照着火焰箭法術模型照貓畫虎。
測量了一遍，將自己構建的法術模型具體數據報給露娜，夏林撤銷了隔絕法術模型與環境魔力的精神力薄膜。
然而這個粗陋的法術模型並沒有生效，夏林只發覺作爲一類符文的清潔符文自己產生了一些微弱的效果，彷彿有一陣微風吹過，然後空氣中就什麼也不剩下了。
這應該是清潔符文和火焰符文裏面有些變化影響到了符文的連接。
夏林拿出實驗報告仔細對比兩種符文的結構，發覺清潔符文變種之後和火焰符文對應的幾個節點位置發生了變化，而其中有兩個節點就是共用連接節點。
夏林有些苦惱地想到，不過他暫時也沒有別的思路，只能繼續嘗試着在連接處附近再選了兩個看上去相當對稱的節點進行連接，然而依舊是失敗。
“第一小組第十七次一環清潔術構造實驗，失敗！編號爲4，5號節點不能起到代替8，9節點的作用進行連接！”
接連又失敗了十幾次，夏林對在一旁記錄實驗過程的露娜說道。
他已經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消耗了小半，再這麼下去，今天上午恐怕就可以將精神力消耗一空，而實驗進度不會有任何的變化。
難怪法師存在了這麼久也沒聽說有最近誰創造出了新法術，別說符文了，就算是符文連接這個難關不是那麼好跨越的。
“接下來嘗試一下增加精神力節點進行連接，我猜測這類符文連接必須要遵循空間的對稱性。
這次嘗試在清潔符文第12.13.14號節點凹陷處座標（**，**，**）（**，**，**）……
以及（**，**，**）（**，**，**）增加兩對精神力節點。”
夏林說着取出紙筆開始計算起來，等算完兩對對稱節點的座標，又進入了冥想狀態，小心翼翼地開始構造起採用了新思路的一環清潔術法術模型來。
這一次的構造似乎還算順利，夏林在增加了兩對精神力節點，構造完清潔+清潔+魔力物質符文的法術區塊之後，發覺這個模型的美感很出色，看上去渾然天成。
他心中隱隱生起了一分預感，然而等法術模型構建完成，第六次實驗依舊以失敗告終，實驗現象與之前沒有半分區別。
看來就算是研究魔法，玄學也是完全不可靠的東西。
“夏林先生，要不你先休息一下吧！我也學會了清潔術，我可以替代你進行實驗，這樣你的壓力也小一些，不容易出錯。”
露娜放下實驗記錄本，對神情難看的夏林說道。
“好吧！那你來試試，我來記錄。”
夏林嘆了口氣，拿起了板子和筆。
接下來，失敗，失敗，失敗……還是失敗！
接連幾天下來，實驗室內的進度沒有半分進展，對此感到有些煩悶的夏林發覺自己的心態似乎出了點差錯，只得交代大家繼續研究，自己先調整一下。
或許是這段時間來諸事順利，就算是出現了少許意外也基本上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夏林發現自己似乎內心深處有些自負了起來，不過十二個小組加起來近千次的失敗，就讓自己感受到了極強的挫敗感。
按照常理推論，新法術的研究本來就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否則的話這千百年流傳下來的法術怎麼可能只有百來種不到？
就算用數學思維去思考，在三維座標系中對擁有近一百個變量的體系進行研究，肯定也不會是一時半會就能出結果的，若是沒有探查到其中的規律的話，甚至一輩子都撲在上面，也未必能得到一個結果。
這樣一想，夏林感覺自己的心情倒是平復了許多。
他決定去學院一趟，先去諮詢一下對符文頗有研究的馬南院長，再去已經對自己開放的皇家圖書館看看裏面保存的歷代法師研究手札能不能給自己提供一些研究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