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緯好奇,“豆豉辣椒?”
陳辰就簡單的解釋了一下什麼叫做豆豉辣椒,聽完了杜星緯登時很感興趣。
陳辰道:“糟辣椒全部被你運走後,我們家年前就忙着這個事了。雖然是常喫的豆豉做的,但味道卻不一樣,等之後我先拿點給你嚐嚐。”
杜星緯卻道:“不常見。”
陳辰一瞬兒就聽懂了。
一直默默喫烤野雞的陳北嘴巴都忘嚼了,也想起來之前他哥在家說的豆豉也就在他們這十里八鄉是家家戶戶都會煮的事了。
果然,杜星緯就說了,“豆豉這個東西其實也就我們這周圍的地區喫的,其它很多地方其實都很少喫豆豉,有的地方連豆豉是什麼都不知道。”
陳北立馬關心了,“星緯哥,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豆豉辣椒好賣?”
“看人家能不能接受那個味道。”杜星緯說道:“豆豉的味道比較特殊,如果能接受的就會覺得很香,如果接受不了的會覺得……不舒服。”
這個嘛……
在場三人都懂。
陳北又不免憂心忡忡。
陳辰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反而自信的對杜星緯說:“等你之後嘗過豆豉辣椒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杜星緯也乾脆,“好。”
這說實話的功夫,烤野雞也喫完了,三人起身把弄出來的火堆用泥土覆滅掉,又去河邊洗乾淨了手收拾好東西,這才轉身下山。
路上,陳辰隨口問:“你之前不是說要炸酥肉嗎?酥肉炸好了嗎?”
杜星緯說:“昨晚上炸了。”
陳辰笑了,“那今天出來打獵是真饞了啊。”
杜星緯也跟着笑,“是。”
陳辰嘖了聲,“還真沒看出來。”
杜星緯就說:“城裏不如這點好。”
陳辰點頭:“有道理。”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陳北跟在邊上就越聽越覺得這個氣氛詭異,明明他們也沒有說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啊,怎麼感覺就是插不進去話呢?
陳北撓頭,一時搞不清楚這是個什麼狀況。
這上山下山的、中途還烤了個野雞喫,這會兒到了山腳都已經十點多了,陳辰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覺得這時間已經不早了。
所以,在杜星緯問他們要不要進屋去坐的時候,陳辰還是拒絕了,“我姑他們這會兒應該到了,我要回去看看。”
杜星緯想起陳建業他們今天回孃家去的事,當姑姑的來了陳辰他們的確該去見見,沒道理家裏還關門閉縫的。
“行,那就不多留你們了。”
“好。”
三人在山腳分道揚鑣,回去的路上陳北就嘀咕,“也不知道小飛今天來沒來。”
小飛是陳建蘭姑姑的小孫子,也是他們兄弟倆的外甥。
陳辰道:“等回去看過就知道了。”
陳北:“也是。”
雖然上了一趟山,但身上沾的泥巴在後山河那已經拍打過,頭上沒什麼草屑,衣服也乾淨,倒不用回去特意再換身,兄弟倆就這麼直接去了大伯家,路上還遇上好些回村裏來走親戚的。
果然,一走到門外屋裏的熱鬧笑聲就能聽見,等進了裏頭,就見姑姑陳建蘭和姑父鄭長海坐屋裏正跟大家聊着天。
陳辰陳北進去喊了人。
夫妻倆應了,陳建蘭招着手,“小辰小北,出去玩了?”
“去村裏瞎逛。”陳辰問:“姑姑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早飯吃了沒?”
陳建蘭說:“到了有一會兒了,這才把碗揀下去呢。”
陳北眼睛在屋裏掃了一圈,“姑,小飛沒來啊?”
陳建蘭回答:“他跟着去他外婆家了。”
陳北應了聲,“下回帶他過來玩,好久沒看見他了。”
“成。”陳建蘭高高興興的應了,又仔細打量着這倆外甥,見他們面色紅潤健康、眉梢眼角都帶笑,連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嶄新的好衣服,心中的擔心稍稍落下,不過嘴上還是問了句,“這大半年跟你們劉姨相處的咋樣,受委屈了沒?”
陳建蘭看向陳辰。
陳辰也道:“挺好的,劉姨對我們跟對平安是一樣的,姑你別擔心。”
陳北在旁邊點頭可快,“劉姨性子好,從來不打罵我們,平安也很好,我們每次都是一起去鎮裏讀書,關係好着呢。”
“那就好。”陳建蘭大鬆口氣,“當時結婚的時候我看她面相就和順,想着應該是個脾氣好的,現在你們親口說相處的好那就再好不過了。”
陳辰就說:“讓姑姑擔心了。”
陳建蘭一臉不愛聽的模樣,“你們可是我親外甥,不擔心你們擔心誰?”
李氏跟着就說:“行了行了,小辰現在自己也有主意,你就甭一天到晚的擔心,這不還有我們這麼多人看着呢麼。”
陳建蘭嘿笑了聲,“媽你看你這話說的,我親外甥我問問都不行啊?”
李氏笑罵,“你問你問,不知道還以爲我陳家不會照顧孩子呢。”
陳建蘭直接懟回去。
陳辰見着這對母女對剛也跟着笑,陳北覺得屋裏不好玩,坐一會兒就已經出去找別人玩了。
陳辰看着桌上沒茶了,就用暖水瓶又給續了水,然後陪鄭長海聊天,“姑父,家裏頭都還好吧?”
鄭長海也是屬於那種老老實實的漢子,陳辰問什麼他就答,“都好着呢。”
陳辰道:“那就好。”
今天就是回孃家拜年的日子,陳建黨和陳建軍家裏全都帶着老小各自去看岳父岳母了,這會兒家裏頭就只有陳向武和李氏在,哦,外加陳辰和陳北。
反正一年到頭這邊是難得一次人少不吵,大家聊着也高興。
然後,這聊着聊着就聊到正事了,只聽陳建蘭問:“對了,去年辣椒賣的咋樣?順利嗎?”
李氏臉上都是笑,“順利。”
“那就好。”陳建蘭哪兒看不出來這生意順利?畢竟家裏頭的人光穿着都是全新的,體面的很。而且這邊的動靜早傳到他們那邊村裏去了,用卡車裝貨,那可是大廠子裏纔有的事!
陳建蘭這會兒就說:“去年聽說你們拿出那麼多地來種辣椒,還不是中的秋辣椒,我就一直擔心的睡不着,後來聽說在縣裏賣、有人還來村裏買才稍微放心。”
陳向武不鹹不淡的說:“早不都跟你說了麼,叫你別擔心。”
陳建蘭嘀咕,“說是那麼說,那哪能說不擔心就不擔心的。”
陳向武瞅她一眼,“……瞎擔心。”
鄭長海說:“不是按時種的,以前也沒那麼種過,也不知道能不能種,心裏頭也急。”
“現在可知道了,那是能種的。”李氏一張嘴會說:“可能就跟小辰說的那樣,之前那個種子好,伺候的又精心,所以才能種的活。”
陳建蘭頓時感興趣了,“種的什麼種子?”
李氏:“就去年留的辣椒種。”
陳建蘭:“這不一樣的嗎?”
李氏剛想說什麼,陳辰搶先一步,“種子有什麼不一樣我們也沒看出來,不過原先種出來的辣椒就沒那麼香,後來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麼,我發現我爸去年種下的辣椒裏頭留出來的種子跟平時的不大一樣……”
衆人聽的極其認真。
陳辰緩緩道出個言論,“可能是因爲我們這地方水土好也不一定,科學家都有說,這地底下有很多東西是可以幫助植物生長的,我估摸着今年種的辣椒就是因爲那個。”
陳辰這一通高大上的亂扯,把基本沒念過什麼書的幾個中老年人說暈菜了。
他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陳建蘭喃喃,“是這樣啊……”
鄭長海懵逼,“應該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