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辯重新目視前方，揚起一抹扭曲狂亂的笑容。
“履行朕說過的話，讓他們做一對地府鴛鴦。”
一直以來是他太放任勤王了。
因爲實在是太無趣了，登上帝位無趣，出巡無趣，活着更無趣。
所以他不斷給自己找樂子，養着勤王，等他造反，等他和自己過招，說來說去，不過是一種排解方式，養着後宮那批無趣的女人也只是一種其他排解方式。
包括……
最初留下寧枝，也只是爲了看她能挑起自己的興趣多久。
若是勤王和他的女人衝着他來，他只會覺得好玩。
只是千不該萬不該，在這時動起了寧枝的主意。
三人心中一驚，陛下素來說一不二。
這回勤王和他的女人是真的觸到陛下的逆鱗了。
“說起來，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歐陽辯雙手負在身後，笑眯眯道，“不如給那個女人下毒，朕要親眼看着她在三哥面前斷氣……”
三人：！
【系統：說起來，你該不會是和歐陽辯學的吧。】
系統將外面之事盡收眼底，看到歐陽辯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瞬間想到了剛纔的寧枝，簡直是如出一轍。
寧枝：嗯？
【系統：說起來，你不是好了……幹嘛不出去阻止他。】
寧枝：累了，先休息。
【系統：……】
一日後。
“陛下，勤王已經在正陽宮外等候兩個時辰了。”總管太監站在一邊，小心翼翼地提起這件事。
歐陽辯恍若未聞，依舊心煩意亂地在翻閱奏摺。
該死。
今日剛聽了太醫那邊稟報，那個女人還沒醒。
越是想到這，越是無法放過這倆人。
“讓他進來。”
勤王歐陽旭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躬着身，卑微姿態一覽無遺，“參見陛下。”
“三哥何故如此客氣？”歐陽辯手指敲擊着桌案，冷漠銳利地眼神彷彿能刺穿面前的人。
“陛下想必已經知道臣來的目的。”歐陽旭擡眸凝視着他，兩人面容有相似之處，又大有徑庭。
歐陽辯冷笑道，“三哥，覺得朕會放過她嗎？”
“臣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陛下。”
“包括你籌謀的一切？”
勤王並無過多猶豫，他眉頭緊鎖，緩緩道，“……是。”
歐陽辯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眉眼中迸發出一股濃厚的殺機，他背靠在金碧輝煌的龍椅上，漫不經心道，“若是朕不答應，你當如何？”
歐陽旭垂眸，沉默了下來。
他要與歐陽辯一駁，本來最好的時機不是現在。
可是卿卿……
歐陽辯攥緊了手，收斂了笑容，“朕本意對一名女子並無興趣，只是——她動了不改動之人。”
聽到這句話，歐陽旭略有些震驚，他微微擡起頭觀察着他的五弟的神色。
他本以爲寧貴妃只是他用來做誘餌的棋子……
卻不想，這居然是真的……
他的五弟，向來是隨心所欲，從不曾顧慮任何人。
“所以，要朕放了那名刺客也可以，三哥。”歐陽辯身子往前微微一傾，薄脣開合，一字一句道，“只要你答應，在那名女子前自盡，朕自然答應你放了她。”
一時間，殿內上下宮人俱是一驚，目光齊齊集中在臉色唰白的勤王身上。
這種話能當面說出來的，也就只有暴君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