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雄帶着單邊眼罩,上次寧枝劃傷他的眼睛傷口還沒好,整個人姿態卑微且狼狽地跪在地上,雙手被反剪到背後綁着。
他怒氣衝衝地瞪着雙眼,不甘心地盯着坐着輪椅而來的簡淮,忍不住啐了一口。
“你這個兔崽子——”
話沒說完,被身後的黑衣壯漢一腳踢倒,用腳狠狠踩住了背,動彈不得。
簡淮被手下推到了他面前不遠的地方,前邊就是簡雄的腦袋。
簡淮視線下移,俯瞰着埋在泥土裏的簡雄,眼神冷漠到像一塊萬年化不開的寒冰。
“叔叔。”簡淮平靜的開口。
簡雄不可置信,到現在他居然還好意思這麼開口,更加惱羞成怒,“你叫我什麼?!你這個兔崽子——”
又被人加重踩了一腳。
兩人地位徹底逆轉。
“你不該來這裏的。”簡淮表情看不出任何波動,他攤開手,身邊的手下心領神會地把一柄漆黑的手槍遞到了他的掌心,他重新望向簡雄,“我本來想……放你一馬。”
“哈哈哈哈……”簡雄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的他都劇烈咳嗽了起來,“咳咳咳……你難不成還要留我一條命?呸,兔崽子,我當初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徹底殺了你!”
簡淮沒有說話。
他不是打算留簡雄的命,只是不由他來親自動手收割而已。
“怎麼了,不說話了?!你能活下來還不是……我當年心慈手軟?!就你這個心臟病,這個半身殘疾,還能活到現在?!!你母親也是,不是有我,她能活到現在?!”簡雄拔高了嗓門,大聲指責,“你現在反過來恩將仇報了,好啊,兔崽子!!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彷彿在看他演戲。
逐漸的,簡雄也意識到了自己說的話他不會有任何反應,徹底沒了話頭。
簡淮拿起手中的槍,漆黑的槍口對準了他,眼神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情感。
“你……你要殺就殺吧!”簡雄仰着脖子,嘴角隱隱滲出血液來,“哈哈哈哈,你會有報應的!!我會在天上等着看你死的有多慘!”
簡淮睫毛上掛着冷霜似的月光,他擡起手,舉起了手槍,果斷的對準了他的腦袋,扣下扳機。
砰——
槍聲響徹暗夜雲霄。
此時的寧枝正在二樓畫室安靜地蹲在窗前看着這個畫面,她沉默着,恍若一座雕塑。
在她身後保姆擔憂地看着。
她是來照顧寧枝的,但是寧枝不吵也不鬧,來了畫室之後就一直站在窗前看着樓下庭院的少爺處理事情。
看她那麼專注的樣子,自己也不好打擾。
聽到聲音,寧枝尾巴拂過窗臺,輕輕搖了搖,漆黑深邃的眼瞳裏倒映出淺淺的清輝和那人的身影。
……
簡淮處理好了身上濃厚的‘鐵鏽’氣味才重新回到了房屋裏。
他知道貓對氣味很敏感,他不想她聞到一絲一毫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