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汐掛斷下屬打來的電話，使勁揉着頭髮。
爲了節約時間，她直接讓人去收購老牌汽車廠的生產線，雖說可能要溢價一些，但好在能儘快落地。
但現在這個時機卻不太好，今年纔剛掀起全面新能源的風沒多久，加上其餘資本入場，技術好點的汽車廠根本不缺訂單，尤其是先進些的生產線，根本擠不出來多餘的。
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人家又沒資金困境也不缺訂單，壓根就不會賣。
但她還是託關係加上人情想辦法和東北的一家大型國有汽車廠聯繫上了，對方雖然願意出售一條不算落後的生產線，但卻又漫天開價，與她的理想價位有很大出入。
正當她想着要不要再去找點關係時，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
“……什麼，確定是真的？好，加價就加價，馬上答應……”
直到電話掛斷她還有些不相信，那家汽車廠突然願意出售一條最先進的自動化生產線，只需要再加價四千萬。
不過齊汐卻沒有任何猶豫答應了下來，那可是一條工業機器人替代率極高的自動化生產線，技術更先進，功能也更全面，即使加價也是絕對不虧，甚至不如說對方不知道爲何願意給她送錢。
她所聯繫裏的人可沒有如此能量的，那家汽車廠是國有企業，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拍板這種大事的。
那個年輕的男人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齊汐立即打電話過去，然後就聽到那邊“哦”了一聲，顯然是知道一部分原因。
只不過江誠很明顯不願意多說，齊汐也只好作罷。
江誠掛斷電話，心裏知道這是氯鉛酸電池的驗證工作完成了，確定是重點戰略物資的回報。
不但賣最先進的生產線，還幫助安裝調試，同時留下一部分骨幹，這待遇讓江誠想起了幾十年前的國企，那時候支援兄弟單位就是這麼做的，現在已經沒有了。
看來海軍的訂單馬上就要來了。
江誠又開車去了彗星實驗室，果然又是熟悉的越野車。
新的安保已經到位了，雖然外表看上去就和好點的保安差不多，但這只不過是表象。
進入裏面，來回巡邏的安保不但迎面就能感受到精悍的氣息，腰上也是彆着傢伙，手上還牽着警犬，想潛入實驗室無異於做夢。
江誠已經習慣了這一點，直奔這次的來人。
不是他熟悉的丁部長和蕭躍平，對方也只是拿出了一份訂單。
裝備部第一批就要七百噸電池，要求半年內交付，採購價格給的是二十萬一噸。
價格這麼高自然不是因爲江誠獅子大開口，潛艇蓄電池與普通電池是不一樣的，一塊電池至少半噸，雖然放出的電流都是以幾千安計算，但電壓卻非常低不高於3伏。
特殊的應用場景以及超大電流放電會導致工藝結構等方面都需要特殊優化，二十萬一噸也是經過縝密計算後給出的報價，實話說利潤並沒有太高。
只不過七百噸電池大概也就是兩艘潛艇，大手筆啊。
不過江誠卻也沒有多問，這裏面的水太深，牽扯過多反而不好。
一億四千萬，七千萬能量。
江誠替剛剛註冊的彗星動力公司接下訂單，心裏想着收益。
雖然利潤不見得多少，但獲得的能量可是售價折半，賺了。
“怎麼樣，要花多久才能徹底掌握氯鉛酸電池？”
“半個月，我先初步整理好這些資料註冊專利去，說實話這份資料雖然技術層面上來說並不是太超前，但思維方式是真的獨特。
我還從未見過這些處理方式，它的發明人說不準是個沒接受過正統教育的野路子科學家。
不是貶低的意思，而是這條路線真的與衆不同，能給我們帶來的思考方式大於單純電池的作用。”
有了裝備部和海軍的支持，王家岷又揮舞着鋤頭去挖了不少學生和老搭檔，順便四處蒐羅現成的設備。
現在的實驗室研究員超過了五十人，單憑科研力量已經算得上行業內中上水平。
隨着對氯鉛酸技術資料吸收不斷進行，他們越來越感到這份技術的不同之處。
“另外我還建議暫緩電池生產，我覺得改進後性能和安全都還能提高一些，而且我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
“什麼問題？”
江誠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使用外星技術，究竟會有怎樣的後果也不好說。
王家岷的語氣也有些不確定起來，因爲他還沒有徹底搞清楚這項技術，所以也只能說是猜測。
“是關於封裝和放電性能的，我不知道開發者出於怎樣的目的，他似乎是忽略了稀有金屬，而且有一部分工藝已經落後了，可能是降低成本吧。
儘管很多的設計非常巧妙，但實際上只要稍微增加一點點成本就能以更簡單的方式實現更好的性能。”
王家岷拿過一張紙，上面正是他認爲的小問題。
“比如極板上可以鍍上一層超薄的鉑銥合金，這樣就能極大降低腐蝕性，還能抑制其中的一些副反應，雖然鉑銥合金很貴，但這麼一點點的成本幾乎沒有影響，卻能極大減少設計難度。
還有這裏，這裏……”
江誠聽不明白其中複雜的原理，但他還是注意到了一個共同點，王家岷提到的很多改善性能的物質都是原子數目大的稀有金屬。
“你是說，原設計裏有意避開了稀有金屬，還保有一些落後工藝，所以很多設計是不必要的彎路？”
“也不能這麼說，或許是還有別的原因，但起碼現在看來是的，至少我說的幾個問題都可以用稀有金屬和其他工藝改善。
我希望能再加一筆資金，再招一些人進行更加細緻得到研究，即使沒用也能加快了解，你要對電池性能分級也會簡單很多。”
雖然王家岷認爲或許是他了解不完全導致的誤判，但江誠心裏知道這可能都是事實。
所以說，那個外星文明開發氯鉛酸電池的時候缺乏稀有金屬或者某些方面還落後於現在的人類。
“我回去馬上安排，但潛艇電池現在就應該開始設計，半年雖然長，但到時候我們的產能會很緊張，目前的性能也是夠用的。
另外電池生產線即將到位，改進電池可以以後再說，但一個月之內要有實用化的產品。”
投入改進肯定是要做的，但江誠心裏也算着汽車廠落地的時間，目前的電池性能已經符合要求，就不必要應用最先進的技術，待到日後一點點放出來。
離開實驗室，江誠坐上勞苦功高的大金盃，設定好導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