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莎-克莉福德帶着的一羣人看起來雖然扎眼,卻沒多少人願意多看他們第二眼。
哪怕混在其中的許多士卒,都是一副士氣衰敗,戰意全無的模樣。
從身上一片火紅的甲胃來看,明顯就是關羽麾下的蜀漢士卒。
“寒冬臘月,兵敗如山倒……”
“現在,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麥城之圍?”
順着奧莎-克莉福德的眼睛,陸乙衝着徐徐而行的人羣一掃。
一道命令就遁着冥冥之中的連接,向着面裹紗巾的金髮修女傳達而去。
……
……
“這裏,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
老老實實的站在奧莎-克莉福德身後,打扮的好像一個富家翁的李真望着人流中夾雜的士兵,目中震撼根本無法掩蓋。
之前光聽自家總隊長嚇唬,李真心裏多少還抱着些僥倖之意。
可這會兒真的瞧見這處‘洞天’中的人。
他才真正明白,自己是如何的井底之蛙。
“不光士卒,連平民中……都混着無數先天武者?”
“這就是傳說中的洞天之地?”
伴隨心中無數驚疑閃過。
最讓李真無法理解的,是這處‘洞天’中的靈氣濃郁度,甚至還及不上剛剛再次興起浪潮的地星。
這麼點靈氣,是如何供養出如此至多的先天武者的?
總不能人人都如他李真一般,是千年難遇的修行奇才吧?
就在李真皺眉思索時。
臉上蒙着面巾的奧莎-克莉福德身上勐的涌出一股氣息,已經直直的朝着遠處的人羣壓去。
幾乎一瞬間,數十米外的人流中,就有許多人目光瞬間凝聚過來。
隨着數十名甲胃赤紅的士卒緩緩步出人羣。
哪怕這些士卒身上多少都帶着些傷勢與疲敝之意。
可此時一個個目中露出的殺氣,卻一點做不得假。
有領頭的,甚至已經冷着臉怒斥起來。
“你等好大的膽子!光天化日之下,我竟敢在路旁襲擾百姓?”
“是當我等死了不成?”
說罷,腰間長刀已經“唰”的一聲中直接出鞘。
刀身斜長,一片雪亮。
但以李真,林家姐弟等能力者的目力來說,很明顯就能看見上面沾染的許多污漬。
色澤暗澹,殷紅如血。
“這樣的氣息!
”
艱難的聳動了一下喉頭。
李真光是感受着那帶頭隊正身上隱隱傳出的酷烈殺氣。
就清楚的明白。
若是自己對上那個甚至左手還吊在身前的‘洞天士兵’。
恐怕一個照面就會被人砍死。
就在一羣能力者心中難掩慌亂時。
領頭的奧莎-克莉福德,卻用自己唯一露在外面的琥珀色眸子盯着對方。
說出了令衆人意想不到的話。
“我等是漢中來的信差,有要事稟報二將軍!”
“今日既然遇見,你等已被徵召並營!先領我等去中軍大營!”
“……”
“蜀中來的信差,要見軍候?”
勐的聽奧莎-克莉福德這番冷澹話語。
片刻後,才皺眉道:
“你們這羣藏頭露尾之輩,既然自稱漢中信使?”
“可有憑證?”
隨着隊正這一番冷喝。
奧莎-克莉福德卻不慌不忙,繼續用冷澹語氣道:
“有無憑證,也輪不到你這小小隊正來看!”
“我等若不是信差,等到了營中自然是死路一條,輪不到你來關心!”
“……”
“哦?”
聽着奧莎-克莉福德的話。
領頭隊正看向衆人的目光中,纔多少露出些肅然來。
接着,竟然在李真等人稍顯驚疑的目光中,勉力抱拳一禮。
口中,更是爲難道:
“此時軍候正被江東大軍圍在麥城,諸位既然是信差……我等兄弟豁出命去,都要護送諸位過去!”
“……”
聽着領頭隊正的話。
正順着金髮修女目睹這一切的陸乙心中,也閃出一縷驚疑來。
“以關羽武聖之力,竟還會被大軍圍困?”
“難不成,真是因爲靈氣衰退?”
隨着心裏無數念頭閃爍。
陸乙卻沒讓奧莎-克莉福德再說更多。
他讓府都這羣人冒充蜀中過來的信差,自然不是胡亂編造。
哪怕真到了關羽營中,面見那位千古武聖。
陸乙都能掏出能讓對方信服的證據。
或者說,這場霧能不能持續那個時候都是個問題。
……
……
隨着隊正表示認可奧莎-克莉福德等人的身份。
林家姐弟和李真這一羣能力者,也只能乖乖被一羣士兵‘護送’着,開始逆着人潮而動。
路上,那領頭隊正也會和金髮修女攀談幾句。
其自稱陳耿,是江陵蜀漢軍中的一名步軍隊正。
一路上,更是絮絮叨叨彷彿沒完一樣,自顧自的就說了許多關於麥城之圍的事情。
而且……還順道攜裹了許多士兵。
等向東走了百十里後。
陳耿手下的‘護送隊’,已不是之前的數十人。
而是在其護送信使的旗號招攬下,滾雪球一般的,變成了個浩浩蕩蕩的千人隊。
“這個陳耿,有意思。”
隨着附近一同向東而行的蜀漢士卒越聚越多。
藉着奧莎-克莉福德目光遙望這邊的陸乙,瞬間就想通了許多事。
這傢伙,從頭到尾或許都沒相信過金髮修女等人的身份。
他,只是想借着信使的名頭攜裹一支敗軍罷了。
“是想搏個晉身的資本,還是說……心懷舊主,想回去解麥城之圍?”
看着身旁神色如常,與附近許多蜀漢隊正大聲談笑的陳耿。
陸乙隔着奧莎-克莉福德的眼睛,很難用神念感應對方的逸散念頭。
但不論如何。
只要陳耿在帶着他的棋子朝麥城去,陸乙就有機會了解更多事。
……
……
就在陸乙神念附着在奧莎-克莉福德身上,不斷朝着麥城前進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