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乙瞧着其晶瑩白骨上隱隱閃現的熾烈殺意,都忍不住愣了愣。
“只剩一副骨頭,都還有如此大的恨意……”
眨了眨眼。
陸乙心裏除了對棲霞界當年之事的思索外。
對於神祕莫測的亞力方……或者說方無涯,更是生出無限警惕來。
修行修行,修的不外乎一個長生久視,自由無拘。
絕代女帝的那個時代,距離如今早就不知多少年。
而亞力方在那年月就已是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了?
“活了這麼久,他究竟是什麼實力?”
摁耐住心中涌起的心驚肉跳。
陸乙連帶着對於亞力方的‘人品’,也產生了一絲懷疑。
如今瞧地上拓跋白骨這一副大恨滔天的模樣,顯然當年……是被亞力方坑了一道。
對陸乙而言,這個棲霞界中還藏有許多祕密。
可他,卻未必能有機會再來。
遲疑之中,陸乙面前的白骨拓跋似乎冷靜了些。
有恢復了那種懶洋洋的腔調道:
“小子,你們地星界如今如何了?”
“等我們棲霞界被徹底吞噬,那天外之魔……就要遁着兩界之間那縷澹澹聯繫過去了!”
“……”
“天外之魔要去地星?”
聽着白骨拓跋這話。
陸乙心中一驚,剛想繼續追問。
外面,卻冷不丁的傳來“轟隆隆”的劇烈響動。
緊接着,就是六面金剛的怒吼聲。
就彷彿和什麼東西在上面大打出手一般,整個地下佛牢之內,頓時就是一片地動山搖。
隨着許多碎石土屑不斷從穹頂而落。
陸乙耳中,甚至隱隱出來無數聲嘶力竭的吶喊聲。
“殺!
!誅殺邪魔!
”
“諸位同仁,今日我等齊攻地空寺!務必要剷平這禍害一界的邪魔之地!
”
“其中那邪僧,可要一併誅殺鎮壓!
”
“……”
“這麼深的地底,我都能聽見動靜?”
眼裏閃出一絲狐疑。
陸乙光是聽着上面那動靜,眼裏就再次有疑惑閃出。
“這棲霞街不是盡數完蛋了嗎?”
“怎麼上面聽起來,竟是有人在攻打地空寺?”
一念至此。
陸乙心裏某個念頭剛起。
就聽地上白骨拓跋嘿嘿笑道:
“嘿嘿,來了來了!”
“你若能走,此時直接走就是!”
“真要等大悔在上面折騰完了下來,你恐怕……就走不掉了!”
聽出白骨拓跋話語中的一縷催促之意。
陸乙目光一動,已經直接瞧向了不遠處的鐵籠入口。
這佛牢中的鐵籠看起來平凡至極,沒有半點靈光。
籠子入口,更是隻用一把銅鎖鎖着。
以陸乙此時的力道,那鎖頭怕不是用力一捏就能直接捏斷。
“這白骨拓跋的話,恐怕也有水分!”
“這一遭,我得親自上去瞧瞧!”
陸乙也不管地上想要再開口的白骨拓跋。
三兩步上前用力一掰,就將籠子上的鎖頭直接掰斷。
剛剛將籠門推開。
後面,卻勐的傳來白骨拓跋的嘆息聲。
“小子,我是你……就不會上去。”
“但瞧你現在模樣,恐怕也聽不進我的話。”
“只盼你別死在上頭……”
“否則,就無人替我等……向方無涯傳話了!”
當白骨拓跋最後一句話落下時。
陸乙身影甚至已經奔到了佛牢入口的通道處。
此時聽他這樣講,腳步微微一頓道:
“你是無數年前存世的人物,我就稱你一聲前輩!”
“今日你告訴我不少事情,算是個人情!”
“傳話這事……我應下了!”
說罷,正當陸乙想當大步而行,趕緊去往“轟隆隆”巨響的地面時。
後面,卻傳來白骨拓跋的大笑聲。
“哈哈哈!”
“以老夫觀人之術,你乃信人!只要應下,便不會食言!”
“方纔那些話,可頂不了你傳話的人情!”
說着,陸乙就聽自己腦後傳來一陣破風聲。
勐的回頭一接,手中竟是多了一根晶瑩如玉的骨頭棒子。
瞧樣子,竟是那位‘拓跋宗主’的一截臂骨。
此時上頭,甚至還連着其的掌骨指骨。
這時候,白骨拓跋帶着些澹澹傲然的聲音,也再次傳來。
“老子雖然許多事情已記不得!”
“但隱隱還有些印象,當年……也曾天下無敵過!”
“你幫我傳話,於我等而言已是天大人情!這一根骨頭當是謝禮!”
“之後,你我便兩清!”
隨着白骨拓跋傲然之聲落下。
陸乙望着手裏彷彿藝術品一般晶瑩剔透的一截臂骨,眼中就泛出些哭笑不得來。
剛想說兩句場面話。
耳邊傳出的系統聲音,就讓陸乙目光直接凝固。
【宿主遭遇特殊事件。】
【檢測到宿主獲得‘帝君骨’,系統將自動洗練接管。】
隨着胡編百科毫無感情的女聲閃過。
陸乙心裏,更是生出一絲震撼來。
“帝君骨?”
低頭瞧着手中晶瑩如玉的一截臂骨。
陸乙滿腦子,都是剛纔系統所說的……帝君。
是陸乙現在的修行見識。
只知道真君之上是天君。
這帝君是個什麼境界,他還真的一點概念都沒有。
“帝君,莫非是天君再向上?”
隨着心中閃過許多思索。
陸乙拿着後面白骨拓跋送他的那截骨頭棒子,直接就轉身衝了後者躬身一拜。
“前輩今日賜下帝君之骨,這份情分……陸乙接了!”
“日後若有機會,必會報答!”
隨着陸乙這鄭重話語。
後面白骨拓跋聽起來卻並不當一回事,反而冷哼道:
“嘿嘿!行了!”
“今日你我兩清,若有機會再見……我是不是我,還未必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