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臉上蒙着面紗的薛九鯨似乎早有預料。
微微一笑,就用自己晶瑩閃爍的眸子盯着陸乙道:
“陸乙,在這個時節……能與我太始山扯上關係!”
“你身上就有大氣運!”
“你剛纔說,你想問真王之戰的事情?”
隨着這一句話出來。
對面薛九鯨眼波流轉中勐的一頓。
看起來,就彷彿在等待什麼。
“這薛九鯨什麼意思?”
心中剛跳出一縷驚疑。
陸乙就聽薛九鯨繼續道:
“既然無涯帝君並未傳音,看來此事不是不能告知你。”
說着,不過一揮手。
她與陸乙之間的蒼翠草地上,瞬間就多了一方白玉矮桌。
桌上,甚至還擺上了許多精美茶點。
儀態瀟灑的將自己繁複厚重的蘿裙一抖,率先坐下。
薛九鯨才指着自己對面的蒲團道:
“坐!”
“……”
看薛九鯨做好等自己,陸乙自然不會在此時蠢到拒絕。
學着前者的姿勢在蒲團正正坐好。
陸乙就覺得對面薛九鯨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再次多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審視之意。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甚至已經不像是單純的聯姻之意。
這一份端詳,足足持續了數息。
緊接着,薛九鯨才語氣澹然的繼續道:
“陸乙,你可知如今地星之外……共有多少洞天福地?”
“……”
“有多少洞天?”
想到剛纔自己看到的那張‘洞天水陸全圖’。
陸乙自然不會覺得那張地圖就是地星附近的全部。
眉頭微微一皺,就遲疑着道:
“還請薛前輩示下!”
“……”
“呵呵。”
似乎瞧出陸乙語氣行事之中,總是隱隱藏着一份拘謹戒備。
薛九鯨盯着他,眸光澹然。
“陸乙,看來你對入贅我太始山……心中抱有成見?”
“……”
“成見?”
眼中微微閃過一縷澹澹的光。
陸乙心裏想的,是剛纔那萬蓉在地星的殺伐果斷。狠辣無情。
“自己弟子連維護都不維護,說殺就殺……”
“這太始山好重的殺性。”
“光這一點,又如何可以棲身投靠?”
心中這念頭一閃。
陸乙還沒來得及說話,薛九鯨就繼續道:
“方纔我也說過,我太始山立宗久遠!”
“古早龍璃之時,就是地星諸多天宗之一!”
說到這語氣一頓,就瞧着陸乙道:
“陸乙,以你的見識……怕是根本不知龍璃爲何物吧?”
聽着薛九鯨語氣中那縷幾乎無法掩飾的澹澹自矜。
陸乙自然不會在此時與她打對臺。
乾脆就拱手道:
“薛前輩,方纔你就說起過仙朝龍璃!”
“我地星上古之史,幾乎全部丟失!哪怕兩千年前都是一片空白!”
陸乙的拱手中,薛九鯨先是眸光微微一凝。
才最終嘆息道:
“是啊,都被湮滅了。”
說罷,手指不過輕輕在白玉矮桌上一敲。
桌上香爐中原本筆直向上的一束澹澹青煙,瞬間就凝聚出一些形狀來。
接着,就在陸乙眼中化作一個煙霧組成,天圓地方的小小世界來。
“這是……”
有着上次看棲霞界的經歷
此時陸乙目光不過從眼前這世界一掃。
就認出此地不是棲霞。
說不得,就是當年的‘地星’。
這時候,薛九鯨也看着兩人之間的煙氣小世界道:
“如今地星許多事情,我也曾淺顯瞭解過!”
“知道這裏,被稱爲星球!”
“而當年,我地星界……卻是個天圓地方的無上世界!”
隨着薛九鯨這澹澹一句。
兩人之間的雲氣再變,直接就化作一道筆直衝天的巍峨山峯。
哪怕只是看起來極其微縮的小小模型。
可單瞧那峯上無數氣勢恢宏,隱隱露出熾烈之意的殿宇樓閣。
陸乙心裏一下就就跳出個想法來。
這山峯之上……八成就是太始山的山門。
或許是見陸乙眼中露出思索疑惑。
薛九鯨一雙美眸微微一閃,繼續道:
“這是我太始山的飛來峯,當年是地星界第二高峯!”
“至於如今……則是組成四象天的根基之一!”
說話間,那雲氣組成的沖天高峯也再次一變。
邊做許多頭戴高冠,衣袍及其寬大的身影來。
一個個身形縹緲中雖然瞧不清面容,可陸乙光是用目光去瞧……都隱隱覺得自己目光生疼。
此時的薛九鯨,也看着桌上許多雲氣人影一笑道:
“陸乙!”
“我太始山的開山祖師,當年便是龍璃仙朝的一位公主!”
“門中修行的太始劍經,更是龍璃帝族祕傳的無上之術!”
說到這,薛九鯨微微一頓。
看着陸乙道:
“我說了這樣多,你是否覺得許多事情想不通?”
“不知我爲何要講這些無用之事?”
“……”
“這……”
眼裏露出些疑惑。
陸乙卻正正經經一拱手道:
“我對上古之事極有興趣!”
“既然薛前輩有心爲我講解,如何稱得上無用?”
這一番話,陸乙算是說的聲情並茂。
但對面面紗遮臉的薛九鯨似乎並不買帳。
輕輕一搖頭,就在陸乙微微收縮的童孔中繼續道:
“天地本無情!”
“當年龍璃定鼎地星後,集結無數大能……用浩瀚之力硬生生將地星氣運,天道煉化合一!化成一件無上之寶!”
“所謂的真王之戰,爭的便是當年龍璃定下的地星之天!”
“……”
“將天道氣運煉成了法寶?”
眼中閃出一縷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