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出場的排場,纔是真正的令人心驚膽戰。
隨着幾乎半邊天空都被逐漸渲染成一片玄黃。
哪怕諸葛亮根本連影子都未現身。
可對周天星斗殿中的無數人而言,根本就連大氣都不敢再出一口。
自地星浪潮歸來,時日短短。
當日在外軌道諸葛亮與亞力方的那場大戰,更是大半個地星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如今光是看着漫天玄黃不斷渲染空中湛藍。
不說周天星斗殿之中的諸國能力者。
單單諸夏衆人,就根本沒了一絲一毫戰意。
作爲領隊的林光遠更是瞧着空中似乎蘊含着無窮智慧,萬般大道的漫天玄黃……面容苦澀。
“諸葛……武侯!”
直視着空中漫天玄黃。
作爲土生土長的府都人。
林光遠已和府都無數人一樣,隱隱將屹立府都正中的那座‘孔明碑’,視爲祖宗之寶。
“這是我諸夏,我府都……千年萬年前的老祖宗啊!”
“爲何,爲何此時……”
心中這縷唏噓剛過。
巨鏡中身形岣嶁,高冠青袍的陰無咎,已擡起了頭。
外表上看,赫然是慈眉善目,老態龍鍾的枯瘦老者。
此時一雙眼眯成一條細縫,面上,更是堆滿彷彿人畜無害的謙卑笑容。
可,此時任憑誰……都不敢小看他。
鬼神呂布兇威滔天。
這陰無咎一出來就敢掌摑他,甚至能與盛怒之下的呂布相持不下。
一身實力,必然驚天動地。
更別提,其口中的那位‘陛下’了。
周天星斗殿內無數人的沉默中,人羣最前的姜璃與姜望北……更是望着巨鏡中的陰無咎,神色凝重。
“人皇……座艦?”
目視着巨鏡中老態龍鍾的陰無咎,姜望北就這麼咬着牙,望向了身旁的姜璃。
“姜璃,瞧這陰無咎的做派……你想到了什麼?”
“……”
“想到什麼?”
面色冰冷的搖了搖頭。
姜璃先將目光投向高空中的那艘金黃鉅艦,才皺眉道:
“姜望北,你我身上都修了家中祕傳的‘人皇氣’。”
“這門神功據說傳自上古,不論如何改朝換代,都會自行出現在各朝皇室之中。”
“此時我看着上面那艘鉅艦,身上人皇氣……就隱隱有牽引之意!”
“你那裏如何?”
隨着姜璃這一番話。
姜望北眸中閃出一縷精芒,同樣盯着頭頂那艘所謂的‘人皇座艦’道:
“陸乙身後,還有大祕密!”
“這人皇座艦,還有那陰無咎……八成代表着從前的某朝帝王。”
“而那位帝王……”
目光再度轉回巨鏡之中,姜望北神色複雜的繼續道:
“八成與這鬼神呂布,武侯諸葛一樣……”
“自迷失的歷史長河之中……歸來了!”
姜璃與姜望北在周天星斗殿中簡短交談時。
位於下方的陸乙,也看着身前神色謙恭的陰無咎,面色古怪。
隨着陸乙這一句招呼。
身邊頭戴高冠的陰無咎就笑呵呵道:
“公子乙折煞老奴了!”
“您爲陛下看重,如今已被封爲公子!”
“老奴在您面前,可當不起前輩二字!”
說着,又對着陸乙深深一躬道:
“還請貴人稍候!”
“待老奴處置了這忤逆人皇的罪人,再向您傳陛下旨意!”
話音剛落。
陸乙面前慈眉善目,彷彿謙恭至極的陰無咎身上,猛的就傳出一陣令人心驚膽戰的恐怖之意。
原本略微岣嶁的身形,更是一下子挺得筆直。
就在這一瞬間。
陸乙耳中,甚至響起了連綿不斷的炸雷之聲。
整個人,更是彷彿深處洶涌江河之畔,耳邊全是波濤洶涌的浪潮之聲。
“這動靜!這氣勢!”
隨着陰無咎腰桿緩緩挺直。
哪怕陰無咎從本質上不過是直起了腰,可對陸乙而言。
他的面前,就彷彿有個頂天立地的偉岸巨人,正緩緩起身張目。
“這般氣勢……”
雙目中露出驚愕與震驚之意。
陸乙此時哪裏還看不出來。
現在他面前的陰無咎,根本就是一名真真正正的武聖。
“武聖!!”
“以地星如今的浪潮之力,陰無咎……竟能發揮武聖之力?”
隨着陸乙心中猛的閃出驚疑。
陰無咎對面神色震怒恐怖的鬼神呂布,卻彷彿根本沒有受到他的氣勢影響。
直接獰笑着道:
“怎麼,想以武聖之力嚇唬本候?”
說着,手中方天畫戟猛的一橫,就這麼盯着直起腰桿的陰無咎冷冷道:
“本候倒要看看,你這條老狗……有多少陽壽可燒!”
話音未落,手中猩紅一片的方天畫戟猛然一揮。
竟然直接化作一道漆黑流星,搶先朝着陰無咎斬來。
戟光猩紅,恐怖熾烈。
面對搶先攻來的呂布,陰無咎呵呵一笑。
口中不緊不慢道:
“老奴區區賤命不足掛齒!”
“若能爲陛下除了你這忤逆罪人,也算是死得其所!”
說罷,整個人身形閃動,直接就以一雙肉掌朝着化身漆黑流星的呂布迎去。
“陰無咎因自身陽壽爲柴薪,今日……難道是想硬生生搏殺呂布?”
隨着陸乙心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想法。
他面前的空中,已經響起了“轟隆隆”的恐怖炸雷聲。
接着,就是彷彿能將山峯推倒,江海倒流的恐怖颶風。
“嗚嗚嗚”熾烈狂風之中,哪怕陸乙身懷青龍偃月刀這樣的武聖神兵,都幾乎要被直接吹飛。
一直到腰間那枚帝君骨散發出點點靈光,纔算勉強穩住身形。
而呂布與陰無咎,此時更是已經在一連串恐怖轟鳴中向着高空打去。
“……”
幾乎瞬息之間,就化爲兩道不斷碰撞飛開的璀璨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