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柄無名飛劍閃出熾烈劍光,到劍光不斷朝着梁師古脖頸蔓延。
幾乎都是一剎那之間的事情。
甚至來不及眨一下眼睛,梁師古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劍光不斷將他手中古捲髮出的護體之光逐漸穿透。
“難不成,我今日就要喪命於此?”
目視着面前幾乎要將自己身首異處的可怖劍光。
梁師古眸中雖閃出些沉重唏噓,卻唯獨沒有恐懼之意。
心中,更是隱隱生出些憾色來。
“可惜了。”
“我諸夏上古諸多祕密……都還沒能一一挖掘瞭解。”
“如今這大爭之世……我,更是不能爲諸夏再出些力!”
一番念頭思索,瞬間即逝。
此時,那道熾烈劍光上隱隱泛出的鋒利之意,甚至已在梁師古脖頸上劃出一道清晰血線。
“梁大師!!”
就在一邊剛反應過來的林月娥目光大變,想要以手中法劍爲其抵擋時。
天空之上,卻猛的傳出一陣恐怖至極的“轟鳴”聲。
接着,梁師古面前……就現出了堪稱神奇的一幕。
空中,原本無處不在,無形無質的濃郁靈氣被瞬間凝聚壓縮。
直接就就被化作一隻泛着冰冷寒意的擎天巨手。
接着,這巨手不過輕輕一握。
之前那數柄不斷追擊他和林月娥的無主飛劍齊齊一震,瞬間就被數尺厚的堅冰包裹,直直朝着下方地面墜落而去。
“是什麼人?”
看着面前這一幕。
梁師古顧不得自己脖頸之間隱隱傳出的不適感。
目光不過朝着四周一掃。
就在遠處天邊,瞧見幾個被包裹在蒼翠之光中的身影。
此時,站在最前的那個青袍男子,正看着他面露微笑。
“梁大師,好久不見!”
“……”
聽着這一聲堪稱熟悉至極的招呼聲。
梁師古仰頭望天,目中一下子露出許多複雜之意。
而他身邊的林月娥,更是將心中震撼直接浮於面上。
“陸,陸總長!”
伴隨兩人表情不一的直視。
陸乙也駕馭着青龍偃月刀散發出來的蒼翠遁光緩緩下降。
一直降到和梁師古相同的高度,纔看着對面兩人再次笑呵呵道:
“之前聽說梁大師在四聖宗做客,還說抽空去探望一下!”
“卻沒想到,能在此處與您重逢。”
隨着陸乙這笑聲落下。
梁師古目光不着痕跡的自他身後一掃,臉上浮出一縷無奈苦笑。
整個人甚至衝着陸乙微微拱手道:
“今日,還要多虧公子乙救我這糟老頭子一命!”
“……”
伴隨梁師古這拱手一謝。
陸乙臉上神色微變,最後卻沒什麼說。
當初他第一次見老梁時,不過是個小小的能力者。
對方,卻是在整個諸夏都有偌大影響力的大學者。
這短短時日之後,兩人身份……卻完全調轉過來。
“……”
而是搖搖頭道:
“您與我之間不需如此客氣。”
“和尋常時一樣……喚我陸乙即可!”
說着,甚至不給梁師古再客套的機會。
目光已經直直望向了下方百米處,那幾個正半鑲嵌在鬆軟泥土中的大冰坨子。
“這幾柄飛劍,看着都是無主之物。”
“方纔爲何追着二位?”
“……”
“這……”
目中猛的閃出些思索。
梁師古甚至尚未來得及回答方纔之事。
下方几個大冰坨子中,就有枚個頭最大的“嗡嗡”一震。
接着,直接就被一股子無形之力一下子拉扯到了衆人身前。
這時候,陸乙身後的陰無咎才笑眯眯道:
“公子乙,此事您問這位梁學究……怕是問不出什麼來。”
“老奴,倒是略知一二!”
“……”
“哦?”
朝着身邊笑容和煦的陰無咎一掃。
陸乙也不客氣矯情,直接就皺眉道:
“還請陰總管爲我解惑!”
“這法器飛劍,除非是金丹修士之物,否則必然無法離開主人神念自行活動。”
“這幾件瞧起來,也不可能是金丹修士在控制。”
“既然如此,總不能……全是‘絕世之物’吧?”
隨着陸乙這問題。
在場衆人,哪怕梁師古與林月娥都能勉強聽懂他的意思。
不論神兵法器,都要‘有靈’……方可稱爲絕世。
而這幾件,不論材質還是氣息,都不太可能。
“……”
隨着陸乙問題落下。
一邊陰無咎呵呵一笑,也不見他如何動作。
原本將那柄飛劍包裹在內的厚重堅冰,瞬間就化作一陣白霜消失不見。
沒等被封在其中的飛劍靈光再閃脫離而去,就被陰無咎枯瘦的手牢牢抓住。
口中,更是再次“嗬嗬”笑道:
“公子乙,絕世之物難尋!”
“哪怕只是這鑄胎,金丹境的小玩意兒,也不是那麼容易瞧見的。”
“更何況,一次瞧見這麼許多?”
說着,陰無咎就這麼當着陸乙與梁師古等人的面。
……手中“咔吧”一用力。
那柄隱隱閃現晶玉之色的飛劍,竟是硬生生被他用一隻手直接捏成了兩截。
“什麼?”
猛的瞧見陰無咎這動作。
陸乙不過目光一動的功夫,那斷成兩截的飛劍之中……已猛的傳出一聲慘叫來。
“啊!!!”
接着,就有些煙氣自斷口處蔓延而出。
剛來得及在空中勉強形成個人形輪廓,就一下子“轟”的一聲煙消雲散,最後再無一絲痕跡。
從陰無咎掰斷飛劍,到其中那煙氣人形消散。
都只不過瞬間。
到了這時候,陸乙才皺着眉頭,望着方纔煙氣人形消失不見的地方道:
“陰總管,方纔那是何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