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梁師古的一聲嘆息。
整個會議室中雖然所有人極其默契的互相對視,卻並沒有人開口發言。
洞天,對於衆人而言……根本就是個陌生至極的東西。
若非梁師古今日提起,許多人甚至連三百洞天的存在都不知曉。
隨着會議室內的氣氛轉向沉默。
還是一身作戰服的林光遠才試探着道:
“梁大師,三百洞天……我在黃昏島的時候有所耳聞。”
“只是與洞天對接的事情,不是一向由新國聯處理?”
“……”
“新國聯??”
聽林光遠提起遠在太平海黃昏島的新國聯。
許多人目中瞬間就亮起一束淡淡的精芒,顯然都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將即將抵達的三百洞天弟子,直接打發去位於黃昏島的新國聯。
“這……?”
不同於會議室中許多人臉上的若有所思。
身爲會議主持者的梁師古,反而無奈一笑,搖頭道:
“諸位,有些事情怪我老頭子沒說清楚!!”
“當初陸乙爲了方便管理三百洞天之事,已將位於黃昏島外海的門戶移至咱們頭頂的‘天空要塞’。”
“洞天弟子若要來,踏過那邊的門扉……出來就是在咱們頭上。”
說罷,更是對着衆人無奈一搖頭道:
“如今諸夏被天外巨獸侵襲,我們……總不能將這座天空要塞開會黃昏島吧??”
隨着梁師古這話出來。
在場所有人,幾乎都在同一時刻露出凝重來。
天外襲來的墟鯨及其厲害。
京海若是沒有頭頂那座不斷髮出‘星河神光’鎮壓周圍數百里的天空要塞。
情況恐怕立刻就會變得糟糕至極。
事至如今,這座城市甚至已經成了諸夏抵禦天外巨獸的橋頭堡。
頭頂那座要塞更是不可輕動。
“……”
衆人的沉默中。
偌大會議室裏,卻響起了一個令人驚訝的聲音。
“梁大師,我與陸乙交情交好。”
“之前曾聽他講過,他和三百洞天中的太始山關係及其密切?”
“如今他既然不在,是不是能請太始山弟子……爲我們諸夏鎮壓場面?”
“……”
“太始山?”
隨着一些人臉上露出忌憚,一些人露出茫然。
梁師古的目光,卻牢牢的投向了淡淡開口的那位金髮修女。
“奧莎-克莉福德……”
對着金髮璀璨,嘴角似乎總是帶着一縷悲憫修女端詳兩眼。
梁師古心中,難免的就浮起了關於這位奧莎總隊長的一點一滴。
神聖聯盟的叛教者,諸夏如今的能力者巔峯。
以及,據說和陸乙交情莫逆。
之前陸乙之妹陸嬰被長安楊家襲擊時,其甚至一夜之間奔襲千里。
……幾乎將長安楊家直接毀去。
短暫的沉默中,梁師古嘆息一聲,道:
“奧莎總隊長,陸乙在太始山是身份尊貴不假!”
“可我……”
“以我這老頭子的身份地位,恐怕沒什麼資格讓太始山弟子正眼相看。”
說話間,梁師古心中難免的……就想起了那位遁入‘懸空洞天’的四聖宗真君——書中仙。
當初書中仙表明身份,遁入洞天。
若非陸乙力保,作爲四聖宗僅有的兩個弟子。
梁師古與林月娥兩人,恐怕早就被三百洞天直接斬草除根了。
隨着他這一聲無奈苦笑。
對面的奧莎-克莉福德,反而說出了令人驚訝的話來。
“三百洞天……不是問題。”
脣邊隱隱扯出一縷笑意,金髮修女朝着整個會議室掃視一遍,纔開口道:
“陸乙離去前,曾做過多手準備!”
“太始山若來,我……自有辦法讓他們出手相助。”
伴隨奧莎-克莉福德篤定至極的聲音。
梁師古眸中閃出一縷凝重,盯着對方道:
“奧莎總隊長,你與陸乙的交情……我這老頭子略有耳聞!”
“可事到底事關重大!”
“還請你,在此處說的翔實一些?”
梁師古的追問聲中。
整個會議室裏,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時鎖定在金髮修女身上。
面對這一切。
正以意志附在金髮修女身上的陸乙,卻是無奈一嘆。
梁師古做事,素來謀定而後動。
……堪稱老謀深算至極。
原本這一點在陸乙看來,是大好事。
可此時此刻,他這一副非要刨根問底的模樣,卻讓陸乙有些難辦。
但心中,同樣也明白梁師古的顧慮。
洞天弟子素來驕奢跋扈。
凡人在他們眼中,甚至就和豬狗牲畜一般。
這些人若是過來地星,必然不會乖乖呆在‘周天星斗殿’。
八成會四散而出,在附近先找找‘機緣’。
如京海這樣的繁華大都市,也是必然會進去一觀。
“到時候,豈不就是虎入羊羣?”
隨着陸乙心中閃出些肅穆冷冽。
一頭金髮柔順耀眼的奧莎-克莉福德,已在他的授意繼續開口道:
“此事事關重大,梁大師有所顧慮……也是應該!”
說完,不過輕輕一笑。
天空之上,立刻就有一道璀璨星光穿過衆人頭頂的天花板,直接照射在奧莎-克莉福德身上。
“這是,天空要塞的接引星光!”
光是瞧着那縷從天而降的璀璨星光。
在場不僅林光遠等人紛紛面色大變。
就連梁師古都忍不住的渾身一顫,徑直的望向了笑容優雅的奧莎-克莉福德。
此時此刻,在這個整個地星都被天外巨獸侵襲的關鍵時刻。
懸浮在京海上空的那座‘空中要塞’,說是諸夏的鎮國之器都不爲過。
可現在,除去那位陸乙的胞妹之外。
竟然還有第二人有資格操縱控制?
同時涌現在梁師古心中的,還有另外一團濃郁的憂慮。
奧莎-克莉福德和陸乙……究竟是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