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真君鬚髮皆白,已生出許多褶子的面上,卻是露出些莫名唏噓來。
“公子乙?”
搖頭呵呵一笑。
蔣真君目光不過一動。
原本就咬牙支撐的奧莎-克莉福德悶哼一聲,臉上甚至已滲出些晶瑩血珠來。
“這點微薄念力,能頂什麼用?”
“再不讓開,你這小小番女……怕是就要整個兒爆開了!”
“到時候,豈不是污了這至周觀至寶?”
幾句話說完。
似乎認定面前的金髮修女再也無法張口說話。
蔣真君正想繼續向着面前作爲‘周天星斗殿’核心之地的星河殿邁步。
整個人是猛然一震間,收回了腳步。
“嗯?”
隨着蔣真君口中一聲疑惑。
幾乎整座周天星斗殿的所有人,都感覺有種恐怖至極的駭人氣息。
自巍峨殿堂正前的白袍老者身上不斷涌出。
隨着不斷盪漾,令人幾欲跪拜的威壓四處瀰漫。
許多剛剛自通天門出來的洞天弟子,卻是猛的在目中放出些光芒來。
“蔣真君動念了!”
“此乃真君氣勢,尋常人根本沒機會體會感悟!”
“現在這番撐天氣勢衝的不是我等,這小小余威……卻是能拿來洗練心神!”
隨着許多洞天弟子目中放出光亮。
原本正要強闖‘周天星斗殿’的蔣真君,已經在衆目睽睽之下騰空而起。
口中,更是嘆息一聲道:
“時也,命也?”
“不說地星祖地萬千機緣,就連這上古至周觀的至寶……老夫竟都沒有機會一觀?”
隨着一聲嘆息落下。
高天之上,那墟鯨始祖頭上無數眸子的橙紅之光,也是莫名閃爍起來。
接着,一股帶着蒼涼蠻荒之氣的念頭,已直接從天空垂下。
“何人,擾我清夢?”
墟鯨始祖彷彿半夢半醒之的囈語聲中。
蔣真君目光,卻是一眼都未曾朝着那橫跨星空,連太陽都遮蔽的恐怖墟鯨挪移過。
而是瞧着頭頂天空,眸生疑惑。
“我已是天人五衰,壽盡之人!”
“墟鯨始祖雖恐怖,此刻卻不能動彈!”
“此時地星……還有何物能讓我心生警兆,猶如遇見橫死之禍?”
心中念頭不斷轉動。
蔣真君眸光之中,更是一下子放出無窮神光。
直接在附近天空掃視起來。
“莫非,這禍患……來自天外??”
念頭未落。
周天星斗殿之外的橙紅天空,瞬間如碎裂的鏡面一般。
在蔣真君目光橫掃中寸寸碎裂,露出其後深邃黑暗的無窮虛空。
“沒有?”
眼見自己目光擊穿界壁直達外面虛空,卻沒掃到任何端倪。
蔣真君雪白眉毛不過來得及微微一凝。
神念目光之中,已猛的閃出一縷淡淡的玄黃之光。
“這是何物??竟能點亮界外虛空??”
心中猛的一震。
接着,這點玄黃愈發閃爍明亮。
到了最後,竟是化作某種恐怖之物,直直的朝着地星方向轟擊而來。
“直接撞過來了?”
眼中生出一縷不可思議。
蔣真君心中首先泛出的第一個疑惑,就是此物……究竟從何而來。
界外虛空空曠寂靜,萬萬裏寸草不生,猶如絕域。
若無道標指引,哪怕有真君之壽……都要活生生飛死!
“這道玄黃之光……是何處過來的?”
心中驚疑剛起。
幾乎整座周天星斗殿上的人耳邊,都響起一個淡然笑聲。
“哦?”
“亮不過離開地星區區數日,這偌大星殿……怎的就多了位真君?”
說着,一股隱隱帶着縷出塵之意的神念,已自蔣真君方纔打破的空間……蔓延而來。
“是你??”
猛的聽見諸葛亮聲音。
蔣真君周身猛的涌起許多神通之意,就這麼直視天外虛空中的一片閃爍玄黃,冷冷道:
“你就無涯帝君所言的天外邪魔?”
“老夫聽說,你喜歡以自身壽數與人鬥法?”
“都說擇日不如撞日!你我今天……不如鬥上一鬥?”
這一番話,蔣真君說的不客氣至極。
甚至於話還沒有說完。
整個人已經騰空而起,瞬間就超出了‘周天星斗殿’的籠罩範圍。
眼見的就是要衝出地星界,去外面與諸葛亮去鬥法!
“哦?”
瞧蔣真君一副好戰模樣。
尚未現身的諸葛亮先是一聲輕咦,才呵呵笑道:
“你我不過初次見面,爲何上來就要生死相搏?”
“還有你口中所言那無涯帝君,又是哪一位?”
“亮自問,可未曾見識這樣人物!”
隨着兩人這番簡短對話。
正以‘周天星斗殿’陣法之力觀察情況的陸乙,也在心中猛的涌出些怪異來。
“這蔣真君,不是來地星爲洞天弟子開倒影天門的嗎?”
“怎麼此時瞧見諸葛亮,竟是直接騰空迎戰去了?”
瞧着蔣真君越飛越高,渾身閃爍恐怖波動的身影。
陸乙心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神祕莫測的方無涯。
此時此刻,若說蔣真君這番動作後面有人指使。
那也只能是他!!
“莫非真是方無涯指使?”
心中猛的涌出些驚疑。
陸乙本能中就覺得許多事情,根本銜接不上。
如今蔣真君身上的天人五衰,乃絕命之兆。
哪怕真君之境到了這地步,一身法力神通也會瞬間大打折扣。
欺負欺負如今地星這一票小小螻蟻也就罷了。
真要遇見同階對手,光是見面就得低上一頭。
“真君之境就算搏命……都難有機會同歸於盡!”
“這蔣真君是想幹什麼?”
隨着這邊陸乙心中念頭轉動。
蔣真君沖天而起的身影,幾乎已經要觸摸到‘天之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