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眼前紅袍青年的話。
姜九渾身一顫。
目中,更是無法抑制的再次映現出些怒意來。
甚至於想要一拳揮出,狠狠朝着對方堪稱英俊的臉上打去。
“……”
短暫的沉默中,這一拳終究還是未能揮出。
姜九擠出一縷勉強笑容甚至尚未開口。
天空之中,已經不知爲何傳出“轟隆隆”的炸雷聲。
這一聲雷。
不僅將姜九口中想出口的話重新堵回去。
甚至於,連他對面的莊德……
都望着天空中那緩緩張開的巨大裂縫,目瞪口呆。
“這,這是什麼?”
瞧着空中那條彷彿傷痕一般的可怖裂縫。
姜九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其中緩緩露出一尊威武正氣的瑞獸雕像。
接着,是不知什麼木材所制,閃爍着瑰麗靈光的巨大船身。
幾乎眨眼間。
空中,已有個彷彿遮天蔽地一般的恐怖陰影自裂縫中緩緩鑽出。
單從個頭上來說,甚至與更高處天邊懸浮的‘周天星斗殿’都不相上下。
“這是……”
目視空中那艘威武至極,隱隱閃爍一縷正大光明之意的鉅艦。
身披紅袍的莊德也是目光一滯。
緊接着,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這是……紫雷宗的神雷舟?”
“竟然這個時候就駛來地星?”
隨着莊德口中震驚落下。
原本天空中密密麻麻如繁星般的無數遁光,更是好似老鼠見了貓一樣。
瞬間化作漫天流光,重新落回‘周天星斗殿’。
緊接着,空中巍峨鉅艦才傳出一聲悠揚號角。
伴着蒼涼古樸的號角聲。
鉅艦之上也有許多道遁光升起,直直朝着下方星殿飛來。
……
……
與此同時,周天星斗殿。
隨着紫雷宗的‘神雷舟’破開虛空,直接停在‘周天星斗殿’不遠處的空中。
方纔無數剛剛歸來的各宗金丹修士,就見天空猛的灑出遁光無數。
接着,大羣身着紫雷宗袍服的修士已直直落下來。
‘周天星斗殿’原本的陣法之力,對他們竟是沒有半點作用。
“什麼?”
猛的瞧見這情況。
無數各宗修士眼中,才隱隱閃出些訝異來。
他們這些人能自由出入這座上古寶殿的禁空陣法,是因爲在所謂的‘修行者接待處’留了信息,領了腰牌。
可這紫雷宗鉅艦不過剛來,竟然也能暢通無阻?
金丹修士念頭迅捷。
空中無數紫雷宗修士甚至尚未落下。
許多人目中,已經隱隱閃出些猜測來。
公子乙……竟是失勢了?
隨着下面各宗修士面色各異,目光閃爍。
上方已有個渾身雷光閃爍的紫雷宗修士立於半空,冷冷開口。
“奉我紫雷宗掌教法旨!”
“自此刻起,各宗修士囤兵於此……不得輕動!”
“違者,殺無赦!”
配合他身後無數渾身隱隱現出自身雷法的修行者。
幾乎可稱得上殺氣肆意。
可此時下方的,都是洞天各個宗門的金丹境界,中流砥柱。
並不會這麼簡單就被拿住。
很快,就有人以法力顯化聲音道:
“讓我等囤兵不動?”
“如今地星處處是寶,哪怕蔣真君歸墟之氣籠罩不了多遠!”
“說不定依然有什麼寶物機緣可尋!”
“紫雷宗這般做法……怕是不妥吧?”
隨着這一番話在空中迴盪。
無數修士神念轉動,立刻就尋到了開口之人。
“大日宗的嚴四鴻?”
“聽說前幾日大日宗出了件大事,宗內殺的人頭滾滾!”
“這嚴四鴻怎麼還有心思與紫雷宗爲難?”
許多人神念暗中觸碰,交換消息。
一身紅袍,曾在下方京海轟塌樓宇的嚴四鴻巍然不動。
看向空中無數紫雷宗弟子的目光中,更是一絲一毫的懼意都沒有。
“原來是嚴師弟。”
出乎衆人意料。
空中的紫雷宗弟子瞧見嚴四鴻後,並未立刻大怒。
反而微微堆起些笑意道:
“鄙人行介!”
“我下來時,行知師兄就囑託我向師弟問好!”
“此時容我先辦了差事,再與師弟詳談!”
這話一出來。
在場許多金丹修士目中,更是瞬間顯現驚愕。
“行知?紫雷宗掌教正雷真君的嫡傳弟子?”
“此人何時與大日宗扯上關係了?”
這邊無數人念頭急轉,上方紫雷宗行介也繼續道:
“我紫宗宗法旨已下!”
“諸位若有不服,大可去上面神雷舟尋我師兄聊聊!”
說罷,竟是看都不看在場衆多真君。
直直一落,就落到了下方嚴四鴻身前。
相比之前面對各宗修士,此時的行介堪稱笑容溫和至極。
甚至衝着嚴四鴻輕輕一拱手,笑道:
“嚴師弟,不知明光師姐可曾過來?”
“……”
“問我家大師姐?”
似乎‘明光’這個名字對大日宗一羣金丹修士有着某種不同意義。
這句話一出,不僅衆人腰板皆禁不住的一直。
一臉絡腮鬍子的嚴四鴻更是語帶傲意的淡淡道:
“我家大師姐是何等人物?”
“如今我們這些小蝦米藉着蔣真君遺澤,提前過來尋些機緣也就罷了!”
“明光師姐,又豈會看的上這些?”
這番話一落。
對面行介臉上並未露出不悅,而是附和道:
“是極!是極!是師兄我口誤了!”
“明光師姐與我紫雷宗行知師兄一樣,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地星無數機緣只要看上眼,不論早晚……還不都是手到擒來?”
接着,就再次拱手一笑道:
“嚴師弟,師兄過來還有差事!”
“等辦完了事情,再來尋師弟敘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