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羣受他召喚集結而來的洞天修士,各個目中閃出的光……更是泛出不同意思來。
修行艱難。
想到他們這種境界修爲。
天資、心智、機緣堪稱缺一不可。
隨着嚴四鴻與行介堪稱涇渭分明的兩種態度。
在場幾乎所有人心中的貪念,都一下子瞬間褪去。
心裏更是明鏡一般。
知道眼前這兩位看似親密的大宗弟子,已經因爲這處所謂的‘武聖廟’……撕破臉了。
一片令人不安的寂靜中。
最後還是行介呵呵一笑,率先打破沉默。
“既然師兄如此說,那八成就是師弟我淺薄了!”
說罷,臉上笑意更加濃郁幾分。
“卻是不知,師兄準備何時帶我等闖這武聖廟?”
“……”
“你問何時?”
似乎剛纔兩人之間及其隱晦的針鋒相對並不存在。
嚴四鴻滿是絡腮鬍子的粗獷臉龐先是閃出些思索,才盯着頭頂彷彿火焰般沸騰涌動的無邊火雲道:
“原本照那武聖廟廟祝意思,若是想進去做有緣人……非得白日特定時辰纔行!”
“但……如今火雲遮天,並無黑天白晝之分!”
“再者說……”
語氣中閃出些森然之意。
嚴四鴻才目中閃出些淡淡殺意道:
“我大日宗那莊德,師弟想必也曾見過!”
“此子與我本就有殺弟之仇,原本看在明光師姐的面子上……事情我已準備揭過。”
“可誰知方纔,此人竟領人遁到我等藏匿之所!”
“如此,便留不得他了!”
“……”
隨着嚴四鴻這帶着淡淡殺意的一番話落下。
四周一羣洞天修士知道自己沒資格摻和大教家事,一個個都沉默不語。
唯有一身紫雷宗袍服,站在嚴四鴻對面的行介。
在目中閃出些怪異來。
心裏,更是立刻明白這位‘嚴師兄’突然扯起自傢俬事的原因。
前幾日,大日宗天符真君叛宗算是大事。
大日宗內,兩派之間更是一片腥風血雨。
……甚至連真君都隕落一位。
莊德作爲天符真君的親傳弟子能活到現在,全靠如今大日宗那位風頭一時無倆的‘大師姐’明光。
否則,這前來地星的排頭肥差……也不會輪到他那樣的失勢之人。
“嚴四鴻這話,是想爲後面殺莊德……找藉口?”
“這些話能騙我,可騙不過那些問心神通。”
“難不成,竟真的莊德暗中尾隨他??”
心中猛的生出一縷驚疑。
行介事實上已不再懷疑嚴四鴻的話。
方纔紫雷宗兵敗退走,落在地星的無數洞天修士更是四散而逃。
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剛剛好遇見。
除了硬說是巧合外,倒不如說……是這莊德起了什麼心思。
到了此時,行介心中想的除了那所謂的‘武聖廟’之外。
甚至已經延伸到了機緣之後的事情。
“此時這嚴四鴻的意思,竟是想讓我站隊?”
念頭到此,雖然行介心中已轉過無數想法。
但時間,也纔不過一瞬間。
回過神後,臉上更是笑意不變道:
“這是大日宗的家事,我一個外人如何好插手?”
“只能說等下若遇見貴宗那位莊德,我等袖手旁觀就是!”
隨着行介這一番笑呵呵的話。
嚴四鴻眼角微微一縮,卻並未多說什麼。
只是點點頭,露出看似豪爽的笑容道:
“如此便好!”
“否則傳出去,倒成了我嚴某人學藝不精……要靠紫雷宗諸位師弟才能鎮壓叛逆!”
說罷,更是不等對面臉色微變的行介解釋什麼。
瞬間神色一變,以一種冷淡目光掃視附近一衆洞天修士道:
“諸位師兄弟能在此時前來地星,必是各宗各派的中流砥柱!”
“多餘的話我便不講了!”
“等下尋機緣……大家就各憑本事罷!”
說完,更是不等衆人拱手回禮。
已經直接化作遁光一道,朝着空中升起。
四周,更是隱隱傳出嚴四鴻帶着些轟鳴之意的聲音。
“走!”
“此時人手已足夠,我等直接強闖武聖廟!”
“若是真鬥不過那廟中廟祝,再談其他!!”
……
就在嚴四鴻與一羣躍躍欲試的洞天修士紛紛騰空而起,化作一片熾烈遁光朝着武聖廟方向飛遁時。
正位於廟宇深處的陸乙,也緩緩從之前衆人所處的山谷中收回目光。
不論嚴四鴻還是行介,或者他們身邊聚集的一羣洞天修士。
在此時此刻的地星,於陸乙而言就和螻蟻無異。
不說此時正盤踞京海的阿修羅族與原狼軍。
光是身處廟中的武聖關羽與諸葛亮,都能輕鬆將其盡數鎮壓。
“只是這樣一來,下面的戲……我還怎麼演?”
眼中閃出一抹異色。
陸乙的思緒更是順着漫天上滾滾沸騰的龍漢火雲,直接朝着附近橫掃起來。
頃刻間,就以自身混沌之力……將整個武聖廟籠罩的如同鐵桶一般。
但武聖廟之外的地方,卻是分毫都未沾染。
到了此時,站在窗邊的陸乙,纔在目中重新露出些忌憚與遺憾出來。
“若非忌憚方無涯和隱藏暗中的那些地星老古董。”
“光憑此時的龍漢火雲,我就能以混沌之力……直接橫掃整個世界!”
……
與此同時,廟宇另一端。
不久前與陸乙拜別,正盤膝坐在廂房中調息自身傷勢的莊德。
也一下子睜開了眼。
“這感覺,莫非是傳說中的天人感應、心血來潮?”
眉頭皺起一絲。
莊德只覺得自己心頭猛的涌起一縷警兆。
就如同等下要有大事發生一般,在提醒他提高警惕。
“若感覺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