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梁師古的話。
陸乙眉宇間稍微閃出些思索,纔看着前者道:
“梁大師,你去往的倒影……究竟是什麼時代?”
“聽你話中之意,除了這赤霄宮之外……莫非還有別的什麼人,向地星派了人手?”
伴着陸乙這番詢問。
梁師古原本就帶着些複雜之意的神色一僵。
接着,才搖搖頭看着陸乙嘆息道:
“陸乙,倒影中的事情我不能講。”
“一旦開口,恐怕就會對如今的地星……產生極大的影響!”
“……”
“有這種事?”
見梁師古說這番話神色鄭重,不似作僞。
陸乙倒沒懷疑這是他的託詞。
心中,反而想到了之前那‘仲羊’的種種說辭。
“方纔那仲羊話說的含糊,可多多少少……裏面都透出些古怪。”
“難不成……”
心中猛的一跳。
陸乙,已想到一個相當令自己震撼的想法。
“這仲羊和他出身的赤霄宮,難不成……竟是來自未來?”
隨着心中這念頭一起。
看似正皺眉的思索的陸乙,更是以念頭挪移。
直接順着冥冥之中的某種連接,朝着天外延伸盪漾而去。
此時此刻,自稱赤霄宮出身的仲羊正被他的‘混沌之身’摁在界外虛空。
在那種地方,直面陸乙這樣的天外意志。
莫說仲羊只是個區區真君,哪怕再上一層樓的天君乃至敵軍……都根本翻不出什麼水花。
“是與不是,我自己親自找他問問就知道了!”
念頭閃爍的間隙。
陸乙眼前一切,瞬間就變得光怪陸離起來。
接着,四周一切,已化爲片深邃彌矇的無底漆黑。
方纔被他以混沌之力鎮壓的仲羊,仍保持着五體投地的姿勢匍匐在地。
“這仲羊……”
偉岸恐怖的眸光朝着下方動彈不得的仲羊一掃。
陸乙並未以自己混沌之身的身份直接開口。
而是直接以一團混沌之力凝聚,化作自己形象。
接着,就這麼看着匍匐在地動彈不得的仲羊淡淡道:
“敢對我動手,你倒是膽子不小。”
“……”
伴着陸乙這一句話。
地上原本彷彿連思維都凝聚的仲羊,才終於得以艱難擡頭,哈哈乾笑道:
“好,好一個公子乙!”
“想不到,連這麼些許點小事……都能引動自在混沌魔神親自動手!!”
“傳聞中的那些事情,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就如同發現什麼驚世祕聞一般。
仲羊這幾句震撼一過。
更是艱難的動了動眼珠,盯着陸乙道:
“公子乙!今日來訪雖冒昧,我赤霄宮與你……卻並非敵人!”
“這一點,想必你能看出些端倪吧?”
“……”
“這個時候,才說與我並非敵人?”
臉上閃出些似笑非笑。
陸乙並未多說什麼,而是順着地上仲羊的話道:
“可你出身這赤霄宮,卻獨獨沒有印象!”
“此事,你可有教我?”
“……”
伴着陸乙這番輕笑。
地上仲羊原本臉上勉強堆起的一縷笑意,瞬間就僵在臉上。
半晌後,才爲難道:
“公子乙,以你之智……我說不說,你想必都能猜出幾分來!”
“我,卻是不能吐露一個字給你!”
“否則……”
隨着仲羊臉上神色逐漸化爲凝重。
更是正正盯着陸乙道:
“不僅我立刻會死無葬身之地!”
“便是你……都要承受莫大代價!”
“……”
到了此時。
見地上仲羊一副凝重到極點的神色。
陸乙眉頭一皺。
知道自己再想問更多,怕是已經沒有可能。
“言語之中都暗示我……要我自己去猜?”
“這仲羊,究竟打的什麼注意?”
心中閃出些思索。
陸乙也沒有了和這仲羊多說的打算。
真君之境,若放在陸乙前世來理解,幾乎已是地上行走的仙神。
這樣的人物,已不是尋常手段可以收拾制約。
此時被鎮壓的仲羊若不想說。
陸乙哪怕將其直接宰了,恐怕都問不出幾個字來。
隨着念頭轉到此處。
四周空間,更是隨着他意志轉動再次轉回地星。
這時候,對面梁師古才神色複雜的看着他繼續道:
“陸乙,方纔是你身後的無上大能出手了?”
“不知我那位仲羊師兄……可有性命之憂?”
“……”
“您問那位仲羊?”
臉上閃出些無奈笑意。
陸乙一邊將地上混到的林光遠與姜沉以靈力扶起,放在一邊椅子上。
一邊搖頭道:
“性命之憂應當沒有,至於會不會喫些苦頭……可就說不好了!”
說完,更是重重嘆息一聲,瞧着梁師古正色道:
“梁大師,有些事情您不能說……我能理解!”
“不過,若您身後這赤霄宮……真要對諸夏不利。”
“我,恐怕不會手下留情!”
說罷,更是說出了令梁師古神色微變的話來。
“至於您方纔說的赤霄宮法門,若是經查驗後並無問題……傳給未來修行學院的能力者,我不會反對!”
“……”
“陸乙,你……”
渾濁眸中閃出些複雜之光。
鬚髮皆白的梁師古幾次張口欲言。
可到了最後,也不過是對着陸乙抱以苦笑道:
“抱歉了,陸乙!”
“有許多事情,我這糟老頭子是真的不能講出口!”
“只能說,將赤霄宮法門傳給諸夏這事情……對諸夏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
“百利而無一害……”
盯着神色轉爲肅然凝重的老梁一打量。
陸乙已微微一笑,再次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