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黑暗中涌出的驚奇聲音。
頂着陸乙面容的玉白身影卻並未立刻答話,而是將自身眸光投向了身後靜靜屹立於深沉虛空中的巍峨巨城。
接着,纔在語氣中閃出些饒有興致的唏噓語氣出來。
“多少年了,這片虛空看似變化極多……”
“可在我看來,卻是恆古如一……並無一絲改變。”
說到此處,更是帶出些遺憾之意搖頭道:
“當年舊日來襲,本以爲是場精彩大戲!”
“可誰曾想……呵呵!”
隨着‘他面神’堪稱沒頭沒尾的遺憾笑聲。
遠處虛空中盤踞的恐怖黑暗,則是發出了“嘿嘿嘿”的莫名笑聲。
“尊神這話,我可接不得!”
“當年舊日來襲,哪怕強如……仙國,都在一夜之間分崩離析。”
“無邊戰火,更燃遍整個界外虛空!”
這邊笑着笑着,黑暗中的聲音……卻是越笑越冷。
到了最後,更是語氣轉爲淡然道:
“之前曾瞧見一縷舊日之力,原本還沒多想什麼。”
“此時見了尊神這模樣……”
重重嘆息一聲。
幾乎橫跨虛空可怖黑暗,已經開始緩緩向着遠處蠕動退去。
離去前,更是彷彿搖頭一般的唏噓道:
“罷了!罷了!”
“我不過一個遨遊虛空的旅人,這無數事情……又與我何干?”
隨着這兩句話落下。
原本在虛空中隱隱閃出些漆黑光澤的恐怖黑暗,乾脆整個消失不見。
被無數血紅眸子齊齊簇擁,頂着陸乙面容的‘他面身’也不管他。
而是繼續朝着遠處屹立的真羅城端詳許久,才終於在臉上逐漸露出些笑容來。
“舊日再臨已是定數,這片虛空……豈能沒有準備?”
“無數年過去,我……終於熬到了時辰!”
隨着這兩句彷彿說給自己聽的喃喃自語。
一身玉白的‘他面神’身上,已猛的閃出些璀璨之光來。
接着,玉白文士袍不過大袖一捲,立刻就化作一道遮天蔽地的恐怖空洞。
四周無數原本看似乖順的血紅眼眸,更是一下子發出無數“嘰嘰喳喳”的嘈雜聲。
隨後,一個沒剩的被遮天一般的袖袍盡數吞沒。
做完這一切後。
就好似剛纔將無數血紅眼眸收起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面神’的目光,這才望向了四周彷彿一般無二的深邃虛空。
就如同這一眼能看穿無窮虛空般。
隨着目光掃視而過。
他面神的眼中,更是再度隱隱閃出笑意來。
“這小子名爲陸乙,此名我倒是不喜!”
“今後在虛空中行走,我……便是陸他了!”
伴着這一聲輕笑。
原本在虛空中及其扎眼的玉白身影,更是彷彿根本未曾出現一般。
……瞬間沒了一絲蹤跡。
……
……
隨着外面‘他面神’自稱陸他,消失不見。
正漫步在一片波光粼粼之上,不斷快速前進的陸乙,
“這是什麼感覺?”
感受着心頭那縷玄之又玄,卻又根本瞧不明白的莫名之意。
陸乙眉頭一挑,就知道這感覺絕不會憑空出現。
“難不成又是天人感應,心血來潮?”
隨着心中念頭一過。
這原本第一時間生出的想法,已被直接擯除。
“不對!”
“這縷感覺玄奧,對我又不似有害!”
“難不成,是因爲我入了這座真羅城,即將引來什麼天大機緣?”
念頭一落。
未等陸乙再繼續深入想下去。
腳下原本湖水一般清澈閃爍的盪漾之路,卻猛的一下子發出了耀眼的光。
就彷彿這條‘入城之路’已到了盡頭般。
甚至未給陸乙反應的時間。
四周景色已經一片深沉漆黑,直接化作一片風格奇特的異域街道。
街邊無數建築,雖還隱隱帶着些修行人特有的縹緲之意。
可一幢幢,都彷彿前世的摩天大樓一般,動輒數百層的的直入上方空中。
可其連接的穹頂之上卻並非蒼穹。
而是彷彿一層一層沒有止境的街道,大樓。
腳下隱隱靈光閃爍的街道兩側之下,更是隱隱可見無數璀璨霓虹。
就彷彿仍有無數大樓向下逆着生長一樣。
不論上下,都是深邃不可見底,遍佈無數摩天大樓的巨大都市羣。
“這樣的建築?”
眸中猛的閃出些驚疑。
沒等陸乙再向附近細看,瞧清些別的。
身邊已經再度傳出幾聲遁光響動。
接着,一身素白衣裙的薛九霄已經帶着身邊神色震撼的薛靈桃落在陸乙身邊。
不遠處,則是自身閃出淡淡靈光,身上袈裟漆黑的黑玉和尚。
到了這時候,哪怕薛九霄與黑玉和尚這樣的修爲,都同樣瞧着附近彷彿連綿無盡的巨大都市羣,目露驚訝。
“此處,便是真羅城之內?”
眼見四周無數霓虹閃爍。
落在陸乙身邊的薛九霄甚至沒能再多震驚兩句。
衆人所在的街道上,已響起“嘎吱”“嘎吱”的機括運行聲。
緊接着,習慣性想以神念探查一下腳下地面的陸乙,才赫然發現。
自己此時此刻,竟是一絲一毫的神念之力都御使一樣。
連帶着自身體內的法力,武道真元……都根本無法離體半分。
甚至於,連與混沌之體那縷冥冥之中的連接都不知是哪裏出了問題,竟也同樣被直接切斷。
除去胡編百科的‘倉庫’不受影響外。
像是借用自己‘混沌之力’這種事,已是根本不可能。
“我身上的神念法力,竟被這真羅城中的禁制直接壓制了?”
“連混沌之力都借用不了?”
隨着陸乙這邊目中驚疑愈發濃郁。
他身邊的薛九霄與黑玉和尚,就表現的相當淡定了。
其中薛九霄,甚至已自己目光掃視着陸乙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