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銅黃巨鏡層層疊疊,堪稱詭異到極致的聲音。
陸乙雖然眼中閃出警惕驚疑,可原本向後暴退的身影也一下子停了下來。
緊接着,更是以目光直視祭臺之上的因果之鏡道:
“尊上既然如此說,我也沒有後退的不要!”
“只是不知,您將我喚來這寶鏡殿……意欲何爲?”
“……”
“意欲何爲?”
先以層層疊疊,彷彿無數男女老少重合的聲音發出一聲輕笑。
祭臺上的因果之鏡才繼續以一種十分平淡的語氣道:
“喚你來,自然是因爲有用的到你的地方!”
“否則,你以爲你有機會……活着見到本座?”
說罷,哪怕因果之鏡並無五官,也沒有任何神念之力在外盪漾。
可陸乙,就是莫名其妙的感應到了巨鏡的‘視線’。
此時那視線,正牢牢的指向祭臺下靜立不動,身上隱隱蘊含生靈之意的幾個‘古仙國人’。
接着,因果之鏡才繼續淡淡道:
“因果之道,乃世間數種至高之道之一!”
“古往今來,當年古仙國鎮壓虛空,稱霸不知多少多少歲月。”
“想從本座這裏獲得因果之祕的,猶如過江之鯽!”
“真正能歷經無數艱難考驗,走到本座腳下的……唯有這區區四人罷了!”
“其餘的,則盡皆化爲了外面無數骸骨!”
一番話說完,就彷彿不論面前四人,還是外面的骸骨之海都不值一提般。
因果之鏡的目光,已直直的朝着陸乙這裏照來。
“今日,你卻是單靠腳力……便直直走到了本座所在的祭臺!”
“你可知,這一切是爲何?”
隨着因果之鏡這一番問。
陸乙眼中閃出些怪異,心中自然而然就聯想到自身所懷的‘胡編百科’。
“天下沒有白喫的餡餅。”
“這因果之鏡自稱給我開了這麼大的後門,所求恐怕不小……我得小心應付纔是!”
隨着心中念頭閃電般一轉。
陸乙乾脆直視着祭臺上方刀足可怖,鏡面斑駁的因果之鏡道:
“尊上的想法,自然不是我這小小修士有資格揣摩!”
“您若是有差遣,此時不妨直說!”
“若能辦到,在下必然會爲您辦妥!”
“……”
“伱要爲我辦事?”
聽着陸乙的話。
因果之鏡先是一愣。
彷彿無數男女老少重疊在一起的詭異聲音,竟是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
接着,竟是繼續直視陸乙,繼續說出它那句神神叨叨的‘口頭禪’。
“昨日因種今日果!”
“如今見了本座,你還這裏玩你那小小心眼……着實是讓人忍不住發笑!”
兩句話說罷,就彷彿對陸乙的耐心已經完全耗盡一般。
因果之鏡層層疊疊而起的詭異聲音中,竟是猛的無中生有的,直接泛起一股彷彿要吞天而起的恐怖之氣。
或許是這股氣勢過於恐怖。
以至於連頭頂原本寶石般湛藍的湖泊之天,都瞬間盪漾出無數漣漪。
“小子,我喚你來……不是你因爲你身上有何神異,而你是有運道!”
“天下英才,皆應運而生,應運而隕!”
“你最大的運道,恐怕就是應在此時,應在本座!”
先是對着陸乙進行一番令人稍顯不適的‘品評’。
緊接着,因果之境的下一句話,直接就讓陸乙臉色瞬間鉅變。
“小子,你可知虛空之地……就要完蛋了?”
“……”
“虛空之地,要完蛋了??”
聽着因果之鏡這話。
陸乙心裏首先想到的,就是如今越發在他眼前顯現蹤跡的‘舊日’。
無數年前,正是舊日的侵襲,毀滅了鎮壓虛空的‘古仙國’。
如今這看起來詭異至極的‘因果之鏡’舊事重提,難免就讓陸乙聯想到舊日以及自己。
隨着心中許多念頭轉動。
沒等陸乙想好要如何回覆面前因果之鏡的話。
那原本靜靜立在高臺之上的銅黃巨鏡竟是無數刀足蠕動,在“轟隆隆”的刺耳摩擦聲中再度動彈起來。
接着,才一邊朝着祭臺之下挪動,一邊冷冷道:
“你身上那點小小祕密,以爲本座看不出來?”
“告訴你,若是你身後那些‘舊日之主’捲土重來,虛空之地不過是換個主子罷了!”
“可這一回,卻不是一家一姓的事情!”
“而是整個虛空之地,大界之因……都要一併崩潰,毀滅!”
“到時候,不說虛空中無數世界,生靈!”
“你身後那些舊日之主,恐怕也都要跟着虛空之地盡數湮滅了!”
話到此處,因果之鏡堪稱巍峨宏偉的巨鏡之軀纔在祭臺半坡猛的一停。
才以一種及其古怪的語氣看着陸乙道:
“小子,你聽懂了嗎?”
“大劫……到了!!”
“……”
“我……”
眼看這‘因果之鏡’嘴裏話語不斷,口稱大劫將至。
陸乙除了心中涌出無數驚疑警惕外。
更多的,則是對面前因果之鏡產生的狐疑。
“這種大劫將至,甚至要毀滅整個虛空的大事……這因果之鏡爲何要尋我來說??”
“難不成,是我身上的掛暴露了?”
隨着心中念頭稍轉。
陸乙臉上,卻是露出如遭雷擊般的驚愕。
接着,才衝着停在古樸祭臺半坡上的‘因果之鏡’一拱手道:
“這樣的大事,尊上哪怕說與我聽……我恐怕也沒有什麼辦法!”
“卻是不知,您說這席捲整個虛空之地的大劫……會在多久後爆發?”
“……”
“多久?”
見陸乙詢問自己。
祭臺上巍峨巨大的‘因果之鏡’哈哈一笑。
才用自己層層疊疊的詭異聲音繼續冷笑道:
“哪裏還有什麼多久?”
“難不成,你當這大劫是無中生有,莫名涌現的不成?”